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事了,让您担心了。”欧阳文静操着粗哑的嗓子道。
欧阳铭已经跟医生讲完话,他走到床边,俯瞰着脸色虚弱的女儿,欧阳文静则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班主任跟欧阳铭说了会儿就先行离开。
单凭欧阳铭的语气,恐怕都会以为他是个关心孩子的家长,欧阳文静听到他客套的话,索性闭了眼懒得去瞧他虚伪的一面,陆岳堂看看门外跟班主任道别的欧阳铭,又瞧瞧欧阳文静,欲言又止。
等欧阳铭回来,陆岳堂连忙起身:“叔叔,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嗯。”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欧阳文静继续装睡,然后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伴随着欧阳铭的说话声:“我听婉婉说,你最近跟你们学校里一个叫肖益的男生走得很近?”
她睁开眼看着自己这位父亲。
“我跟你肖叔叔说起来还是高中校友,肖益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学习品行都不错……”
“所以呢,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欧阳文静打断了他。
欧阳铭皱起眉头,原先还算温和的脸色也立马沉下来,尤其是听到她说:“以前是把我送出国,现在是直接打算把我打包送人了?”
“你这是什么话!”欧阳铭火气也来了:“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就不能关心你?”
“那你还是把你这份关心给你另一个女儿吧,我消受不起。”欧阳文静收回冷淡讽刺的目光,靠着床头道:“门在那边,不送了,欧阳大老板。”
欧阳铭又一次被她气得摔门而去,门重重合上的时候,欧阳文静别开头眺望窗外明媚的阳光。
——
第二天欧阳文静就出院了。
医生说她是疲劳过度加上情绪焦虑才会发烧,所有人也认定她是被高考所累,只有欧阳文静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失眠。
当其他高中生整天成群结队出去狂欢,欧阳文静却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居生活。
陆岳堂几次三番打电话约她出去,都被她以身体不适回绝。
“高考是有多残害了你的身心?”陆岳堂在那边感慨,挂电话前又不死心地引诱:“我们这次聚会就几个要好的同学,定在五星级大酒店,吃喝玩乐人家起头的都包了,还特意给你留了个名额。”
“不去,头有些疼。”欧阳文静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额角。
陆岳堂没再勉强她,只是转了话题:“今天我陪我妈上街,你猜我碰到了谁?就是那个顾晓莉还记得吧?”
“她挽着个男的在商场一楼买哈根达斯,那男的跟我们差不多大,应该不是之前那个老男人,估摸着是真的分了,看她现在那样,也挺腻歪的,我就说嘛,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借着人生阅历玩弄小姑娘的感情!”
欧阳文静只觉得太阳穴突然胀痛得厉害,低声道:“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想休息了。”
“你怎么了?真的身体不舒服?”陆岳堂不再嬉皮笑脸。
欧阳文静‘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