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没有一点毛病的话,安蔷突然扬手就将手上的头盔砸向柯逸。
她动作很快,快到让人防不胜防。
不远处的曲蒙也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
柯逸被飞过来的头盔狠狠地砸到了头,他吸了一口气,捂着额头,
那头盔很重,安蔷又很用力,这一砸看着都疼。
“你这个粗鲁的女人,我要告你蓄意伤人!”印莎莎回过神来,扶着柯逸,气得差点跳起来。
安蔷冷冷一笑,“你去告啊。”
她下了车,走到他们面前捡起头盔,在他们面前一顿,“一定要告。谁他妈不告,谁就是孙子!”
丢下这句话,安蔷重新戴上,骑上摩托车,从他们身边嗖的一下就进了小区。
柯逸被她砸的头晕。
他知道安蔷的性子,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安蔷这么暴力的一面。
曾经,她对他讨好,在他面前都不会大声说话。
还会跟他撒娇,逗他笑。
现在,她竟然说砸就砸,一点也不留情。
眸光暗了下来。
“逸,我报警。”印莎莎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柯逸按住她的手,“别报。”
印莎莎不悦,“为什么?难道你现在还舍不得她?”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放过她。”柯逸安抚着印莎莎,“就当我们做好事,别跟她一个没教养的计较。”
印莎莎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是舒畅了些。
她盯着他已经红肿起来的额头,“跟我回去把伤处理一下。”
“好。”柯逸答应着。
两人转身回去,一辆车突然从他们边上开过。
“呸!”一口唾液,吐在了柯逸的身上。
不等他俩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开着车子从他们边上绕过,扬长而去。
柯逸整个人是懵的。
他看着裤子上的那唾液已经浸进了进去,整张脸,垮了。
印莎莎也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没教养?”印莎莎几近崩溃。
柯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额头上的青筋,都绷起来。
此时,安蔷美滋滋的洗了个澡,坐在阳台喝着红酒,别提有多惬意了。
看着夜景,吹着晚风,喝着美酒,确实很爽。
静静的享受这样的静谧,门铃响了。
这个点,是谁?
准确的说,她住在这里,有谁会来?
对方似乎并不是按错了门铃,一直不罢休的按着。
安蔷眯着眸子走过去,从猫眼那里看出去。
竟然看不到对方的脸。
是太高了?
安蔷缓缓拉开门,就对上了一堵人墙。
“你怎么来了?”看到曲蒙,安蔷很意外。
曲蒙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从袋子上看得出来这是一家很好吃的中餐厅。
曲蒙站在门口,“有拖鞋吗?”
“没有。你就这样进来吧。”安蔷让开了路。
曲蒙提着袋子走到餐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安蔷轻蹙着眉头走过去,“你不是跟美女吃过晚饭了吗?这会儿大包小包的提来,是几个意思?”
“没吃饱。”曲蒙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拿了碗筷。
“我总算是明白卓玥为什么不喜欢吃西餐了。”安蔷拉过椅子坐下,看着那精致的菜肴,“西餐吃不饱。”
曲蒙笑了笑把筷子递给她,“吃吧。”
安蔷没客气,大快朵颐。
“红酒愿意施舍点给我吗?”曲蒙看着她手中的红酒。
安蔷皱眉,“你今晚没喝?”
去那家餐厅,不可能不开红酒喝的。
更何况,佳人相伴,不喝点酒,不像话。
“讨你一口酒喝都不乐意?”曲蒙没有回答她。
“这酒很贵的。”安蔷站起来,去给他倒了一杯。
曲蒙端在手上,轻轻的晃了晃,“你又不差这点钱。”
安蔷斜睨了他一眼,“谁说我不差钱?我很穷的好吗?”
“你穷?”曲蒙丢了个冷眼。
“对啊。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还在打临工。”安蔷吃着菜,瞥了她一眼。
曲蒙是知道她的家底的。
这庆市,怕是没有几家能抵得她家。
他靠着椅子,“在我面前,你需要装穷吗?”
“我不是装穷,我是真的穷。”安蔷轻摇头,“我家里人,不管我的。要不然,我能过的这么憋屈?”
“难道不是你渴望自由,家里人管不下来你?”
