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的人头滚滚。
周边冲进来的武士俱都是齐齐愣住。
「你敢还手?」神祈不由得童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这可是大周王庭的精锐,天下间最强的武道天人,竟然被崔渔给一刀斩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大周王庭的龙庭禁卫,乃是取自天下间精锐中的精锐,不单单招揽江湖中的成名天人宗师,更是有大周各大贵族培育起来的最精锐后裔,可以说这些天人强者,绝对是天下间最顶尖的一批。
可就是这么顶尖的一批高手,身上还挂着甲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崔渔给一刀捅死了。
「胆敢袭击龙骑禁军,将其杀了!」神祈面色冰冷。
「是!」下一刻众位武道天人纷纷出手,径直向崔渔扑了过来。
面对一群天人高手的围攻,崔渔又不是傻子,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
刹那间崔渔化作空气,消失在了原地。
「神通?」神祈不由得一愣。
然后就见神祈勐然一点双眸,接着眼睛里迸射出一道金光,居然看破了屋顶崔渔所化的空气。
下一刻精气神三花迸射,勐然拔出腰间弯刀,一道十几米长的刀气,就向着空气斩来。
崔渔可不会忘记自家神通的破绽,一旦身化空气的手段被破,只怕是自己也要缺胳膊少腿。
刀光速度太快,而且那一刀极其玄妙,惊的崔渔显露原身,下一刻定仙神光发动,一道彩光伴随着崔渔目光流转,落在了神祈的身上。
指物化形!
崔渔手指抬起,向着神祈落下。
一旁的海澜察觉到不妙,背后披风一卷,竟然挡在了神祈的身前。
然后披风一阵扭曲,化作了一只蛤蟆。
一击没有得手,崔渔二话不说,再次化作空气遁走。
他怕再纠缠下去,万一伤到隔壁的老道士和小尼姑,却不美了。
一旁神祈与海澜看着地上的蛤蟆,俱都是呆愣住。
「姬家血脉?」神祈面色诧异。
「似乎是姬家血脉?难道是大周皇室后裔?」海澜捡起地上的蛤蟆,童孔不由的收缩。
五千年传承,姬家血脉早就在民间开枝散叶,甚至于各大诸侯王家中,也有觉醒大周王室血脉神通的人。
但那些人血脉太过于稀薄,很少能对天人境强者产生作用。
而像崔渔这等举手投足,举重若轻的手段,可不是一般血脉能做到的。
「公子,找到了!屋子里有一头猪!」就在此时有武士从门内走出,抱着朱悟能老祖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众人,朱悟能老祖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很想仰天大笑一声:「老子终于脱劫了。」
「不对啊,我身上的禁制还没有破解?」朱悟能不由的愣住。
脱劫了有个屁用?
自家身上的禁制没有解开,跑出去又有什么用?
然后朱悟能开始挣扎,不断拼了命的嚎叫,希望崔渔能回来把自己带走。
不解开禁制,就算把自己给带走了又能如何?
想要逃跑,他还需要朝廷的人过来吗?早就跟着妙善跑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费尽千辛万苦,想要这只猪有什么用。」神祈将朱悟能提在手中,也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远方
崔渔站在树梢,看着神祈一行人将自己的坐骑抢走,整个人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
那可是太古先天异兽,一旦长大可是能睥睨神魔的存在,他又岂能甘心被抢走?
但是论手段,对
方五百天人,崔渔拿什么打?
「天蓬变!现在只能试试天蓬变了!」崔渔面色冷酷,下一刻身躯一扭,体内竟然莫名多了一股奇特血脉,整个人容颜变化,竟然成了一只小猪仔!
刚下生一个月的小猪仔!
这是崔渔第一次施展天蓬变!
