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之一脉最讲究的就是礼数,崔老虎身为崔鲤和崔闾的老子,想要来礼之一脉见见自己的儿子很符合礼数。
所以崔老虎进入学宫后没有人阻拦,一路径直来到了礼圣人潜修的后山。
他知道礼圣人如今已经晋级为文圣人,掌握天下文道大运,修为深不可测,自己虽然太上忘情证道金敕,但却也休想有机会战胜礼圣人。
所以他打算光明正大的来到礼之一脉,利用礼之一脉的教条教义,光明正大的将两小只带走。
“见过真人。”颜渠早就在大门处等候,见到崔老虎后恭敬一礼:“先生早就在等你了。”
颜渠和崔老虎虽然是同辈,但崔老虎已经晋级为金敕,已经超凡脱俗,和他师傅的地位相同了。
“有劳颜渠道兄带路。”崔老虎很客气,并没有因为晋级为金敕就对颜渠看不起。
二人一路来到后山,就见礼圣人正在书写着什么,此时崔老虎来到了礼圣人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拜见文圣人。”
礼圣人停下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你这小老虎想不到竟然当真将真武山那邪门的功法给练成了。”
“机缘巧合而已,我宁愿没有练成这功法,没有证道金敕,也不想失去我最爱的人。”崔老虎声音中满是唏嘘。
“没想到崔家出了你这么一个情种,只是未免太过于深情也太过于绝情了。”文圣人道了句。
崔老虎没有理会礼圣人的评价,而是笑眯眯的道:“在下今日来此是要感激礼圣这些年来替我教导儿子的,若非礼圣我那一双儿女也不会成才,只是在下觉得他们二人已经长大成人,我也老了,想要接回真武山去亲自教导,还请礼圣人准许。”
“不可能!你休想!”一旁颜渠闻言瞳孔一缩,直接开口怒斥,声音中满是冰冷:“你抛弃妻子,崔鲤和崔闾的性命你早就不在乎了,你现在想要利用他们要挟崔渔,我绝不答应。”
听闻颜渠的呵斥,崔老虎面不改色:“礼之一脉最重规矩,我身为父亲难道连亲眼看自己儿女的权利都没有吗?如此可合乎规矩否?”
礼圣人面不改色,一旁颜渠也是面色铁青,礼之一脉最注重礼数、规矩,如果做下不符合规矩礼数的事情,只怕最先崩溃的是他们的道心。
一个父亲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错呢?
最注重规矩的礼圣人无法拒绝,颜渠想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就算是见了他们,也未必能带他们走。我不能阻挡你见他们,但如果他们不想跟你走,你也同样带不走他们。”礼圣人在一旁道了句,然后看向颜渠:“将崔闾和崔鲤带进来。”
颜渠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不敢违背,只能忍着怒气将人带进来。
“爹!”
崔闾和崔鲤见到崔老虎之后,顿时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满脸欢喜的扑过来。
见此一幕颜渠心中一沉,暗自道了句:“完犊子了!”
果然不出颜渠所料,崔老虎打出感情牌,说动了崔鲤和崔闾,然后父子三人离开了礼之一脉。
“师傅!”
颜渠看着崔老虎三人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礼圣人,声音中满是不甘。
“崔老虎是他们的爹啊!爹想要带儿女走,我们能阻拦吗?若是传出去,必定会为天下笑柄。我礼之一脉的教义也就崩塌了,必然会被天下儒家各大支脉抓住破绽的。”礼圣人幽幽一叹,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听闻礼圣人的话,颜渠也只能闭嘴,但是手中却快速书写信件,然后用雀鹰邮寄出去。
真武山上
崔渔离开主峰大殿,才回到自家草庐前,就见纯阳峰大长老抱着哈巴狗,面色阴沉的站在草庐前等候。
“哟,这是什么风竟然将大长老给吹来了?”崔渔满脸诧异的询问了句。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将我孙儿变回去。”大长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崔渔闻言上下围绕着大长老打量几圈,眼神中露出一抹戏谑:“怎么不去掌教那里告状了?”
大长老闻言闷声不说话,胸膛急速喘息,气的手脚发麻,但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崔渔见此也是颇感无趣:“我要你退出峰主位置争夺的资格。”
“什么?你休想!”纯阳峰大长老闻言顿时犹如炸了毛的兔子,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你想要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不能要挟你吗?这可是你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崔渔盯着大长老:“你已经度过灾境了吧?他要是死了,你可就绝后了,难道用你唯一的血脉还不能威胁你吗?”
大长老闻言气的身躯哆嗦,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但却说不出话来。
“当然你也不用为难,纯阳峰的峰主我根本就没看在眼中,我想要的乃是真武山掌教的位置,我要的是取代崔灿灿,乃至于逼退崔老虎。我要是登临纯阳峰峰主,要不了一年半载就要退下去,到时候我直接将纯阳峰的峰主传授给你如何?”崔渔笑吟吟的道。
打一棒子得给个甜枣。
“当真?”大长老闻言果然心动了。
“当然当真,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为我解决一个人,那就是大汉王朝的范增。”崔渔道了句。
“杀了范增又能如何?掌教真人麾下还有个刘邦,刘邦的实力远非范增可比,范增不足为虑。”纯阳峰大长老道了句。
崔渔闻言笑了笑:“我自然有对付刘邦的手段,只是你提前将我将范增除掉,我到时候就可以顺利夺得纯阳峰峰主的位置。”
“范增可是主峰的人,想要对付起来实在是困难。”纯阳峰大长老眼神中满是忌惮和顾虑。
“他要是不死,你孙子怎么解救出来?”崔渔询问了句。
听闻这话纯阳峰大长老无奈,只能点头应下,然后对着崔渔道:“你何时将我孙子释放?”