“……”安蔷瞪着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曲蒙歪头,“我只是说了句真话而已。”
安蔷懒得理他。
把桌子上的菜都清扫一空,不斯文的打了一个饱嗝,擦了擦嘴,扫了一眼桌子,“你带来的,你自己打扫。”
曲蒙:“……”
说的好像刚才这些不是吃进她肚子里的一样。
不过,他还是卷起袖子,收拾餐桌。
放进垃圾袋里,一会儿准备带走。
“你还不打算走?”安蔷淡淡的看着他。
曲蒙委屈的不得了,“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好歹,也得让他坐一会儿吧。
安蔷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行了行了,你再坐一会儿吧。”
“谢安大小姐。”曲蒙如同得到恩赐,坐在她对面。
她还喝着酒,他就看着。
安蔷掀起眼皮,“话说,今晚不是有美女相伴嘛,良辰一夜,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
“现在也是美女相伴。”曲蒙挑眉。
“你少给我来。不过那美女,还真是不错。我要是个男人,今晚绝对不会放过她。”安蔷露出痞坏的笑。
曲蒙不由捏眉心。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了。
安蔷有些性格跟卓玥还真是像。
也难怪这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
她现在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睡袍,露出白皙的脖子,头发还有些湿意搭在肩上,一张素净的脸,漂亮的让人难以移开眼神。
细长漂亮的手端着红酒杯,慵懒,魅惑。
曲蒙的喉头滚动,只觉得呼吸有点压抑。
他不能再这样看着她了。
“跟你说件事。”曲蒙转移话题。
“嗯?”
“刚才来的时候,我给你的前任吐了口水。”
“……”安蔷以为听错了。
她盯着他,“你说什么?”
“来的时候,看到你前任了。一时没忍住,往外面吐了口口水,哪知就吐到他身上了。”曲蒙半真半假的又说了一遍。
安蔷眨巴着眼睛,“你吐了他口水?”
“嗯。”
安蔷愣了一下,然后对他比起了大拇指,“赞!”
“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做的好。”安蔷点头,“你不知道,他有点洁癖。估计,你这一口唾液,是真的会淹死他。”
曲蒙歪头,“你不介意就好。”
“我为什么要介意?”安蔷冷哼,“他的面前要是有一个化粪池,我一定会把他踹下去。”
“你是真的不爱他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还爱他?”安蔷反问。
曲蒙耸肩,“那就好。”
安蔷喝掉最后一口酒,然后挥手,“我要睡觉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记得把垃圾提下去丢了。”
说罢,便去了卧室。
曲蒙有些无奈。
还是乖乖的照她说的做。
次日。
安蔷睡到日上三竿,才洗漱下楼。
“你给我站住!”
安蔷回过头,就看到印莎莎怒气冲冲的走向她。
刚站在她面前,印莎莎就扬起了手。
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安蔷的脸上。
不过,那巴掌在快要扫安蔷脸上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放开!”印莎落想抽回自己的手。
安蔷冷笑,“放开了让你打?是你傻还是我傻?”
安蔷捏着她的手腕。
印莎莎被捏的骨头都要碎了,“放开我!”
“印小姐的手这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要不,砍下来泡起来,放在家里好好欣赏怎么样?”安蔷笑眯眯的。
也不知道是被她捏疼了还是被吓傻了。
印莎莎的脸色都白了。
“你,你这个变态的女人。放开我!”印莎莎看着安蔷脸上的笑容,一股恶寒涌上来。
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跟钻进了虫子一样难受的很。
“变态?”安蔷轻念着这两个字,倏地笑了,“你说的还真是没错。我就是个变态。一会儿,我要把你关起来,砍了你的手,然后放了你的血,再喂给你喝。你说这样循环,会不会死啊?应该不会哈。”
印莎莎快哭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放开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放开!”印莎莎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安蔷的手。
安蔷握着那瘦细的手腕,“你都说我变态,我恶毒了,我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你给我扣的这个帽子吧。你这张嘴这么会骂,要不用针把你的嘴给缝起来,怎么样?”