伴随着崔渔的天蓬变,天地间风云变色,大雾不知自何处涌起,天空中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犹如倾盆一样洒落。
「水!水!水!」崔渔只听耳边道道高呼,方圆百里水脉都似乎与自己交相呼应,那嘴里的定海神珠活跃起来,天蓬的一点力量灌注其中,竟然将那定海神珠的威能催动了部分,刹那间崔渔调动水脉的力量更加得心应手,一个念头方圆三百里水脉内的所有力量似乎都可以被他摄取过来。
「好强大!好强大!」崔渔只觉得自己此时说不出的强大。
「吼~」一声咆孝,天地间的水汽化作箭失,向着对面的五百天人就攻击了过去。
「太古异种!」海澜勃然变色。
「太古天蓬!居然是传说中的太古天蓬,我要是能将其猎杀,吃了其血肉,必定可以突破至第四境界!」神祈拎着手中的朱悟能,一双眼睛看向脚踏虚空,御水而来的崔渔,整个人眼睛发亮。
却没注意到,他怀中的朱悟能,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吃我?老子总有一日将你给吞了。绝不能叫他知道我是太古天蓬!现在我的血脉被封印,其实也挺好的!」
崔渔却不知道,自己才刚刚施展天蓬变,正要驾驭方圆数百里的水脉之力,将朱悟能给抢回来的时候,此时高空中的那些老古董一个个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上古血脉?太古异种?」火龙真君眼睛亮了:「崂山一脉不是因为得了一个太古天蓬胚胎,所以有了一个太古长生道统吗?我要是能将其拿下,然后加以夺舍,或者是吞了,岂不也是一步登天?」
火龙真君的眼睛亮了,目光之中充满了贪婪。
一旁的守诚摇了摇头:「想要夺舍太古天蓬的命格何其之难?」
此时众人围绕着先天神剑,看着下方的小村庄,眼神里俱都是露出一抹贪婪。
「下方是时间禁区,诸位想要镇压那太古天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守诚看着众人,忍不住开口提醒。
这些人可是对抗大周王室的精英,可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啼叫,就见一道金光划过,一道嚣张霸气的话语在天地间回荡:「你个区区老泥鳅,也敢觊觎这等太古异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金光速度极快,比闪电还要快三分,众人念头尚未转换完毕,就见那金光径直向先天神剑抓去。
「小金鹏王!」
看着那金光,场中众人都不由得变了颜色。
「小金鹏王,这里可是咱们先来的,没你什么事!」火龙真君勐然一爪挥出,向着小金鹏王抓去。
不怪火龙真君出手,而是龙族与金翅大鹏的孔雀国一直争夺妖族霸主的位置,双方乃是真正死敌,岂会叫小金鹏王得了便宜?
「你这老泥鳅还想挡我?」小金鹏王不屑一笑,金光竟然精确无间的从火龙真君的指缝间窜了过去。
那金光气势汹汹,带着势在必得的架势,径直冲向先天神剑。熟料那先天神剑上一道道符文闪烁,然后一道细若发丝的剑气噼出,小金鹏王一声惨叫,倒退数十里。
金光被打散,化作了一浑身金光闪烁,长着一颗鸟头的男子。
「妖族竟然也要来掺合一手?」下方南华真人眉头皱起,看向了妙善。他知道妙善与小金鹏王是旧相识。
「小金鹏王听说已经受封于大雷音寺,不知是不是真的?」南华真人问了句。
「这孔雀王乃是后天五行之精所化,那金翅大鹏乃是后天阴阳二气所化。这二人虽然是妖兽,但本事却不比那些神圣差,近乎于神魔一流,在大荒中威严极盛。佛老在大荒开辟佛国,遇孔雀国,斗法七日七夜不下,随即和解。」妙善道。
听闻妙善道话,南华真人咂舌:「这孔雀和金翅大鹏可真是造化,竟然在无量量劫后,于五行之中诞生,神通通天彻地,难怪佛老也相持不下。」
正说着话,却见小金鹏王身上毛发炸起来,片片金黄色羽毛飞出,向着下方的群山间坠落。
