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之上,正有些失神的覃雙突然听到自己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丝自然而然生出的期望催使她快速转过身,但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她的表情瞬间沉下,冷冰冰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炎垒瞟了一眼覃雙边上的茶杯,见里面的茶已经少了一小半,心里顿时一喜,不枉自己特地在外面等待了一会,他有些得意的笑道:“雙儿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
“你,你叫我什么!你个无耻之徒!”这亲密的称呼,对于覃雙这种极为保守的大家闺秀来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叫她,哪怕是聂闲,也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这么亲昵。
炎垒一脸柔情,“可是,雙儿你的脸很红哦!难不成,你心里其实是很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什么?”覃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热的发烫,不止如此,她还感觉到一丝燥热从身体深处传来。
“不对!”覃雙突然惊觉,她指着茶杯,怒声道:“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
“咻~~~真聪明!”炎垒吹了声口哨,奸笑着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结合身体突然的不自然反应,覃雙哪能猜不到,她怒骂出声:“炎垒!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淫贼!你敢动我试试!”
炎垒却是肆无忌惮,他大笑道:“我有何不敢?你一个二星修灵,在我面前能做什么!如果说你是想着倚仗聂家,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件事可是经过聂三长老同意的,他把你献给我,以求得到我炎家的庇护,明白吗?”
“不!不可能!你撒谎!!!”覃雙瞳孔颤抖着,她怎么可能相信这么荒谬的事。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炎垒翻手取出一个玉瓶,上面有着一个金色的“斌”字,正是刚才聂斌远交给他的疗伤药。“这可是聂三长老亲手交给我的!刚才下在茶里的药就是这个,怎么,还抱有什么幻想吗?聂斌远可是个识时务的人,聂文天死了,聂家高手也死伤近半,聂家现在正是最危难的时刻,为了聂家,区区一个女人,他给我不是很明智吗?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狂笑声,却无法钻入覃雙的脑海,她已经懵了,她哪能认不出来那个药瓶正是聂斌远的东西,难不成聂家真的为了度过眼前的难关,决定把自己这位家主夫人拱手奉上,以求自保吗?不,不会的!!
覃雙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如果是夫君在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让你们这么做!你们就是趁着他生死未卜的时候趁虚而入!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渣!!”
炎垒大吼道:“这个时候你还对聂闲抱着期望?难道你忘了吗?那天晚上,是谁亲自将你推出去的?不就是你那亲爱的夫君吗?”
覃雙僵住了,如坠冰窖,炎垒的话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
是啊,聂闲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聂闲了,他不会再爱着自己、护着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份筹码,会在需要的时候拿去换取家族的利益。
“虽然说现在聂闲不知死活,但就算他活着回来,失去了老家主聂文天,你以为他就不会同意这件事吗?你自己也能想得到吧!”
覃雙垂下螓首,半晌,两行清泪流下,当她仔细想过以后,得到的答案却是如此的悲哀……
看到覃雙如此脆弱的模样,炎垒大喜,他张开怀抱,一把将覃雙楼入怀中,柔声道:“忘了那个人吧,我是真心爱你的!虽然我用了一些不耻的手段,但都是因为你太过迷人了,来,让我给与你女人最大的快乐,不要再管聂闲了!你就安心的跟着我吧!”
覃雙却是没有反抗,并非听信炎垒这恶魔的低语,她不反抗,只是因为心寒,只因为她已经心哀若死!
爱与恨本就是一体两面,曾经爱之深,如今恨之切,她恨聂闲,恨炎垒,更恨整个聂家!!
