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来之时,杨红星偷偷把一枚戒指放在我口袋。”唐槐也用只有他两能听到的声音。
“那戒指呢?”景煊的手,在唐槐背后拍了拍。
唐槐:
好家伙,竟然用这样的借口来揩油。
“在唐菲身上。”
景煊听后,直起身子,微蹙眉梢,颇有几分深意地看着唐槐。
大概三秒后,他忽然勾唇,勾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深邃的眸,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唐槐抿了抿嘴,把目光移开,不去看他的眼睛。
这么多人在,她要是表现出一丝异样,都会被抓到。
这个时候的唐槐,是不会让人知道她和景煊在谈恋爱。
她不是怕,也不是在逃避,而是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杨经星和唐颖心里有鬼,所以一直在关注着唐槐。
见景煊在搜唐槐的身时,唐颖和杨红星无比期待。
杨红星一边配合着新娘娘家搜身,一边看着唐槐。
她以为,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可是……
怎么回事?
为什么景少搜了唐槐的身,没有任何反应?
她明明看到景煊的手,伸进唐槐口袋的了。
为什么收回来的手,是空的?
景煊搜了唐槐的身后,就不搜了。
站在唐槐旁边的女人,还想着景煊过来搜她的身呢。
见景煊不搜了,心里那点期待落空,很不爽。
舞台上的唐颖也疑惑,戒指不在唐槐身上?
唐颖焦急地看向杨红星,难道是阿妈没把戒指放在唐槐身上?
那戒指岂不是在阿妈身上了?
可是刚才,有个人搜阿妈的身,没搜出戒指。
戒指应该不在她身上。
唐颖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景煊,心道:“景煊哥不会是想包庇唐槐吧?”
不行!
唐颖突然走下台。
景鹏和景敏疑惑地看着她,唐颖怎么了?
唐颖急匆匆走到杨红星身边,细声问:“阿妈,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吗?”
杨红星点头。
唐颖气道:“那肯定是景煊哥在包庇唐槐。”
杨红星一听,恍然大悟。
她就说呢,戒指明明放在唐槐口袋了,景煊搜身,为什么没把戒指搜出来呢。
原来,景少想包庇唐槐!
杨红星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想让唐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脸面。
要让村人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绝不能让景少包庇她的“罪行”!
今天,景煊的爷爷景军泰在,他的堂大哥景鸿在,还有镇长,镇长夫人,还有景军泰的好朋友……
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尤其是景军泰,要是他知道唐槐偷他孙媳妇的婚戒,一定会把唐槐一家赶出双龙村的。
到那个时候,唐槐就会声誉损败,中考也不能参加。
杨红星这样一想,赶紧上前来。
她来到唐槐身边,笑呵呵的,欲盖弥彰地问唐槐:“唐槐,新娘和伴娘下楼上厕所时,我见到你上楼,进了她的新房,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在新房呢?”
杨红星故意把音调提高,所以,很多人都听到了。
新娘一直都在新房等候吉时的到来,只有上厕所时才离开一下。
上厕所时,她还看戒指在盒子里的,去厕所回来,戒指就不见了。
而她上厕所时,有人进了她的新房,除了这个人,还有谁偷戒指的?
听杨红星这么一说,众人又一片哗然。
你传我听,我传你听,很快,大家都知道,新娘和伴娘不在新房时,是谁进了新娘的房间。
大家都过来,圆圈形的,把唐槐,景煊,杨红星围在中间。
刘小玉拉着唐丽站在旁边,焦急不已。
刘小玉清楚唐槐的品行,唐槐怎么可能偷新娘的婚戒呢。
杨红星是在冤枉她!
景煊挑眉,眸光淡然地看着杨红星,脸色微沉。
“我没进过新郎新娘的新房啊!”唐槐在景军泰和景老太走过来时,一脸惊讶地看着杨红星:“我都不知道哪间是新娘的房间!”
杨红星是个戏精:“我明明看到你进了,怎么不知道呢?唐槐,你见到谁在里面,大胆说出来。景老爷和景老太都在,那个人不敢对你怎样的。”
“新娘的新房在哪里?楼下还是楼上?”唐槐装出一副又怕又委屈的模样,目光幽幽地看着杨红星:“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一到景大伯家,就一直在一楼跟景娜说话。”
杨红星一听,拍大腿,一副“孩子你记性怎么这么差”的表情,笑呵呵地看着唐槐:“傻孩子,你中途不是离开了一下吗?你忘了?”
景娜想了想,唐槐一到家,她就陪她说话没错,可她中间有离开过的。具体去哪里,景娜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时候,景煊回来了,她只顾景煊,都忘了唐槐。
景娜看向唐槐,难道戒指是她偷的?
