接下来几天,网上那张帖子关注度有所下降,很快就比被刷到第二页,湮没在一干八卦杂闻的灌水帖中。
现实里的流言虽然没有平息,但也不像开始那样把欧阳文静推到风口浪尖上。
依旧有很多女生对她冷眼相对,即便陆岳堂已经做了那番解释,不相信终究是不相信,坚持拿着那些谣言说事,欧阳文静偶尔听到,也不会去找她们理论,但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那些女生似乎越加讨厌她憎恨她。
用陆岳堂的话来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比你好的人谁有空搭理你?本来在那个帖子出来的时候,她们等着看你像过街老鼠那样凄惨,结果发现你摇身一变成了枝头上的凤凰,不但不需要她们的怜悯,反而起点比她们高出不止一点点,既然不能站在高处同情你,那就往死里排挤你诋毁你呗。”
……
一空闲下来,欧阳文静就会拿出手机来瞧,她跟晏时遇的聊天短信停留在他来接她吃饭那天中午。
说好的一星期左右……
她又算了一遍,默默地告诉自己,已经第五天了。
这星期欧阳文静没回家,周日那天傍晚,班上的团委书记打电话给她,辅导员来了学校,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艺术学院的辅导员是个三十出头的男老师,姓任,欧阳文静敲门进去时,他正站在饮水机前泡茶。
“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木质沙发。
欧阳文静坐下后,任老师也端着茶杯坐在她对面,隔着眼镜片看她:“对大学生活还适应吗?我听说你以前都在国外上的学,那边跟国内的教育制度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
欧阳文静不认为辅导员找自己来只是像关心一下她的大学生涯,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回答:“其实还好,各有各的优点,而且我喜欢现在的专业。”
“上次舞蹈专业的梁老师还跟我说,你舞跳得很好,她都想把你挖过去,她可是出了名严厉,难得这么夸一个人。”
欧阳文静没有接话。
她觉得辅导员说这番话,不过是在为接下来的话题做铺垫,果然——
任老师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文件袋,重新回到沙发前时,他已经把几张纸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了茶桌上。
“你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家境也丰实,但有些事,还是需要谨慎对待。”
欧阳文静低头看那些纸,第一眼就看到那行‘服设专业0602班欧阳文静同学行为作风问题’的字样。
“这是周五那天塞在校长办公室的一封信。”
任老师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的同时说:“欧阳文静,最近学校里到处都是关于你的传闻,我也听了好几个版本。”
欧阳文静平静地回望他审度的眼神:“清者自清,老师,流言止于智者。”
“那你有没有听过这个词,空穴来风?”
欧阳文静一愣,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搭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
任老师交叠了双腿,叹息地说:“虽说这是你的私事,不止是我,包括学校都没资格干涉,但现在闹成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学校的形象,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