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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砍了一双手。”男子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刀削般的精致五官上除了淡漠和冷酷,再无多余的表情。一双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脚下浑身是血正在瑟瑟发抖的男人,优雅的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随意的斜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色泽温润的白玉扳指,脚上一双做工考究的皮鞋在灰暗的灯光下黑的发亮。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一哆嗦,随即发出一声哀嚎,扑过去用脏兮兮的手抱住他的脚,不住哀求:“二爷,不要砍我的手,我说,我告诉你那批货被白爷藏到哪里去了,他们约好今晚运到乾安码头,说要卖给日本人,这件事我只是跟在一起,并没有参与啊,二爷,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二爷……”那男人吓得涕泪纵横,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刷的一道一道,显得十分滑稽。
那俊美如神祗的男人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立刻笼罩那颤抖着的身体,但是目光并未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许是他的气势太给人压迫感,那本来拽着他的西装裤的男子不由松开了手,跪在地上不停呜咽着磕头,不一会就见血了。
“砍。”说再多已是浪费唇舌,那高大俊美的男子听到口中‘乾安码头’几个字后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啊——”身后传来男子撕心裂肺的哀嚎,不一会便没了声响。
上海圣玛利亚孤儿院:2015/2/4:下午2点17分:
午后的微风最是惬意,吹在脸上似乎也是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孤儿院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阳光照耀的地方,草色似乎更加葱郁。一个少女躺在草坪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刻。
“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她摔了院长最心爱的花瓶,还把院长的头磕破了……”
“你就是乐笙?”
听到打破这一片宁静的声音,少女的眉头不由得轻皱了皱,这地方都能被找到?看来他确实是等不及了。
“有事?“少女懒懒的坐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根,很是淡定的望着面前这群半大的孩子,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也不过十四五岁,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为首的男孩子一脸的嚣张跋扈,看来正是他们的头儿。
“你弄伤了院长,本来我想教训你一顿,可是院长说了不许伤你,不想挨打的话,跟我一起去向院长道歉。”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男生语气很是张狂,大有‘你不跟我去道歉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道歉?呵呵,她心里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戏真是层出不穷,竟然利用一帮孩子逼她去向他道歉,说是道歉,去了指不定又像上次一样想着怎么侵犯她。谁能想到外表斯文儒雅,善良博爱的孤儿院院长是个心机深沉的好*色之徒。从小就知道,在孤儿院长得太好看不是一件好事,同龄孩子会合伙欺负长得好看乖巧的孩子。甚至会在有钱人家来领养的前一天合伙群殴他们,孩子下手不知轻重,很容易就将年龄小身体弱的孩子打伤打残,但孤儿院是没人会管的,也没人敢告状,不然换来的是更狠的毒打。这样一来,那些可怜的孩子根本见不到来领养的人,更别提被带离这个地方。不得不说,孤儿院的孩子之间竞争力也是异常残酷的。
这也罢了,最难以忍受的是在孤儿院被奉若神明的院长先生,私下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善小人,利用自己光辉神圣的形象,玩弄甚至诱骗孤儿院里面的这些情感上犹如一张白纸的纯洁少女,和她们发生关系后便不管不顾。
她很小的时候曾在一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过人人尊敬爱戴的院长大人正侵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孤女,从那之后见到所谓的院长大人她就忍不住想吐。她越长大,就越对他避而远之。忍过这几天她就满十八岁了,成年的孩子是没有继续住在孤儿院的资格的,对此她求之不得。
没想到那恶心的男人昨晚竟然单独把她叫去,最后竟然说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一直等着她长大云云,听得她忍不住想吐。在他最后把她逼到墙角对她动手动脚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抓起窗台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向那个混蛋的脑袋……
本以为这样能吓退他,没想到他还不死心……
“不去。”丢下简短的一句话,她面无表情的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你以为我们真不敢揍你!上!”那男孩气的捏紧拳头,一挥手,几个男孩已经面带不善的拦住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望着他们,淡漠的琥珀色眼珠在阳光下仿佛纯净透亮的宝石,映着整张清丽秀美的脸庞都栩栩生辉。她波澜不惊的张开唇瓣,声音也是风淡云轻:
“真的想打我?”
“怕了你就跟我们去向院长道歉!”那少年不知死活的仰着脑袋,态度甚是傲慢。自己人多,料想这丫头也不会这么不识趣。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狠狠害惨了他。
乐笙唇角勾了勾,眼波如水仿佛漾着一丝笑意,清丽可人的脸上竟隐约流转着一丝媚气,看的那男孩竟一愣。
“好——”她说。就在那男孩咧开嘴眉开眼笑的时候,她眼中的明媚却消失丁点不剩,扬起刚刚起身就握在手里的锋利石块狠狠砸向那男孩的额头。她手下半点不留余力,所到之处鲜血直流.疼的那男孩倒在地上哭爹喊妈。
“臭*表*子,给我一起上!打!打死她!”
她冷哼一声,利索的对围过来的少年举起手中的石块,语气却是掷地有声,像极了亡命之徒:“来啊,今天你们打不死我,明天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来啊,想像他那样,就过来!想死是吗?我不介意陪你们一起下地狱。”
再凶狠的人也怕不要命的,更何况这群涉世未深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半大孩子。她一双好看的眸子带着狠厉,脸上毫无惧色,笔直地站在那里,眉宇间却是带着十足的气势。这群孩子被她不要命的阵势吓得开始踌躇,你推我搡不敢上前。明明长相那么清丽秀美的女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却犀利冷酷的像地狱修罗一般。那群男孩被吓得一哄而散,只留下躺在地上疼的打滚的少年。
乐笙冷笑一声,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孤儿院生活了这十几年,她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的原则。她不是什么玛丽苏的角色,但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恶毒之人,待别人的欺辱,她认为必须要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才最合适。睚眦必报,以暴制暴,有时候也是一种不错的手段。看着那群落荒而逃的少年,她面无表情的扔掉了手中带血的石块,又恢复了刚才那个容貌清丽气质恬淡的无害少女。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方才还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少年猛地扑上去,力道太大,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去,看到水的那一刻她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好吧,失策了。
若让她再选择一次,她是断然不愿选择在许愿湖边和这群少年起争执的。因为,她不会水,而且很明显,没人会救她。
“去死吧!”身后传来那孩子已经疯狂的呐喊,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口鼻之中被呛进水的滋味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不好受,好吧,死了也好,反正也不会有人为她伤心,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从开始到结束。她并不怕死,只是觉得……这样死了,有点可惜……
殊不知,同一时刻,在不远处破旧的孤儿院图书馆里,墙上那副巨大的画作突然迸发出银河隧道一般耀眼的银白色光芒,短短五秒钟时间,光芒就消失不见,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是那画中本来空无一人的海滩上,多出一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