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余泽运转目力,依旧能看清里面情况。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脸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全是无皮无肉的白骨,看起来像是阴曹地府的女鬼。
她见到余泽略微有些慌乱,但眼神却是透着一种阴森凶残的光芒。
她右手抓着一部手机,上面的显示屏还亮着,显然还在通着话。她左手指甲长而尖锐,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地下,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小孩,三具尸体倒在那里,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没了气息,尸体上还爬着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后退一步,左手微微抬起,指向余泽。
“我说了,是要你命的人!”
地下三具尸体的惨状,彻底激发了余泽的怒火,这女人一看就是修炼斜功之人,竟然似人命如草芥,绝对不能饶恕!
“先是将邪物种入活人身体,又如此残忍,杀害无辜,今日就是上天下海,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余泽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眼中的杀意滔天!气息一放,红冥软剑也似乎受到了感染,剑身上的红芒更甚,也像是在展示着它的怒火。
“是你!是你!”红衣女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突然发狂,一张本就发出一声尖锐:“小畜生,是你毁了我的寄元虫!这可是我五年的心血啊,眼看我就能重塑身体了,现在全部都毁了!都毁了!”
她眼睛一瞪,满是发狂的恨意:“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颤,忽的发出一声古怪的,异常刺耳的声音,像是鬼魅在哭丧一般。
接着,她双手一引,周身忽然腾起一大片红色雾气,黏黏糊糊,血腥异常,邪气凛然。
那血红雾气在她身边快速翻腾,化作一条狰狞的蛟龙,朝着余泽席卷而来,气势恐怖无比。
“岂止是毁你寄元虫,我现在还要将你本体也一并铲除!”
余泽凛然无惧,纵身一跃,磅礴剑意一起,红冥软剑电刺而出,寒光凛冽,迎向那血红蛟龙。
这一剑速度快到了极致,有若雷霆闪电,又犹如天外飞仙,惊艳而犀利!
剑招第二试,沧海一粟!
刺啦!
剑身一划而过,那血红蛟龙犹如虚有其表的纸老虎,瞬间被绞成雾水,低落在地。
“可恶!若是我不被赤阳老二毁去本体,今日你必死!”
红衣女子一招被破,也不敢继续打下去,身形一闪,鬼魅一般飘出门外。
“待我重塑身体,一定要将你的血抽干!”
“想法很好,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余泽怎么会让她逃走,喉结一动,九字真言定字诀迅速发出,空气能量一动,瞬间将女子定住。
“这是什么邪法!小畜生,你杀不了我!”
红衣女子嘴巴一张,一只虫子从嘴里飞出,而后轰然一爆,像是一颗小型炮弹一般,爆出一股气旋,将定字诀的能量轰散。
也是在破开束缚的刹那间,她便已经冲出来十来米。
但,没等她来得及庆幸,便感到周身的空气震荡出阵阵的波纹,好似起风的海面,波澜壮阔,接着一股天地的威压瞬间涌来,让她涌起一股无力匹敌之感。
她脸色瞬间骇然,一阵惊恐,猛然回头一望,就见到余泽身上散发出璀璨的金光,涌出一股让她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力量。
玄天散手,问天地!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小兄弟请留手!”
余泽宛若未闻,一拳轰出!
他杀意已决,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不!”
红衣女子哀嚎一声,憋屈而绝望的挣扎起来,但,却根本无用。只是一瞬间,在那席卷天地的力量面前,她瞬间便被碾成粉末。
她做梦也想不到,以她的修为,竟然会死得这般憋屈。
“我说了,你走不了!”
余泽肃穆开口,宛若天上战神,言出法随。
踏、踏。
两名一脸遗憾,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几乎同时落地,气息深不可测,浑厚无比。
“唉,可惜,来晚一步。”
左边的老者八十多岁,虽然连脖子都是皱纹,但脸色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此刻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扼腕不已。
“紧赶慢赶的,竟然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真是怪叫人泄气的。”
右边老者稍微年轻一些,七十左右,鹤发童颜,一双眼睛如同少年一般,灵动无比。
余泽眼神一凝,杀意再起:“想不到这邪恶的毒妇竟然还有帮手,那我也不介意再多杀两个!”
他虽然无法感知到这两位老者的具体修为,但仅凭他们身上隐约散出的气息就让他感到心惊。
但他却没有一丝退缩,长剑护在身前,战意高涨!
“小兄弟别误会!”
左边老者连忙摆摆手,笑道:“我们跟这一品红并不是一伙的,相反我倒是一直在追杀她。”
右边老者也道:“就是,要不是赤阳老兄已经将这一品红重伤,就凭你小子想杀她?门都没有!”
“赤阳?”
余泽一愣,脑中闪回过过过交手的画面,刚刚那红衣女子似乎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刚刚还有一些奇怪,怪不得那一品红气息恐怖异常,但却是虚有其表,杀伤力极弱。
原来是被这个叫赤阳的老人重伤过,这才让他轻松得手。
想到这,连忙道:“小子余泽,像两位前辈赔罪。”
“无妨!”赤阳笑着摆摆手道:“你不要听我这老兄弟无极瞎说,一品红虽然是邪体受损,但一身修为依旧难缠。”
“你能杀得了她,绝不是侥幸,在我看来,在年轻一辈中,你或许已有实力跟那玄天宗的赫连一城,一较高下了!”
余泽心中一惊,这是他从武天良以外的人口中再次听到赫连一城的名字,难道,那赫连一城真的如此可怕? “哼,赤阳老兄,你是太高估这小子了吧?”叫无极的老人颇为不屑:“什么一较高下,赫连一城可是号称一剑压一城,在各大宗门的年轻一代中,也是前五的存在。我看,他充其量也只能在赫连一城走
个三五招就顶天了!”
余泽眼神一冷,两道凌厉的匹炼在瞳孔内翻滚,透出无边的战意:“京城论剑之时,就是赫连一城身陨之时!”
不说他已经有信心在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能抗衡那赫连一城,就算他还略逊一筹,但距离论剑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时间,三个月,足以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哦?这么说,你跟那赫连一城交过手了?”无极眼中忽然闪过一阵诡色:“看你的路数,不像出身宗门,我倒是要试上一试!”
话音一落,无极突然出手,五指一抓,带起一阵呼啸劲风,凌厉无比的抓来。
余泽想不到他突然出手,匆忙之下,脚步一点,快速后退数步。
但无极速度同样不慢,不依不饶,如影随形。
余泽面色一冷,这无极竟然如此没有前辈风范。
喉结一动,无形力量涌出,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纤薄却稳固非常。
无极的手抓到了屏障之下,竟然像是抓到了铜墙铁壁般,无法推进分毫。
余泽气息一起,凝神戒备,准备全力应战。 而那无极却是忽然停住了,骇然变色:“九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