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闲,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一点事也没有?我想身为光明系的你多半也听说过‘光影术’的大名吧!这个九星星术可是保命的神技,很不好意思,我身上早已经施加了一个光影术,你虽然处心积虑的偷袭,但很可惜,你失败了,所以,给我去死吧!”
一股火劲从炎垒抓住的手腕处涌入聂闲的体内,聂闲连忙以自身星力抵抗火劲的入侵,可是他的星力却完全不堪一击,火劲摧枯拉朽的突入他的体内,火劲之中带有一种强力的腐蚀效果,聂闲只感觉火劲掠过的地方出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疼得他直冒冷汗,手中剑也握不住了。
两人之间的差距虽然不算小,但其实也没有到碾压的程度,之所以会造成一边倒的局面,是因为聂闲的星力只有不足三成,而炎垒却是全盛状态。
星炼者在白天是无法自发的从外界补充星力的,只有靠着丹药来恢复状态,也就云初是个例外。
之前的逃命中聂闲消耗巨大,补充星力的丹药早就用完了,但炎垒可不比聂闲,他没遇到那么多危险,身上的药物也基本没消耗什么,回去之后直接用丹药补全了状态,此消彼长下,本就有不小差距的两人自然就变成了一边倒,聂闲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哈哈!聂闲!我的《烛骨星决》带来的腐蚀之痛感觉怎么样!”
聂闲咬着牙,硬生生挤出一句话,“你这该死的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看到他这不甘的模样,炎垒更加病态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懊恼,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可惜你做不到!区区一只蝼蚁罢了,你以为你反抗的了我?你的女人已经归我了,现在,你的命也得留在我的手里,你就带着对我的怨恨去死吧!!!”
炎垒举起拳头,对着聂闲的脑袋打了过去,若是他这一拳打实,聂闲的脑袋绝对会直接被打碎。
但是,仿佛时间回转,同样的一幕悄然出现……
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拍在了炎垒的背上,没有明显的星力波动,因为手的主人不是星武,而是星修,是的,覃雙出手了。
眼看炎垒的拳头距离聂闲的脑袋不足一寸,聂闲都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但是,炎垒的拳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而他原本张狂病态的表情也僵住了。
“家主!!!”聂斌远冲了过来,一把从炎垒无力的手上将聂闲抓了过来,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也太让人惊讶,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家主,你没事吧!”聂斌远慌忙给聂闲把脉,聂闲体内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直接被抓住的左手的经脉全部被烧伤,完全黏合在了一起,这条手臂算是废了,而聂闲身体里面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灼伤,聂斌远连忙取出自己的疗伤药给聂闲服下。
聂斌远转过头,沉痛的看向炎垒,“炎先生,你居然下手这么狠!!!”
然而,炎垒却完全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惊恐的转过头,颤抖着向覃雙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覃雙露出一丝冰冷而残酷的笑容,“好东西,你炎垒见多识广,肯定也听说过它的大名,毒心!”
炎垒身躯一震,愤怒的大吼出声,包含着无尽的愤怒,“你这该死的臭婊子!居然敢暗算我!!!”
毒心,是一种暗系星炼者才能炼制出来的一种奇毒,一旦入体,宛若跗骨之蛆,难以祛除,而毒心一旦发作,必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于炎垒这种一向被娇惯的人,无疑是最恐怖的一种东西。
覃雙眼中滑下两滴泪珠,眼中满是深沉的悲哀,那宛若实质的哀情,无不在倾诉着她心中那沉痛的哀伤,“炎垒,你给我下药,毁了我的清白,那我也给你下药,让你品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这就是报应!”
下药!听到这个词,聂闲脑海中一下子就冒出了许多可能,他瞳孔一缩,连忙疯狂的问道:“下药?什么下药!夫人你告诉我,炎垒给你下了什么药!”
但是,覃雙却没有半点反应,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的意思,她的心,已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覃雙!你真以为我对毒心没办法吗?”炎垒却是大笑起来,“我告诉你,要解毒心之毒的确麻烦,但是,只要圣阶出手,这就只是一点小麻烦而已,你不会以为我炎家会没有圣阶存在吧?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覃雙却是淡淡的答了三个字,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残忍,怨毒,“可是,毒心一天一发作,一次一个小时,你找到圣阶需要多久呢?三天,五天?半个月,一个月?还是说……更久?”
炎垒的牙咬的咯吱作响,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如果运气好,可能七天内就能找到,但要是运气差一点,拖上一个月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炎垒心中的愤怒和阴狠就完全压制不住。
只见炎垒一个闪身,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覃雙面前,毫无留情之意的一拳重重的打在覃雙的胸口,结结实实,劲力没有半点泄露,如此饱含怒意的一拳,哪怕是一位同等级的七星武灵硬接下也要受到重创,更何况只有二星灵阶、还是没有用防御星术的脆弱的星修呢?
