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虎闻言笑了,心中知晓事情成了,然后对着崔鲤道:“此事只能依靠你了,为父看你表现。想要化解你们兄弟的误会,还要从长计议,你大哥现在钻了牛角尖,只怕是不肯罢休啊!”
“无妨的,大哥对我兄妹最好,只要我兄妹宽慰一番,此事必定成了。”崔鲤笑眯眯的道,整个人信心在握,少年人并不知晓人世间的种种算计和丑陋,直接跳进大坑了。
说完话后崔灿灿此时恰好醒来,虚弱的爬起身,对着崔鲤道了句:“弟弟,爹,我这是怎么了?”
一家人又是一番嘘寒问暖,然后崔老虎告辞离去,回到真武山大殿思索着该何时退位,将崔灿灿给推到掌教位置的时候,忽然听门下探子汇报说崔渔从坟墓内走出来了,听得崔老虎不由得眉头一皱,眼神中写满了震惊:“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中央天帝也寻找到神位了?”
崔老虎此时怦然心动,对于神位起了心思。
这世上就没有人不想获得正敕的。
“如果灿灿获得正敕,必定可以不惧怕崔渔,压下那崔渔一头。”崔老虎心中闪过一道念头,然后迅速施展神通来到法界内,可是却见中央天帝开辟的小世界内空无一人,显然中央天帝并未回来。
“不应该啊!怎么崔渔回来了,而中央天帝却不见踪迹呢?”崔老虎心中不解,又在山中等了数日,却依旧不见中央天帝回转,于是不再等待而是施展神通来到了崔渔的住所。
看到崔渔之后,崔老虎直接发问:“为何你回来了,但是中央天帝却不见了踪迹?中央天帝今何在?”
崔渔此时正在思索着如何收集更多信仰,如何将所有鬼神坑死的事情,此时听闻崔老虎的话后不咸不淡的道了句:“我又不是中央天帝,哪里知道中央天帝怎么想的?只是他进入神墓后似乎有所发现,生怕我夺了他的造化,分享了他的机缘,所以直接将我赶了出来。”
“对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选择退位啊?”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目光中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听闻崔渔的话,崔老虎面色有些难看,但是想到崔灿灿身上的伤势,却也不敢和崔渔翻脸,只能苦笑着道:“凭你现在的神通本事,何必在乎区区一个真武山?真武山不过是一个小水洼,养不住你这条真龙。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再揪着不放呢?”
“过去了?”崔渔闻言看着崔老虎,只是冷冷一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见到从崔渔这里问不出什么,崔老虎只能转身告辞,他现在有求于崔渔,并不想太过于刺激崔渔。
时间匆匆,弹指间就是半个月,距离崔渔争夺纯阳峰峰主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也该叫守墓人准备动手了。”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
崔渔已经设计好,只要刘邦被镇压住,被守墓人给带走,纯阳峰大长老再退出峰主争夺,到时候再无人可以和自己争锋,这纯阳峰峰主的位置稳了。
就在崔渔心中无数念头转动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响,却见崔老虎出现在了崔渔的门外,不但崔老虎到了,崔鲤和崔闾也到了,在几个人身后还跟着崔灿灿。
“你们的大哥就在这里,你们去见见他吧!”崔老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接着就见崔渔的屋门被推开,两小只出现在了崔渔的眼帘。
两小只的变化很大,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萝卜丁,变成了翩翩美少年、美少女。
看着眼前的两小只,崔渔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七情圣姑的基因确实是很强大,两小只都完美了继承七情圣姑的基因,并不像崔老虎。
“大哥!”两小只看到崔渔后,满脸欢喜的扑过来。
崔渔扫过站在门外的崔老虎和崔灿灿,崔渔挤出一个笑容,抚摸着两小只的肩膀:“你们怎么来了?”
崔渔挤出的笑容很难看,他现在终于知道崔老虎为何要将两小只给接回来了,这是杀人不用刀啊!
“爹亲自去礼之一脉接我们,说大哥你就在真武山上修炼,爹说咱们已经天南海北分离数年,想要咱们团聚。”崔闾声音轻柔开口,犹如大家闺秀,声音中充满了书卷气息。
而一旁的崔鲤虽然身上也有儒生气息,但还是跳脱不定,气息并不沉稳:“爹说了,咱们这次聚在一起,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向满脸欢喜的两小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叫两小只知晓,就是自己眼前的老子弄死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咱们已经分开数年,也该一家团聚了。以前是爹无能,修为不够所以才被人要挟,害得咱们一家人妻离子散,现在爹修成了本事,日后定要好生的相处。咱们一家人以后互相帮助,同舟共济一起面对所有苦难,在这个大势之中闯出一番事业来。”崔老虎在门外笑吟吟的道。
听闻崔老虎的话,再看看站在门外的崔灿灿,崔渔的心思是何等的灵动,整个人顿时面色阴沉下来。
“小弟,往日里是为兄错了,今日正好趁机来给你赔罪,往日里为兄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兄弟你多多谅解,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为兄必定洗心革面,加倍补偿小弟的。还望你看在父亲、小弟小妹的面子上饶过我一次。”崔灿灿声音诚恳的道歉,只是却不说道歉缘由,也不说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
一旁崔鲤道:“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大哥如此诚心诚意,不如就原谅了他吧。”
崔闾也跟着附和道:“是极是极,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就过去了,有什么说不开的?以后咱们兄弟还要齐心面对各种困难险境,咱们一家人理应齐心同力才是。”
“不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未来天下将会大变,咱们一家人还要互相照应,才能更有把握度过劫数。现在真武山虽然看起来一片太平,但是内部却波流涌动,那真武山山神暗中觊觎我崔家的正统不说,外界的各路练气士、诡神对我崔家也是虎视眈眈,咱们一家人若是不能在齐心协力,只怕是咱们的产业就要被人给夺去了。”崔老虎在旁边声音沉重的道:“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崔渔面对着众人的劝慰,整个人面色越加阴沉,眼神里怒火在一点点闪烁,他没想到崔老虎竟然如此卑鄙,将崔崔鲤和崔闾给卷入进来,竟然叫崔灿灿和崔闾来劝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
见到崔渔面色如水的端坐在那里,迟迟不见表态,崔灿灿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小弟,为兄知道往日里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为兄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你原谅为兄吧。”
“大哥!”
