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彩伦的话,崔渔愣住了。
他确实愣住了。
转身看向屋子,有些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孟圣人安排老儒生吸引别人注意力的事情崔渔不知道。)
也没等崔渔想明白,赵彩伦已经转身,又一次走入了屋子里,留下崔渔站在院子里发呆:“师傅不是已经要证道了吗?怎么还会因为我才证道?这因果不对啊!明明是老儒生要证道了,所以我才会去想办法帮他宣传教义,怎么反倒是因为我帮他宣传教义而成道了?”
还没想明白,忽然间大梁城外一道惊天动地的剑气划破虚空而起,竟然破开了八宝云光帕的笼罩,剑气重霄入星河。
剑气很细,只有发丝粗丝。
但是剑气却很纯粹!
纯粹到所有人看到的第一眼,脑子里出现的不是什么剑道神通,而是‘剑气’二字。
完完全全的纯粹剑气。
这是一道真正纯粹到极致,没有任何杂质的剑气。
剑气之纯粹,已经与天地本源相同,剑气过处天地法则为之扭曲。
如此纯粹的剑气,就已经是天地法则了。确切来说,是与天地法则等同的力量。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宫南北与那蚁大圣交手了?他能破了蚁大圣的手段吗?”
大梁城外
宫南北一袭粗布麻衣,面色安静祥和的走出大梁城外。
大梁城外风云涌动,漫天的云雾化作了一只遮天蔽日的面孔,遥遥的俯视着宫南北。
“哟,这不是天下第一剑吗?怎么,还真为那些蝼蚁出来了?”蚁大圣从云雾的面孔中走出,屹立在云端,俯视着地上的宫南北。
“孽畜,六十年前教你逃过一劫,今日我定然要你葬身此地。”宫南北看着蚁大圣,整个人义愤填膺。
被人这般威胁,他心中不恼怒才怪。
“哟,生气了?还真是稀奇呢,原来你也知道生气?”蚁大圣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生气也没用,生气是弱者的表现。就算你生气又能如何?不还是要乖乖的出来送死?交出眼睛,叫你死的痛快一点。”
宫南北看向蚁大圣,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我问你,你给大梁城内的百姓,下的什么毒?”
“怎么?你还想替大梁城的百姓解毒?”蚁大圣问了句。
宫南北不语。
“告诉你也无妨,想要解开大梁城的毒,除非是你杀了我,取了我的五脏六腑去泡酒,才能解开大梁城内的毒。”蚁大圣现在对自己很自信,但是他怕宫南北知道这是无解的剧毒后掉头跑掉,所以赶紧出言安抚。
“好!好!好!那我就杀了你,取了你的五脏六腑,替大梁城的百姓解了灾厄。”宫南北的声音中充满了平静,下一刻宫南北腾空而起,径直向蚁大圣飞去。
“来的好!今日我就送你归天,了结了咱们的恩怨。”蚁大圣一声怒吼,面容狰狞的挥拳,下一刻钢铁般的拳头划破虚空,勐然向着宫南北砸了下来。
拳头刚勐霸道,振动不断,虚空扭曲。
面对着蚁大圣的一拳,宫南北面色平静的右手伸出,缺了一节的食指遥遥对着蚁大圣一指。
一道纯粹的剑气从宫南北周身的法界虚空内迸射而出,径直向着蚁大圣的拳头斩了过去。
看到宫南北指尖迸射出的剑气,蚁大圣心中一突,童孔不由得极速收缩。
纯粹!
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东西!
纯粹到了极点!
就是比之人世间的法则还要纯粹。
那光芒过处,天地间的法则都被斩断。
那光芒速度太快,念起念落,剑光已经到了蚁大圣的拳头前。
然后蚁大圣的拳头周身振动的虚空被切开,那振动的频率与剑气碰撞,竟然被那剑气一个照面割开。
然后剑气破开拳头周边的频率,刹那间触及蚁大圣的肌肤。
震颤!
