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自院外进来,男的天生飞扬气势,让人不敢轻视。又有着俊秀容貌。是文无忧的父亲文天。女的眉眼儿有天姿国色之态,是文无忧的母亲顾氏。
文无忧的容貌得到父母的大部分长处,身量儿不足就已是个美人胚子。
还有一个男子跟在文氏夫妻后面,手里提着杂物,跟随一家人进京的三个仆从之一。
桃婆婆收拾院子,但有人来闹事的狼藉还是能看出来。文天把女儿手握住,顾氏也把女儿揽住,夫妻流露出疼爱和关切:“出了什么事儿?”
在父母面前,文无忧一改面对宇文绿的犀利,而是流露出小姑娘的稚气。
笑眯眯地说着刚才的事情:“……。就是这样,春草和桃婆婆没吓走她们,还是按爹爹说的,请来顺天府把她们带走。”
文天笑容凝结,慢慢地道:“还是来闹事了啊?”他的面上有了怒气,又似乎还有怅然。
随后,把妻子和女儿握的更紧,低而有力地道:“如果可以选择,此生我不会带你们母女进京,不会还到这个家里来。”
顾氏看出丈夫的不悦,忙道:“无忧和浩然要定亲事,亲事要云家的长辈下定。他们家长辈在京里,咱们不到京里可怎么能行?”
对于独女的亲事,文天重打喜悦,对女儿爱怜不尽地瞥去一眼。
文无忧很想听的,其实是为什么住到别人家里?又正说她的亲事,她有害羞,推着父母进房,也正好岔开话题:“爹爹母亲想来走累了,咱们坐下来说。是了,爹爹,无忧的故事说完了,请爹爹说说顺天府和宇文家有什么仇,让他们拿人就拿人?”
一家人房里坐下,文天也恢复自如,应女儿的要求,缓缓的说起来。
“京里好世家不少,但代代都出人才的不多,宇文家是其中的一个。”
这一句话过,文天出了神,仿佛陷入陈年往事之中。
“每一代都有强横的人出来,得罪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而在本朝这一代里,宇文家的当家人是太师宇文靖。他老于谋算,城府无边,入朝没有十年就深得皇帝信任。但很快先皇去世,新皇帝并不信任他,新的对手出来。比如顺天府的郭大人,跟他政见不同。”
文天措词算客气,文无忧也能听出来,政见不同,有时候也称为刀光剑影。
这也就能解释顺天府的人听说宇文家里有人报案,跑的飞快。又只凭文无忧不多的话语就拿人走的缘由。
文无忧的疑问就更浓,借这个机会问道:“爹爹,那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您要是看重宇文家,就不会教我遇事去寻顺天府。您要是不看重宇文家,咱们却住在他家里?”
文天面上掠过一抹厉色,很快又抹去,漫不经心地道:“盛情难却,人家一定要请咱们住下。”
盛情难却?
文无忧觉得这不是假话,看看院子里的整洁就能知道,也看看房中崭新的家具亦能知道。
但有谁会把“盛情难却”的政敌引来……文无忧还想再问,却见文天已不肯再说,转对妻子和女儿春风满面:“说起来,这院子收拾的真不错,来,咱们去看看无忧的房间,有缺的东西明儿上街去买。”
文无忧嘟起嘴儿:“您还没有说完呢,”
耳边,父亲低低的嗓音过来:“咱们一家人说好的,住上几天就搬走,又不长住他家。这件事儿再说也罢。故事要一点一点的讲才有趣。”
文无忧就不再坚持,挽上父母亲去看她房里应该添置的东西。
……
接下来的几天,通往宅院的那道门别说没有人敲响,就是经过的脚步声也没有一个。
不知春姨娘母女太不得家里人心,还是让全家人漠视,据春草往衙门去过几回,说那对母女还没有放出来,但这一处小院安然度日。
竟然没有人过问一声儿吗?文无忧觉得宇文家里的人应该是冷漠。
她还等着有个人出来问问对错,然后赔礼道歉的上门。现在看来显然没有,文无忧继续看手中的信。
这信足以吸引她全部的视线,是她的青梅竹马——云家的浩然所写。
“无忧,父母亲和我昨天过的江,江边只有一家小客栈,我问了问,说岳父母带着你是十天前经过,我让父母亲加快赶路,咱们早早在京里相见……”
刚看到这里,“砰砰砰砰砰”,一阵剧震声出来。春草兔子似的奔过来,笑的合不拢嘴儿:“姑娘,又有人来闹事了。”春草又摩拳擦掌,很是期盼。
数日前屡遭踢打的木门,又一次咣当不止。
这一回比前两次还要严重,因为巨响几声过后,有尖刃透露进来。可见门外面的人不是刀劈就是斧砍。文无忧揉揉额角:“这家里的人怎么了?请我们来住的人是客气的,只看他准备的器具齐全就能知道。但这客气的人从不出现。出现的人呢,又个个要和这门过不去。”
略提嗓音:“春草去开门吧,晚一点儿,门让劈坏了,还是他们家的损失。”
春草还没有回话,“格叽,啪啪……”几块碎木板飞了起来,这门到底还是破了。
一只手伸进来,把门闩拉开,然后一行人长驱直入。为首的男子面色铁青,生得一表人才。
跟着他进来的,是文无忧的熟人。春姨娘包着头,嘴角依稀能见到青紫。宇文绿包着手,走路一瘸一拐,眼角有一片红肿。
见到文无忧,母女怒不可遏:“四老爷,就是这个贱人害的我们?”
“父亲,女儿在顺天府吃多少亏,加倍还给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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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嘻嘻宅斗——好希望喜欢希望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