“我是上厕所。”唐槐低头,幽幽地道。
“你是真的上厕所?”景军泰上前来,严厉地看着唐槐:“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眼睛说话。”
景军泰眼睛很可怕,凡是说谎的人,只要直视他双眼,就会全都露馅。
唐槐低下头,在景军泰眼里,就是做贼心虚,不敢与人直接。
殊不知,唐槐是故意的。
因为这样,一会儿才能狠狠打杨红星的脸。
唐槐只是抬头,畏怯地看了一眼景军泰,然后又赶紧低下头。
景煊看罢,微微蹙眉,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戏精。
众亲朋好友看到唐槐这模样,就肯定她是偷戒指的人。
景军泰看唐槐这躲躲闪闪的目光,脸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你真的进了景鸿的新房?”
“没有……”唐槐摇头,声如细雨。
“有你也说没有,你这个狡猾又虚伪的人,回到村里扮有钱人,实际上骨子里贱得很。你进景鸿房间做什么?戒指是不是你拿的?”景老太严厉地看着唐槐问道。
唐槐抬眸,委屈地看着景老太:“我真的没有进新郎的新房。”
“唐槐,我知道你阿妈病得很严重,需要很多钱治病,你是不是见戒指值钱,就拿了?”杨红星问。
“杨爷爷给我看病,他不收我钱。”刘小玉拉着唐丽上前来,焦急地看着景军泰:“我家唐槐不会拿你们戒指的!”
“我们也没有非要说她拿,我们是问她,她进新郎新房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在。”新娘娘家一个亲戚道。
唐槐急得眼眶都红了:“我真的没进新郎新房!”
“爷爷,奶奶,我刚才搜了唐槐的身,她身上没戒指。”这时,景煊淡淡地道。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心疼唐槐委屈的样子,而是看不下去唐槐的演技。
这个小妞,真的很会演戏,真的很狡猾。
唐槐一听,在心里暗骂:多嘴,就不能憋多一会儿吗?
“景少,我们都知道,你平时很护着唐槐,但拿了新娘的婚戒是大事,错过交换戒指的吉时,是很不吉利的。你是不是搜到了戒指,又把戒指放回去了呢?护人也不是这样护的。”杨红星是被得意冲昏了头,才这样说的。
此时,她完全忘记景煊的警告。
“景煊哥没护我。”唐槐抬眸,不开心地看着杨红星:“我没进新郎的新房,你非说我进,景煊哥没护我,你非要说护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冤枉我是不好。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把外套脱下来,让你们搜。”
说着,唐槐就在脱下外套。
景煊突然伸手阻止她:“如果说进了新房就是拿了戒指的人,我刚才搜了你的身,你身上没戒指。接下来,要搜搜唐菲的身了。”
唐槐:……
这货,真是憋不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杨红星和唐颖一听,诧异地看着景煊,杨红星问:“为什么要搜我唐菲的身?”
景煊冷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看错人,错看唐槐进了新房,我倒是看到唐菲从楼上一来。”
“今天唐颖是伴娘,唐菲到楼上,是找她阿姐的。”
“不管是找阿姐还是有别的目的,搜身。”景煊很强势地道。
景军泰刚想叫景娜去搜唐菲的身,就只见一直在看热闹的唐菲突然大喊,还双手紧紧捂住口袋:“我没拿新娘的戒指!我的戒指是我捡的,我捡的!”
众人一听,愣了。
大家的目光,都朝着这个不打自招的女孩。
只见她眼神慌张地看着景军泰:“景爷爷,我真的没偷戒指!”
看到唐菲这反应,杨红星和唐颖脸色顿时变了。
难道那婚戒就在唐菲身上?
杨红星一急,冲上来,拽住唐菲的手拉开,强行摸她口袋。
“阿妈,那戒指真的是我偷的,是我的!”唐菲见杨红星要摸她口袋,她边躲边喊。
“你这死丫头,把戒指拿出来!”杨红星力气在,唐菲哪是她的对手,没一会儿,杨红星就从她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把这个小东西拿出来一看,天啊,是新娘的婚戒。
看到这只戒指,唐颖脸色一白,脑子嗡一声,全空白了。
戒指怎么会在唐菲身上?
唐槐看到那枚闪着金光的戒指,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轻轻地笑了一下
不对,有人注意到,这个人,就是景煊。
景煊虽然一脸淡然,但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唐槐。
“婚戒!是婚戒!”新娘母亲认识婚戒,见到婚戒时,激动地道:“买戒指时,我也在场,而且这是很贵的金戒掉,我认识,它是我闺女的婚戒!”
景军泰眸光锐利地看着杨红星手上的戒指,景老太先是一怔,然后对唐菲破口大骂:“贱丫头,婚戒都偷,真够大胆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后会不会像你阿哥一样!”
听景老太这话,唐颖的脸,更加惨白。杨红星觉得无地自容,戒指被新娘母亲上前来,一把抢了过去,她都没反应。
唐槐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杨红星和唐颖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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