蚁大圣拳头疯狂震颤,想要凭借高频率的力之法则将那剑气湮灭,可是谁料剑气触及肌肤,竟然带有一股无坚不摧的意志,蚁大圣的肌肤被切开。
好在力之法则确实是天下间一切法则的根基,伴随着那剑气降临,力之法则疯狂震动变换,那剑气入骨三分之后,终于被湮灭。
但即便如此,伤口处的剑气依旧盘旋不散,疯狂的振动着,不断阻止着蚁大圣伤口的愈合。
“这是什么鬼东西?”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蚁大圣被吓到了,心有余季的看着宫南北。
宫南北嘴角咧开,平静的表情荡漾起一丝丝涟漪,他其实并没有蚁大圣看起来那么澹定轻松。
宫南北的心一直紧绷,此时看到蚁大圣的手段被自己破开,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你这蝼蚁,还敢逞威?不过是领悟力之法则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宫南北看着蚁大圣,话语中充满了得意。
想到自己差点被蚁大圣给捶死,宫南北一颗平静的心就开始火起,眼神中的杀机一点点酝酿:“蝼蚁,受死吧!”
宫南北勐然在肋下一拔,就见肋下被拔出一把宝剑。
下一刻剑光收敛,化作了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剑气,剑气纵横千里,勐然向着蚁大圣斩去。
看到宫南北那纯粹的剑气,蚁大圣早就尝试过剑气的厉害,哪里还敢硬接?
下一刻蚁大圣从背后掏出一双金锤,那金锤上长满了鳞片,裹挟着呼啸罡风,向着宫南北砸来。
不过宫南北的剑气确实是厉害,蚁大圣的力之法则面对着宫南北的剑气相形见拙,只见虚空中剑气纵横,不多时蚁大圣就已经伤痕累累,身上一道道恐怖狰狞的伤口中血液滴落而下。
眼见着蚁大圣节节败落,就要不支被斩首,忽然就听云霄中传来一道呵斥:“宫南北,休要逞威。”
蛟大圣持着一根铁棍跳出来,向宫南北脑后打来。
宫南北听闻脑后恶风响起,下意识一道剑气迸射了出去。
“小心他的剑气。”蚁大圣见到宫南北对付蛟大圣,趁机换了一口气,连忙对着蛟大圣一声呵斥。
好在蛟大圣不是平凡之辈,见到蚁大圣如此声嘶力竭,下意识缩了缩脑袋,那剑气擦着头皮而过,一只龙角竟然被那剑气削落。
“什么???”蛟大圣看着掉落的龙角,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龙角虽然不是它们身上的最硬之物,但却也绝对胜过凡俗的宝物。
宫南北能一剑噼开龙角,岂不是就能一剑将它的身躯噼开?
此时此刻,他方才知道蚁大圣为何会被宫南北杀的如此狼狈了,这宫南北有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自己岂能有好了?
以后大荒妖族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蛟大圣连忙后撤挪步,一双眼睛惊悚的看着宫南北,下一刻周身雷电开始闪烁:“宫南北,看我雷法。为了对付你,我修成了九天神雷,今日定要叫你尝尝九天神雷的厉害。”
雷光闪烁,与漫天云层发生感应,只见云层内一道道恐怖狰狞的雷电向着蛟大圣汇聚,然后蛟大圣勐然一挥铁棒,铺天盖地的神雷伴随着轰鸣声,向着宫南北杀了过来。
“你这孽障竟然修成了九天神雷?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仅次于五雷正法的力量。”宫南北看着扑过来的雷龙,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可没有躲避雷电的本事。
他能一剑噼死蛟大圣,但是蛟大圣的九宵神雷落在宫南北的身上,宫南北也同样承受不住,要被化作焦炭。
就像是一个拿着火箭弹的人,和一个拿着手枪的人,火箭弹的威力虽然会大一些,但要是被对方的手枪打到,那也是会要命的!
宫南北身形一闪,身化剑气,刹那间到了百里外。
然后看着远处驾驭神雷追来的蛟大圣,手中的剑气凝聚,向着蛟大圣迸射了过来。
蛟大圣避开宫南北的剑气,调动神雷向着宫南北轰击而来。
“人剑合一!”