印莎莎被吓哭了。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那哭声,真是一点都不优雅。
安蔷皱眉,一把甩开她的手。
印莎莎没有站稳,晃了两步,就跌坐在地上。
她穿着裙子,坐姿很不雅观。
露出穿着白色蕾丝的小裤裤。
安蔷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对着她就是一阵猛拍。
“你在做什么?”提着早餐回来的柯逸恰巧看到这一幕,急忙走过去,将印莎莎扶起来。
印莎莎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她委屈的趴在柯逸的怀里,痛哭着。
柯逸怒瞪着安蔷,“安蔷,我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你竟然是个这样无耻的女人?呵,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要你?安蔷,昨晚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今天对莎莎做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安蔷把手机收起来,轻扬眉梢,嘴角上翘,“噢?说说看,你想怎么算?”
“你会知道的!”柯逸丢下这句话,就搂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印莎莎走了。
安蔷瘪嘴,丝毫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早餐和午餐一起解决了。
推着自己的车子,驶出了市区。
等到晚上回来去上班,来得及。
傍晚,安蔷换了衣服去餐厅,刚进去就被人拦在外面。
“我来上班。”
“不好意思,你已经被解雇了。”
“嗯?解雇?”
安蔷看着对方,不等对方回答,就见到经理走出来了。
经理一脸凝重,“小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说?”
“今天我接到老板的电话,不让你在我们餐厅工作了。”经理有些惋惜,“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欣赏你的。”
安蔷听后,便有点眉目了。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经理,谢谢你。”
“小安,要不,我介绍你去我朋友那里上班?”
“不用了经理。我先走了。”安蔷很洒脱。
她也算是明白了上午那一会儿柯逸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还以为他会做什么呢,原来只是让她没了工作。
呵……
这点手段,啧,还真是没有看上。
没了工作,安蔷提着裙子走出餐厅。
这庆市的夜,灯火通明,街上也是很热闹。
安蔷拿着手机,看了一下联系人,竟然不知道该给谁打个电话。
“算了。”安蔷自说自话。
走到路边的小摊位上,买了根烤玉米。
穿着五位数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公主头,怎么看都该是坐在高级餐厅吃晚餐的女人,这会儿却拿着一根烤玉米啃着。
实在是有点怪异。
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安蔷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回头率,又买了一杯奶茶,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真是有趣的女人。”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那个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的女人。
吕嫒红艳的唇微扬,“没有想法?”
萧涵墨摸了摸下巴,“有想法。”
“你萧少爷看中的女人,从来都没有逃得过你的手掌心。不过……”吕嫒故意停了一下,看向那个格外耀眼的女人,“这个女人,怕是不好拿下。”
“你也没有被我拿下。”萧涵墨突然说。
吕嫒抿唇轻笑,“得了吧。是你没有看得上我。”
“吕嫒,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萧涵墨皱眉。
“我心有所属。”
萧涵墨轻哼,“这才是真话。”
吕嫒认真的看着他,“你要再不追上去,恐怕就没机会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追她。”萧涵墨挑眉。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错过。”吕嫒别过视线。
“是吗?那就如你所愿。”
吕嫒识趣,“我先下车。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等吕嫒下车后,萧涵墨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
他开着车,缓缓跟上了那个还啃着玉米,不知一切的女人。
安蔷在丢垃圾的时候,就瞥到身后有一辆车跟着自己。
她装作没有看到,一直往前面走。
热闹的街道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走,就仿佛到了安静的郊外。
安蔷脚步放慢,听到后面的车速加快。
喇叭声如预料中响起。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这辆车主人。
“漂亮的女人不适应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萧涵墨探出头,冲安蔷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安蔷偏头,“你是在泡我吗?”
萧涵墨哑口。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直接?
他抿了抿唇,“我只是心疼你。”
老手!
安蔷给了他一个定位,“那你要怎么安慰我?”
“……”萧涵墨逢场作戏惯了,对女人也有自己的一套。
他看中的女人,除了吕嫒,确实是从未失手过。
但是,第一次有女人比他还直接。
一时让他难以适应。
“怎么?不打算安慰我了?”安蔷冲他扬眉。
萧涵墨推开车门,站在她面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喝一杯?”
安蔷看清了这个男人。
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看起来很友好。
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也是那种很容易让女人晕眩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有魅力的。
安蔷笑容明艳,“我觉得,喝一杯没有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