——
小楼外,炎八本应该守在这里等待,但是最好的兄弟刚刚死去,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守着炎垒做这无耻之事,便直接走远了,在他想来,以炎垒七星武灵的实力,明镜镇也没几个人能对他造成威胁,就算真的有意外,他离得不远,发生了什么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但是,聂闲来了。
在刚才的星兽围攻之中,由于炎七用自己的性命拖住了暗魔蝎尾狮以及剩下的两只七星星兽,身为四星武灵的他逃跑的压力小了许多,加上他身为聂家家主,自身也有不少保命的宝物,虽然被一头六星星兽带着四只五星星兽狂追了整整两个小时,但终究还是让他跑掉了。
六星星兽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大,聂闲逃跑期间也有数次遭遇了死亡危机,还好追他的六星星兽是一头不擅长速度的熊类星兽,这才让他能有一线生机。期间他有数次生死线上的徘徊,浮现在他脑海中、带给他生的希望的始终只有那一个人,他的妻子——覃雙。
过往的记忆逐渐浮现,他突然回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和妻子刚刚相遇的时刻,那个时候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而妻子也是古怪精灵、惹人喜爱,他们一起冒险、一起闯荡,生死与共间,他们的感情也在逐渐升温,最终,覃雙答应了他的追求,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们两人也得到朋友与家人的祝福,成为了一对羡煞旁人的才子佳人,多年来相濡以沫,被人们广为传颂,覃雙也在婚后成为了他的贤内助,为聂家的发展劳心劳力。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后悔的情绪充斥在聂闲心中,他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引狼入室?为什么自己不强硬一点,拒绝掉炎垒的无理要求?为什么自己要伤透妻子的心?
聂闲已经决定了,就算会得罪炎垒,就算会让聂家丧失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跟妻子亲口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从明镜山逃出来以后,聂闲和聂斌远相见,从他口中得知了父亲的噩耗,他虽然心中悲痛,但父亲年事已高,即使走的突然,对他而言也还能接受。
回到聂家据点,聂闲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势,就直接往妻子这里赶来,死者已矣,他现在要做的是补偿活着的人。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妻子释然的笑容,即使是冰冷的责怪,他也能接受,因为错的人是他,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沉重的喘息声与低沉的呻吟……
命运就是如此的残忍,就这么一点短暂的时间,错过,就是错过。
——
午后,三大势力的负责人们在云剑门的据点集合在一起。
这次星兽突袭中,云剑门伤亡也不小,三位灵阶高手除了云轻月,云轻泽两人都死于非命,而且门主云怀路依旧没有回应,到这个时间,恐怕已经是没有了生机。聂家现在稍好一点,老家主聂文天和七长老两位灵阶高手虽然死去,至少宗门最大的期望聂闲平安归来。而凿炎门算是最幸运的,只损失了一位二星武灵,算不上伤筋动骨。
云轻月扫视了众人一眼,聂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聂斌远忧心忡忡,覃雙面无表情、隐隐透着一股冷意,而家主聂闲更是面色如尘,心情必然是低沉至极。
唉!云轻月心中暗叹口气,她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感受,自己相处多年的师弟云轻泽死去,她也同样痛心,不过她是宗门的支柱,她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诸位,此次灾难大家都失去了不少,我明白诸位的哀伤,但是,有些事我们也依旧需要商量。明镜山的星兽暴乱暂且不提,只能等待皇城方面派来高手,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这次行动的根本目的——云初!诸位有谁知道他的下落吗?是生是死?如果能找到他,夺回炎狼灵戒,这次的损失就能够弥补回来!”
站在一边一脸神清气爽的炎垒笑着开口,“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大家都是分散逃命,有谁顾得上云初这小子呢!”
云轻月皱了皱眉,“这可就难办了,我只是想至少确定一下他的生死,如果死了,我们就要冒险再次进入明镜山,回收炎狼灵戒,如果是生,那就要从长计议了。”
就在这时,后方的云怀仁突然兴奋的高喊道:“师伯!门主他……门主他传音了!他还活着!”
“什么?太好了!”云轻月也是大喜,云怀路是她的得意门生,本来也是惊才艳艳,资质不输于聂闲与炼绝,可惜他被尊阶到灵阶这道坎卡住太久,实力才被落下,但云轻月对他的期待一直都很高。
云怀仁手里拿着一块传音玉,又是高兴的喊道:“师伯,门主他还找到了云初!他还说……还说……”话说到一半,云怀仁的脸色突然一变,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炎垒笑眯眯的插话道:“云门主人在何处?”大概是泄了一股火,他现在的脑袋倒是转得很快,云怀仁后半截没说出来的话,多半是让他不要告诉自己、聂家和凿炎门三方,想要独吞这笔大宝藏,可惜云怀仁嘴快了点,直接说了出来。
云轻月也是面色一僵,她也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她轻叹口气,暗暗摇头,只能安慰自己云剑门没有这个福分,“怀仁,怀路他在哪?”
“他在南边不远处,明镜山外围的一条小河边,云初和梦儿都在那里!”
“好!我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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