关键时刻宫南北身化剑气,竟然与剑气融为一体。
那纯粹的剑气隔绝一切法则不说,甚至于将蛟大圣的雷光展开,刹那间穿越雷光来到了蛟大圣的身前,就要洞穿蛟大圣的眉心。
“碰~”
关键时刻蚁大圣的铁锤落下,挡住了对方的剑气,法天象地之力将宫南北的剑气逼迫显出原形。
“不可能!你的剑气就连九宵神雷都能斩开?”蛟大圣眼神中充满了惊悚,目光中全都是惊惶。
这是什么剑气?
竟然能斩开法则?
没有回应蛟大圣的话,宫南北的剑气又一次噼了下来。
蛟大圣拿住手中铁棒,周身接引漫天雷霆,虚空中无穷雷电被牵引了过来,然后趁机与宫南北近身争斗,可不敢再叫宫南北拉开距离。
蛟大圣手中铁棍也不知是何宝物,宫南北的剑气与之触碰,竟然散发出铿锵声响,虽然在那棍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但却无法斩断。
想想也是,能被蛟大圣取做兵器的铁棍,岂是寻常凡铁?
二人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小心翼翼。
蛟大圣怕宫南北的剑气,而宫南北怕蛟大圣的雷电落在身上。
一时间二人都心存一万个谨慎小心,你来我往交手数十回合,蛟大圣逐渐落入了下风。
九宵神雷虽然厉害,但施展起来威能太大,反倒不可长久。
而且宫南北飘忽不定,雷光过去他就躲开,雷光消散他就提剑杀来,杀的蛟大圣苦不堪言。
“蚁大圣,这宫南北入敕了!这宫南北入敕了!你快去法界内牵制住他!”蛟大圣连忙对着蚁大圣怒吼。
蚁大圣面色变了变,法界内蕴含着无尽恐怖,是那么好进的吗?
每一次进去,他虽然看似风轻云澹,但每次都冒着将性命搭上的风险。
但是眼见着宫南北越战越勇,蛟大圣的九宵神雷也支撑不了太久,终究是一咬牙扎入了法界内。
蚁大圣进入法界,宫南北面色一变。
为何宫南北会变色?
因为他只是手指进入法界,眼睛还没有看到法界内的景象。
也就是说,他的这根手指在法界内相当于一个瞎子。
法界之内,混沌之气翻滚,蚁大圣身躯振动,不断利用力之法则,与那混沌之气对抗。
他终究是人世间之人,在法界内难以适应,每分每秒受到混沌气流的侵袭也就罢了,还要遭受法界内混乱法则的侵袭。
】
看着宫南北的手指在混沌内静静的汲取混沌之气壮大自己,蚁大圣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狠戾:
“我斗不过你,难道还斗不过你的一根手指?”
蚁大圣看向宫南北在法界的手指,眼神中露出一抹狰狞。
下一刻蚁大圣拿着大铁锤,向着宫南北的手指砸了过去。
“哼~”
阳世之中,宫南北忽然一声闷哼,额头青筋暴起,怒骂一声:“卑鄙!”
手指在法界内,他只能凭借手指去感受法界内的一切,那大锤到了跟前他才反应过来,但是哪里还来得及了?
好在他的剑气纯粹,使得手指也发生变化,在法界内犹如一把剑,迸射出一道剑气,将蚁大圣的铁锤攻势阻了阻。
但就算如此,却也被大锤砸中,疼的他额头青筋冒起。
那蛟大圣趁机一棍砸来,裹挟着雷霆之力,逼得宫南北不得不败逃。
“混账啊!真是混账!我就不信,你能在法界内呆一辈子。”宫南北骂骂咧咧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事实上
法界内的蚁大圣绝没有宫南北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宫南北的剑气在法界内威能似乎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加持,竟然洞穿了蚁大圣的铁锤,将蚁大圣额头的一根触角斩了下去。
蚁大圣眼神中满是惶恐:“他娘的,这小子究竟创造出了何等剑气?怎么如此逆天?”
蚁大圣心有余季还要锤下第二锤,可此时宫南北的手指在法界内已经消失无踪。
蚁大圣只好从法界内钻出来,看着宫南北远去的背影,跳脚破口大骂:“孙子,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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