见到崔灿灿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一旁崔闾和崔鲤俱都是面色一变,连忙跑过去搀扶,但是崔灿灿却不肯起来,依旧是倔强的跪倒在地上:“小弟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大哥。”崔鲤和崔闾一双双眼睛看向崔渔,声音中满是焦急。
崔渔看着跪倒在地的崔灿灿,心中暗自道:“想不到短短时间崔灿灿的心性竟然如此成长,成长到了这等地步,现在的崔灿灿能屈能伸,还能对我低头,比以前更加可怕了。现在的崔灿灿在心性上已经足够做我的对手了。”
崔渔没有理会崔闾和崔鲤,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崔沉:“掌教好手段。”
“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看你们兄弟如此生分,你二人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只要大家说开了那就好了。”崔老虎幽幽一叹,他听懂了崔渔话语中的意思,但是为了崔灿灿,他选择没有听懂。
“误会?”崔渔看着跪倒在地满脸认错的崔灿灿,以及满脸恳请的崔鲤和崔闾,顿时声音阴冷下来:“你别逼我将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抖搂出来,我只想他们两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不想将他们卷入这些破烂事。”
“大哥,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崔鲤在旁边连忙开口道:“不就是大娘派人刺杀我们兄妹的事情吗?我们全部都已经知晓了。”
崔渔闻言愣住,眸子里满是愕然:“你们既然知晓,为何还和他搅合在一起?”
崔渔看着崔灿灿和崔老虎,以及义愤填膺的崔鲤和崔闾,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果然下一刻崔鲤开口,叫崔渔瞳孔一缩,却听崔鲤解释道:
“这一切都是误会,并不是大娘出手,而是那卑鄙阴险的真武山山神暗中出手算计,想要故意嫁祸到大娘的身上,其目的就是叫我兄弟反目成仇,分解我崔家在真武山的统摄力,咱们万万不能上了那真武山山神的当,做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听闻崔鲤的话,崔渔瞳孔一缩,一缕怒火在眼底开始升腾,怒视着崔老虎道:“好!好!好啊!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我当然是一个好父亲,为了你们兄弟化解误会,不惜一切代价叫你们兄弟和睦团圆。我知道你性格倔强脾气很大,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将崔鲤和崔闾接回来,叫他们来劝劝你。”崔老虎似乎没有听懂崔渔话语中的嘲讽,笑眯眯的道了句。
听闻这话,崔渔气的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崔鲤在旁边求情。
“你这傻小子知道什么,你分明是被人给蛊惑了,哪里是真武山山神害你?就是纯儿亲自派遣的杀手,甚至于你们的好父亲、好哥哥可全都是知情人,而且他们全都默许了纯儿的行为。”崔渔声音中满是怒火。
“大哥,你真的中了那真武山山神的诡计,父亲怎么会骗我们呢?父亲是绝不会骗咱们的!”崔鲤苦口婆心的道:“咱们远在礼之一脉,大娘都不知道咱们的存在,怎么会派遣杀手?”
听着这话,崔渔苦笑一声,居然被气笑了,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崔老虎的手段老辣,竟然来这么一手叫自己无能为力。
“崔渔,你就原谅了你大哥吧,这不过是真武山山神的计策罢了,况且就算真的是你大娘做的,可也和你大哥没什么关系啊?关你大哥什么事?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大哥身死道消吧。”
“住口!”崔渔怒叱一声:“趁我没有发怒之前,你们赶紧给我走开。”
见到崔渔发怒,崔鲤和崔闾不由得一愣,两小只从未见过发怒的崔渔,一时间被吓得呆愣住,随后崔闾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大哥,你怎么能和爹这么说话。”
“爹?你们还叫他爹?我如果和你们说,是他受到那贱人的指使,亲自杀了娘呢?他不但杀了娘,还驱散了娘的魂魄,叫娘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呢?”崔渔的目光中满是森然,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听闻崔渔的话,崔闾和崔鲤不敢置信,扭头看了崔老虎一眼,然后下一刻出乎崔渔预料的是,两小只竟然开始辩驳崔渔的话: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被那真武山山神给蛊惑了?爹怎么会杀了娘呢?”
“是啊!爹和娘虽然有矛盾,但却也没有到痛下杀手的份上啊。”崔鲤道了句。
两小只看着慈眉善目的崔老虎,再看看面色狰狞的崔渔,怎么会相信崔渔的话,此时竟然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真武山山神的身上。
见此一幕崔渔是气乐了,他恨不得能仰天长笑。
他不得不承认,崔老虎的手段确实是高明,这么一手叫崔渔破防了。
连自己最亲近的妹妹和弟弟都被对方拉拢了过去,他又岂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