“等我登上纯阳峰峰主的位置自然释放了你孙子,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罢了。”崔渔闻言笑眯眯的道。
说实话他想要斩杀范增的话其实并不难,但是他不想自己动手,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要自己动手,这样才能加剧纯阳峰大长老和主峰一脉的矛盾。
至于说刘邦的问题?不管崔老虎给刘邦什么手段,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叫守墓人暗算,镇压住了刘邦,到时候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除去大长老,再减去一个范增,少了一个刘邦,这纯阳峰峰主直接落在他手中了,他又何须去争夺呢?
崔渔才刚刚处理好纯阳峰的大长老之时,忽然天边一道金光闪烁,雀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崔渔拿过雀鹰身上的纸条,整个人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崔老虎竟然跑到礼之一脉亲自接人?”
这确实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崔老虎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去亲自接两小只?”
按照往日里崔老虎的作风,恨不能永远都和两小只不要扯上关系,离两小只越远越好,怎么现在竟然主动跑去礼之一脉接人了?
“难道是想要利用两小只来威胁我?”崔渔将纸卷化作了灰烬,站在草庐前许久不语,然后斡旋造化施展,一副带字的纸卷重新书写好,被崔渔给拿在手中,塞入了雀鹰的翅膀间,只听雀鹰一阵振翅啼鸣,下一刻冲入云霄不见了踪迹。
此事怪不得礼之一脉,崔老虎的做法符合礼教,就算是礼圣人也无法阻止。
虽然礼圣人平日里自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但他只要不想自己的道心有破绽,就不能阻止这种事情。
时间匆匆,弹指间三日,这一日崔渔正在山中清修,参悟梦中证道大法的细节,忽然只觉得山下两道熟悉的生命磁场出现,是崔闾和崔鲤已经到了真武山脚下。
“我倒要看看崔老虎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崔渔老神再也,对于他来说,以不变应万变乃是最佳的抉择。
崔渔现在要做的就是接招。
“崔老虎该不会用两小只的性命要挟我吧?”崔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担忧。
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崔老虎连自己的发妻都能斩杀,此时为了崔灿灿弄死两小只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两小只到底是不是崔老虎的儿女。
虽然七情圣姑信誓旦旦的说是崔老虎的子嗣,但就怕崔老虎不那么认为啊。
崔渔感受着两小只的生命力场进入主峰,整个人不免有些担忧,他现在有些拿捏不住崔老虎的心态。
崔老虎的手段太过于毒辣了。
崔渔搞不懂崔老虎的手段,但是却也没有继续多想,而是思索着未来的事情。
“那中央天帝不能留,唯有将中央天帝斩杀,叫真武山山神取代了中央天帝的位置,我才能汇聚起亿万信仰。”
时间匆匆,弹指间就是七日,整个真武山一片宁静祥和,这一日真武山山神来到了崔渔的身前:“该动手了!”
崔渔闻言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目光中露出一抹犹豫,现在两小只加入真武山,叫崔渔心中有了一些优柔寡断。
“你在想什么?现在正是弄死中央天帝的好时候,再耽搁下去,只怕是会出现变故。”真武山山神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开始不断和崔渔诉苦:“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中央天帝来到真武山后,我是处处受到压制,被那中央天帝压制一头,束手束脚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做。”
真武山山神很郁闷,毕竟中央天帝以前是他的老上司,名义上乃是中央地界一切诡神的领袖,他乃是一个臣子。
身为臣子的,面对着老领导,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之前,总归是要被压制的。
真武山山神不是不想撕破脸皮,而是撕破脸皮对他来说并无好处。反倒不如继续站在对方的阵营内虚与委蛇,等到日后中央天帝陨落,他身为中央天帝麾下第一高手,顺理成章的接手中央天帝的产业不是水到渠成吗?
撕破脸皮对他来说虽然能摆脱桎梏,但却不利于未来接管中央天帝的产业。
崔渔当然知道真武山山神的苦恼,于是开口询问了句:“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只是你查清楚中央天帝的底细了吗?”
“你放心,我已经暗中拉拢了部分中央天帝麾下的高手。”真武山山神嘿嘿一笑:“只要中央天帝暴毙而亡,我就能乘势而上,接收中央天帝的所有势力,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会不会有其余的四位天帝趁机出手侵吞中央天帝的势力。”
“倒也简单,只要咱们将中央天帝的死亡压制住,外界无人知道中央天帝的死亡,到时候你打着中央天帝的名号去行事,借助中央天帝的名义去掌握整个真武山,到时候事情就成了。然后再借助中央天帝的名义,暗中猎杀其余四位天帝,乃至于将整个诡神界全部都掌握在手中,成为了诡神界的唯一主宰,到时候在开辟天庭运朝,岂不是快哉?”
听闻崔渔的话,真武山山神眼睛亮了,目光中满是兴奋:“若真能如此,日后整个诡神界岂不是全部都被咱们掌握了?乃至于掌握整个世界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所以这件事你要帮我办好,决不可有半分马虎。”崔渔面色慎重的道了句。
听闻崔渔的话,真武山山神道:“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崔渔笑了笑:“在我竞选纯阳峰峰主之前就将事情办妥。”
“小神这就下去准备,只是中央天帝神通广大手段惊人,已经踏入了青敕的行列,若是进入地下坟墓内,受到冥冥之中天道之力的加持,只怕是您也绝非其对手啊?那中央天帝的神通手段绝非小神等七人能媲美的。”真武山山神低声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