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与你为敌,我只是要这个人。”
余泽指了指被绑在椅子上那人。
弓不放道:“想要他?简单,他借我二十万本金,现在加上利息一共八百万,把钱拿来就能带走他。”
二十万滚到八百万,这高利贷的利息也没有这么恐怖。
余泽皱眉道:“弓不放,我是带着非常友善的态度在和你谈,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
弓不放狂笑起来,眼中充满不屑:“友善?打伤我好几个兄弟,你现在跟我谈友善?不要废话那么多,赶快把钱拿出来。”
余泽道:“你根本不打算谈?你在玩我?”
弓不放嚣张的走到余泽面前,伸手指着他的胸口:“你答对了,我就是在玩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么拿一千万出来,要么就全部给我留下。”
一旁南宫燕忍不住了,怒道:“老板,和他废什么话,交给我了!”
余泽伸手拦下南宫燕,这弓不放果然是狂妄得没边了,态度极其嚣张,想要降服这种人,就得展现出比他更强的实力。
“如你所愿,我们不谈了!一千万,我有,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过来拿了!”
弓不放双手环胸,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小子,这不是过家家,你还是让你旁边这个肌肉男上吧。我怕一不小心,把你骨头给打散了,到时候我向谁要钱去?”
“能不能不要再罗嗦了?你还打不打?不打我带人走了!”
余泽懒得理他,翻翻白眼道。
“狂妄!找死!”
弓不放冷哼一声,全身肌肉猛的爆发,宛如一头蛮牛一般撞向余泽。
他没有修习过武学,完全是靠在地下世界中摸爬滚打中磨练出来的技巧。
余泽本可以轻松避开这一击,但是他没有躲避,而是选择正面迎了上去。
一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起,余泽借着地面传导力量,然后再由腰腹发力,肩膀狠狠撞向弓不放。
八极,贴山靠!
弓不放脸色忽然一变,想要在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二人猛的一撞,发出一股沉闷的声音。
一道人影顿时飞了出去,将沙发一齐撞到,滚到角落这才被墙边拦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出,正是弓不放。
余泽缓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道:“这一下,我只用了七分力量!”
“现在,你服不服?”
弓不放挣扎着爬起来,厉声道:“小子,我承认,是我大意了,看轻了你!”
“不过,你真以为你胜券在握!”
他面色上浮现出一丝疯狂,一把扯开衣服,狂笑起来:“现在,我再说一次,要么留下一千万,要么,一起死吧!”
“娘的!”
余泽一看清弓不放身上绑的东西,不由得暗骂一声,果断往后退了几步,因为那赫然是一排排的雷管!
弓不放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冷笑道:“怕了?把钱给老子拿出来!否则死!我不想再重复第三便。”
南宫燕和拓跋浪一齐打了个冷颤,他们能感觉到,这弓不放不是开玩笑,他是真敢引爆这些雷管。
余泽从一开始的震惊之后,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淡淡道:“你吓我?我赌你不敢引爆!”
他话已出口,拓跋浪面色一苦,低声道:“老板,这种情况下你还敢去逗他,这人可是十足的疯子。”
“好!老子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弓不放癫狂冷笑,没有任何迟疑的,伸手就要扯动引线。
“老板,快走!”
南宫燕二人面色大变,迅速冲向楼梯口,猛的往前一扑,直接就往楼梯下面扑去。
唯有余泽面色平静,不慌不忙,他忽然淡淡开口,吐出两个字:“柳诗!”
这两个字仿佛有着天大的魔力一般,竟然震得弓不放在千钧一发之刻,停下了扯动引线的动作。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脸上满是苦涩。
“我靠,老板,你有办法定住他,为什么不早点说,痛死了。”
拓跋浪嘟囔着走上来,不停的揉搓着身体,刚刚滚下楼梯,身上磕得满是包包。南宫燕虽然没说什么,可也是一脸哀怨。
过了许久,弓不放慢慢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泽看着他,淡淡道:“我是柳诗的朋友,这个人,可以救柳诗女儿的命。”
当年弓不放不顾一切的袭击各种新闻媒体,甚至不惜引发爆炸大案,都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柳诗。
弓不放和柳诗是大学同学,也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但是一次意外中,弓不放为了救人,被一刀砍伤了脸。伤好后,脸上的刀疤却再也无法祛除掉,弓不放因此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认为已经配不上柳诗,最后选择了悄悄离开。
然后自暴自弃,混迹于凤城的地下世界之中。
被弓不放袭击的那些新闻媒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抹黑柳诗,所以才有了弓不放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然,这些都是余泽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
弓不放沉默着,过了一会,苦涩道:“她已经有了小孩?过的幸不幸福?”
余泽道:“那孩子是她领养的。”
弓不放道:“这人你带走吧,不要跟她说起我。”
余泽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弓不放苦笑:“我已没有脸见她。”
余泽忽然怒道:“你真以为你是情圣?”
“你明明还一直深爱着柳诗,难道就因为区区伤疤,就没有勇气面对她?”
弓不放猛的拳头一握,又缓缓松开。
“你不懂!”
余泽冷笑:“我确实不懂,我只知道,柳诗一直没有忘记过你。”
“这些年围在柳诗身边的男人不少,可她却选择了其中一个最不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而这个男人最后却背叛了她。”
弓不放面色一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下来:“这人是谁?”
“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
“你考虑一下,柳诗已经回到了凤城,我等下要把这个男人带去医院,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说完,便自顾走到一边,将沙发扶了起来,一屁股坐了上去,不再理会弓不放。
拓跋浪走了过来,看着余泽,奇怪道:“我靠,老板,貌似你没有来过凤城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南宫燕也是一脸疑惑,之前他就很奇怪,他那些自认为很隐秘的事情,却被余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眼前这个弓不放的事情也是一模一样,难道余泽会读心术?
余泽淡淡道:“猜的。”
他总不能说他是个重生者,所有的事情都经历过吧。
拓跋浪显然不满意这种答案,翻翻白眼道:“你就吹吧!”不过他也知道余泽不愿说,所以也没在纠缠。
弓不放站在原地,脸色不停变换,深深的纠结着,整个人陷入了挣扎,双手死死握住拳头,指甲甚至都陷入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