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地三井快步走进书房,脸色沉凝的来到凌籁内亲王跟前。声线低缓道:“殿下,他成功了。”
“这么快?”凌籁内亲王微微抬眸,放下手中的线装古籍。
“嗯。闻讯赶去的部队扑了空。连一个鬼影都没找到。只留下近百具尸体。”百地三井详细汇报道。
“兵贵神速。”凌籁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位萧先生不仅武力高超,连指挥能力也十分出众。难怪能在短短两年里一飞冲天。”
百地三井蹙眉道:“很多人说他吃软饭。沾了那位林小姐的光。”
凌籁淡然一笑,扫了百地三井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了?”
百地三井微微垂下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眼见尚且非实。何况道听途说?”凌籁淡淡摇头,说道。“继续。”
百地三井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平静汇报道:“萧先生带来的那帮龙组战士被警方扣留了。”
“哦?”凌籁微微抬眸,笑问道。“在萧正成功营救之后吗?”
“嗯。”百地三井轻轻点头。
“看来萧正踩到宫本的尾巴了。”凌籁微微一笑,说道。
“我们要出面吗?”
在确定凌籁对待萧正的态度之后,百地三井一改常态,主动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必。”凌籁淡淡摇头,缓缓说道。“这点麻烦难不倒他。而且,我们暂时还没必要与宫本明着作对。天雄才是他的对手。”
百地三井点点头,问道:“所以我们按兵不动?”
“嗯。”凌籁微微一笑,说道。“他还会在东京逗留一段时间。不急。”
……
萧正下了货车之后,乘坐马英俊驾驶的本田小轿车直奔秦浩事先安排的酒店。四眼进了酒店便抱着电脑搜集情报。马英俊则倒了一杯自来水,泼醒了挺尸的邓灿。
“唔——”
幽幽转醒的邓灿只感觉头疼欲裂,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但紧接着,当他发现自己置身陌生地方,正前方还坐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他的心猛然一紧,下意识往后挪动。眼中充满警惕之色。
自从畏罪潜逃之后,邓灿每每接触陌生人,尤其是华夏人,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发紧。担心对方是华夏派来的特工、军人、间谍,或者抓捕者。
所谓夜半鬼敲门。完美诠释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态。
“你们是谁!?”邓灿声线沙哑的质问。
晕倒之前,邓灿最后的记忆是杨刚一记漂亮的剪刀腿。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至此时,他无法判断对方身份、目的,以及接下来的举措。
“邓主任别太紧张。”萧正喝了一口白开水,表情轻松的说道。“我只是想找你打听几个人。等你说完了。也就安全了。”
邓灿眼中充满警惕之色,脸上则蒙着一层恐慌:“打听什么人?”
萧正见他还算配合,挥了挥手,向马英俊说道:“把名单给他。”
马英俊点点头,将一张a4 白纸递给邓灿。后者接过来一看,登时肝胆俱裂。
这上面的名单都是什么人?
都是和他一样,被发布了红色通缉令,进行全球追捕的罪犯!
而且,最巧合的是,名单上的人都在日本!
“你是国安部特工?”邓灿有些绝望的说道。
看来,自己难逃被遣送回国之惨剧。
“不是。”萧正坦率说道。“我是个生意人。但眼下,我是什么人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在每个名单后面写上你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包括他们的联系方式。然后我会送你离开。”
“我不知道。”邓灿当机立断,矢口否认。“我和他们不熟。”
既然不是国安特工。那问题就不会太大。
龙组恐怕也不会吸收马英俊这种外国人吧?
邓灿有些好奇萧正的身份。
“也就是说,邓主任不愿意配合?”萧正微微眯起眸子,唇角依旧含笑,但脸上却掠过一抹冷色。“邓主任,给你个建议。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他们的一切资料。这是你唯一能走出房间的途径。”
邓灿心中虽然害怕,却也知道兹事体大,一旦说了,自己就失去了最后的王牌。而且,还有可能得罪日本军方,甚至当局。失去对方提供的庇护。
说了,他也就完了。
“我真的不知道。”邓灿抵死不从,表情坚决道。
砰!
马英俊随手抄起一只棱形玻璃杯,猛地砸在邓灿脑门上。酒瓶粉碎,细微的玻璃溅了一地。
邓灿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击中的部位更是钻心剧痛。鲜血淋漓。
他怕极了。也绝望极了。
但他知道,说了,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不肯说?”萧正笑了笑,缓缓起身道。“邓主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失去庇佑。怕得罪日本军方?”
邓灿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萧正依旧笑容满面,微笑道。“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邓灿猛然一颤,抬头道:“你敢在这里杀人?”
“已经死了近百名军人。你觉得多你一个算多吗?”萧正微笑道。
邓灿心头一颤。原来——今晚的袭击者就是他!
内心的恐惧瞬间蔓延,邓灿颤抖道:“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当然,我和你无冤无仇。”萧正很认真的点头。然后递给他一支笔,很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写吧。那些人处在你的位置,也同样会出卖你。不必愧疚。”
邓灿摇了摇头,只能奋笔疾书。
他每写一个,萧正就吩咐四眼核查真伪。直至全部写完,并得到四眼的确认之后,萧正这才亲自倒了一杯水给邓灿,微笑道:“邓主任。感谢你的合作。”
邓灿浑身发抖,抬头询问萧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萧正点头。转身走回去,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邓灿闻言,眼中分明掠过一抹迟疑。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他艰难起身,踉跄往门口挪动。可就在他握住门把手,准备拉开房门离开时,身后猛地响起一记闷响。紧接着,他只觉得后背最靠近心脏的位置,麻麻的,凉凉的。好像被一根寒冰刺穿,登时血如泉涌。
“你——”邓灿痛苦不堪的跪倒在地,艰难的转过身来,面如死灰道。“你骗我——”
“我是和你无冤无仇。”萧正把套上了消音器的手枪放在茶几上,神色从容的喝了一口白开水,平淡道。“但你卖国。绑架虐待华夏军人。我怎么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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