覃雙吐出大量的鲜血,仿佛将整个身体的血液都给喷了出来,娇躯也抛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后方的一棵大树上,将树干撞的凹陷进去。
“夫人!!!”聂闲也顾不上身体的伤势,疯一般的冲了过去。
覃雙倒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迹,肤色白的吓人,眼神飘忽,瞳孔涣散,全身的经脉也悉数断裂,毫无疑问,她已经没救了。
聂闲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趴伏着,惊慌失措的喊道:“夫人,夫人!你不能死啊!夫人!!!”
似乎是听到了聂闲的声音,覃雙本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神色,她艰难的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伤的太重了,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聂闲连忙凑过耳朵,焦急的喊道:“夫人你说什么,我在听,你说!”
覃雙张着满是鲜血的嘴,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我……恨……炎垒……但我……更……恨……你……”
最后一个字吐出,覃雙仿佛倾泻完了自己满腔的怨怒,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闲突然发出疯了一般的狂笑,“她最恨的是我!是我害了她!她比起炎垒更恨我!我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家主!家主!你振作点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以大局为重啊!”聂斌远赶过来,苦口婆心的劝着,聂文天死了,家族的精英死伤惨重,靠山炎家也靠不住,若是聂闲再有什么意外,聂家可就彻底完了!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聂闲仿佛疯了一般,嘴里不断地叨念着,突然他跳起身,凝聚最后的星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炎垒。
“找死!”炎垒冷哼一声,右手握拳,对着没有理智的野兽般冲过来的聂闲就是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聂闲的心窝处,一股星力同时释放出来,直接将聂闲的心脏搅碎,同时也把他给打飞回去,聂闲的身体像一个破袋子一般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在覃雙身边停了下来。
心脏碎裂,聂闲死局已定,但他还有一息尚存,逐渐涣散的瞳孔中,映照出来的是覃雙那沾满鲜血的手,离他近在咫尺。
雙儿……
聂闲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挪动,一寸,再一寸,还有一寸,最后一寸!聂闲的手在颤抖,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一个指节的距离,仅仅一个指节的距离,也是足足一个指节的距离,咫尺,亦天涯。
“不!”聂斌远咆哮着冲了过去,到了聂闲身边,重重的跪了下去,这位为聂家奉献了整个一生的老人此刻不禁老泪纵横,歇斯底里的吼出他最恨的名字:“炎垒!!!!!”
炎垒没心思理会他,对炎八喊道:“炎八,全力出手杀了他们,我要赶紧赶回去解决毒心!”
“是!”
看了半天戏的云轻月同时也对炼无真和聂斌远喊道:“炼老门主!聂长老,我们一起出手!杀了他们两个!”
聂斌远重重的点头,面色狰狞的答道:“好!一定要让我亲手杀了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炼无真点点头,“没问题!”
“就凭你们三个垃圾!那就试试吧!”炎垒毫无畏惧,虽然说对方有三位武灵,但自己这边也有炎八这位二星武皇,自己虽然只有七星武灵的修为,比聂斌远高,和云轻月持平,但论家底,他是场中最丰富的,哪怕以一敌二也能不落下风,他无需畏惧!
两具漆黑的焦尸,两具染血的尸体,三具冰封的灵柩,还有五位蓄势待发的高手,明镜山外围的小河边,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的闹剧,该结束了!”忽然间,突兀的声音在五人耳边响了起来,冰冷、怨毒、阴狠、怨恨……万千种负面的情绪包含在一句话之中,哪怕是在场的五位高手,也尽皆感觉毛骨悚然。
“谁!谁在说话!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快滚出来!”炎八大喊出声,声音中隐隐有一丝颤抖,他居然没有发现还有第六个人存在,要知道,他可是一位武皇啊!而且还是风系武皇,对于探查非常擅长,连他也发觉不了,那对方的实力要强到什么时候?
“你问我在哪?”那人说话的时候在笑,炎八听得出来,但是这个笑声太冷了,冷若冰霜,让他毛骨悚然,五体发冷,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不就在这里吗?”突然间,声音方向一转,不再像刚才那般缥缈,而是很清晰的从炎八的背后传了过来,但是却沙哑而刺耳,就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一般不似人声,于此同时,一只手突然间抓住了他的脚腕处。
“啊!!!”炎八被吓得惊叫出声,完全失了高手的颜面,慌忙抽出自己的脚快速转过身,想要看清到底是谁抓住了自己,然后,更恐怖的一幕呈现在他的面前。
抓住他的,是一具……焦尸!
云初的焦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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