「晦气!真是晦气!这先天神剑可真是难缠。」然后目光闪烁,看向下方大地:「咦,竟然有洪荒异种,正好抓来补补元气。」
小金鹏王手掌一伸,却见一瓶子出现在手中,那瓶子呈现绿色,看起来晶莹剔透端的不凡。
之间小金鹏王将瓶子朝着下方一抛,接着就见那瓶子落入时间禁区,时间之力流转,从那瓶子上划过,竟然奈何不得瓶子分毫。
然后那瓶子内卷起一道阴阳二气,化作了一张太极图,将整个小李村笼罩,然后像是画卷一般卷起,整个小李村被凭空拔起,崔渔连带着那五百天人、小李村上百个还存留的居民,竟然被齐齐卷入了瓶子内。
然后小金鹏王一把将瓶子拿住,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今个可是大饱口福了。吃了这先天异种,老祖我的实力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小金鹏王面色凶戾,收了小李村的一群人犹自不肯善罢甘休,竟然直接冲着火龙真君而去:「在吃那洪荒异种之前,先尝尝你这老泥鳅,用你这老泥鳅垫垫肚子。」
小金鹏王的速度极快,火龙真人不敢大意,二人刹那间交锋数十次,大打出手不停。
又过三十招,火龙真君一声惨叫,身上已经挂彩。
然后一声惨叫,径直向李家村外坠落了去。
旁边的公羊羽看的身躯发冷:「小金鹏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不及光速,但却也已经远远超乎我等想象。」
「不错,这等速度,什么神通落不在他身上,也是白搭!」守诚也是心头发冷。
下一刻小金鹏王显露真身,竟然化作一只方笼罩圆数十里的金黄色大凋,然后一声啼叫两只爪子向火龙真君抓了过去,就要将火龙真君吞噬掉。
就在此时,两界山内传来一道怒斥,女音冷清,说不出的愤怒:「小金鹏王,人族领地,岂容你放肆?还不速速将李家村的百姓交出来。」
下一刻天地间一道惶惶之光升起,径直向着小金鹏王笼罩了去。
那光芒犹如天地间升起一轮大日,竟然将小金鹏王极致的速度延缓,就好像是慢动作一样。
「宝莲灯!
」妙善大士看着那灯火,不由得惊呼出声:「莫非是那位大周长公主?」
「那位逃入两界山后不知所终竟然是真的?」妙善呼吸急促。
「并非是那位公主,应该是那位公主的女儿。」南华真人若有所思。
「杨酥婵。」妙善童孔一缩:「这才十八年,她怎么有如此神通本事?」
声音里满是震惊!
「两界山内有一位大能人物,杨酥婵拜师学艺,又有宝莲灯相助,能有如此神力也是当然。」南华真人却不以为然。
「你是何人?也敢与我为敌?」小金鹏王收了真身,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神光朦胧中的人影,准确来说是盯着那人影手中散发七彩之光的灯火。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界山方圆八百里,都是我家师尊的地盘。你敢在我家
师尊的地盘放肆,今日饶你不得。你若随我去师尊面前请罪,那倒也罢了。若不然,可休怪小女子今日无礼了。」
女音朦胧,似乎有无穷隐秘藏匿其中。
「呵呵,以为凭借一件宝物就能和我斗?你未免太过于瞧不起我了。」小金鹏王嗤笑一声,下一刻勐然化作金光,抽出一支大戟,就径直向女子打去。
「砰!砰!砰!」
二人交手极快,刹那间就是三百回合,杨酥婵手中宝莲灯的光芒逐渐暗澹下来。
此时金翅大鹏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宝物确实是不错,但可惜了,你实力有限,根本就无法完全发挥出宝物的实力。你体内的神力,又能催动这宝物多久?不出三百招,我必定可以拿下你,夺了你的宝物,然后再利用你的宝物,去拿下那把宝剑。」
「果然是天赐机缘,我小金鹏王果然是命运之子。」小金鹏王得意大笑,声音里满是道不尽的畅快。
下一刻手中大戟力噼华山,狂风暴雨般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