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讶,刘明福站着也不是,上前去撕也不敢,一脸纠结地看着任天成。
横竖是个死。
任天成咬牙说道:“周少侠,我等并不知张老前辈还活着,之所以供着他的画像,只因敬佩他的为人,如今得知张老前辈尚且存于世上,这画像定当是要撕了的,毕竟此为大不敬之举啊。”
他在说啥?
周昊有点闹不明白。
不管师父活着还是死了,你撕他的画像,都不合适好吗?
这是进入思维定式了。
周昊说道:“我师父前段时间已经仙逝,但无论如何,他的画像也是撕不得的!谁若敢撕,试试看!”
当然是撕不得了,如今的张善元可是总判官啊,那是正儿八经的地府阴神来的。
如果撕了,这行为和打碎神像之类的没啥区别,心眼比针鼻子还小的张善元,一个高兴起来,翻开生死簿给你涂涂改改的,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周昊可不是为他们考虑,纯粹是不想看到师父被人撕了而已。
任天成一愣。
你师父死了?
真死假死?
不会是诓我们的吧?
管他呢,肯定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
任天成紧张的心情顿时松了一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便不撕了。”
刘明福提着的心,吊着的胆,也全都放了下来。
死了啊?早说嘛真是的!
姜老太也很厉害啊,一身的山术使得出神入化,可她一死,我们不照样追杀姜念元么?
任山心道不好,周昊说得太快了,这话说出来,对方明显不怕他了。
要知道一个不灭顽童的分量,远远比赵家和茅山要重得多了!
这一点周昊也意识到了,但说都说了,有什么办法呢?只要大年和任山撑我,这个任天成还是会忌惮我三分的。
“你还是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吧。”周昊坐回了上座说道。
任天成拿起周昊没喝过的茶盏,喝了一口后,说道:“此事在江湖上,知情之人已经很少了,但恰巧,我知道,是这样,据说七十多年前左右,藏城的喇嘛忽然向中土发出求救信号,说是他们那里有一阴佛即将出世,藏城几位化劲修为的喇嘛欲联手将其镇压,却是败北而归。”
说到这里,任天成又喝了口茶,随后继续道:“当张老前辈知道这件事后,那阴佛已蠢蠢欲动,不久便要出世,于是张老前辈便孤身前往藏城,他未曾带任何帮手,法器也只带了适才那把铜钱短剑。”
“可中土距离藏城较远,当张老前辈赶到藏城时,阴佛已经出世,相传那日天空中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张老前辈不知用了何等的仙法,压上了自己60年的道行,与其斗了个鱼死网破,那一战,打得真叫一个昏天黑地,鬼影重重,惨烈至极。”
“最终,阴佛具体是被封印了,还是消灭了,无人知晓。但此事过后,藏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世间也再未流传过‘不灭顽童’的神话。”
不知道还是否有人记得,那次黑无常帮着牛富贵强娶王息言,周昊要阻拦,黑无常想要杀了周昊,这事儿让张善元给知道了,便将黑无常吊在酆都城门上用七星龙皮鞭抽。
那时候白无常为黑无常求情时,说了一句:“丙戌年九月初三,他自废八百年道行,阻止凡间阴佛出世。”
这里的阴佛,和张善元阻止的阴佛,是否是同一个呢?
暂不言表。
周昊却是想起了脑海中的一段话。
《道法秘传》佛篇:天地之灵塑其身,九幽之阴塑其神,至深七情塑其魂,心中有佛,立地成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却属八卦内,盖阴佛也。
我擦,牛逼啊!
师父居然把这玩意儿给干死了!
然而经过这件事后,别人都以为他也翘辫子了,其实却好好的,过到一百三十多岁呢!
要知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家伙,只有孙悟空啊!
此时的周昊幻想着师父当初是杀了孙悟空的存在,心中不由地起了一丝崇拜和自豪。
实则,人家孙悟空和阴佛有个屁的关系啊?
“当年之事便是这些,周少侠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任天成起身说道,刘明福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会儿周昊的心情正好着呢,留在这里也没啥意思了,从主座上跳了下来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周昊便告辞了,留步。”
好家伙,这说的别的还想送你似的,要点脸好哇?
宾馆。
“耗子,我刚才表现怎么样?”徐孙栋梁一脸得意道。
这趟京城可没白来,搞清楚了不少事情,该拿的也拿到了,还帮王兵教训了一下任海蛟,值了!
“不错不错,简直牛逼啊,下次我帮你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啥好东西了。”周昊说道。
徐孙栋梁问道:“啥好东西?”
周昊不屑一顾道:“薛仁贵的震天弓,轩辕皇帝的轩辕弓,后羿的落日弓,哪个不比你手上的龙舌弓强?”
徐孙栋梁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道:“我擦,那些你能搞到?”
“看机缘了。”
“算了算了,龙舌弓就很牛逼啦,嘿嘿。”徐孙栋梁挠头笑道。
知足常乐,好。
其实周昊说这话,一是为了装个小逼,第二个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如今貂蝉仍然在人间,她不在,徐孙栋梁自然可以将龙舌弓使得活龙活现,大杀四方。
但像今天这个场面,如果貂蝉在的话,那就麻烦喽,他亲爱的老公最喜欢的弓,周昊就随随便便交给别人使用,这这这……是吧?
周昊正准备把醒神丹的药方发给华佗,任山冷不丁地开口了。
“耗子,这就回去了吗?”
“再玩两天呗,咋了,你有事?”周昊问道。
他也想不通任山能有啥事。
“是王兵有事。”任山点起一根香烟说道,还不忘扔一根给元元。
元元乐得都快窜到天花板上了,摇着尾巴,开心得很。
周昊心里一紧,王兵?
“他能有啥事儿?”
“先前我们没打任海蛟,但王兵打了,而且打得不轻,我们在任府也没给任天成留下好印象,如果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王兵怕是要有大麻烦。实在不行让他转学吧,苏洲也有苏大,也是一本,命要紧。”
我擦,任山不说周昊还真没想到这事儿,在周昊以为的,任天成忌惮他们这些人的背景,那么理所应当也对王兵产生了同样的情绪。
可光从姜老太一死,任家的人便加大了对姜念元追杀的力度,就能看出来,这任家不是啥好鸟。
“那我们再过去一趟,跟他们说清楚呗,药方我用完了又不是不换,而且他们都打王兵三次了,王兵才打回去一次。”周昊说道。
这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周昊他们占着理,任家再不讲理,也不能连这点道理都不讲吧?
任山冷笑一声,道:“他们要是借刀杀人,死不承认,你能怎么办?如果真的让我和大年,带着茅山和赵家的人,去找任天成算账,我们也必定会沦为众矢之的,江湖公敌,只因我们出师无名。”
赵武年咬牙说道:“怕个鸟,他们要是动王兵,我们就揍他!谁不服就揍谁!”
耿直的赵武年就是如此,不服就是干,就是不怂!
听任山说的信誓旦旦的,徐孙栋梁也挺紧张,这里头的事情貌似很复杂,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任山直接没理赵武年,看向周昊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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