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用一根糖葫芦“买通”主角之后,叶徙以为可以十分惬意的过完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多月,等秦禹结束高中生涯,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最近他又有了新的苦恼。
二模成绩出来那天,叶徙抱着被陆乐柯妈妈打残的心态回家请罪,结果陆妈妈拿过他的试卷居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趁他睡着后,大晚上坐在客厅偷偷抹眼泪。这个情况当然第一时间被系统告知叶徙,从此他的灵魂都在时刻忏悔。
虽然,作为一个大学毕业好几年的屌丝青年,早把以前学的知识分毫不少的还给老师了,实在没有办法逆袭成学霸。但让女人哭是一个男子汉的耻辱,叶徙立志要摆脱这种耻辱,所以开始了书不离手的日常。遗憾的是知识还没记住多少,头发却开始一把一把掉,叶徙在苦学之路上又产生了颜值危机。
系统总是慢悠悠地说:“脱发是困扰当今青年的一大难题。”
叶徙趴在窗台上看陆妈妈新买的小金鱼,自动屏蔽系统的风凉话。他盯着其中一条红尾巴的观察了半天,然后咦了一声。
系统好奇“怎么了,这鱼有什么不对?”
“感觉有点儿像秦禹啊!”叶徙犹豫地说。
它怎么没看出来。
叶徙觉得应该把这发现跟聂静分享一下,他解锁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我们家新买的金鱼长得跟秦禹好像。[微笑]
过了一会儿,还没有消息过来,奇怪,聂静作为手机综合征十级患者,回微信的速度一向是以光年计算的,今天怎么回事,难道又背着他偷偷学习?
叶徙拿起手机仔细一看,对话框上显示的备注本来应该聂大萌,结果现在是……秦大傻,那不就是……秦、秦、秦禹吗?
叶徙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撤回。
“6哥,我最近是不是学习过度了?”
万幸他检查及时啊,话说像秦禹这样的乖孩子,应该不会把大好光阴浪费在玩儿手机上吧?叶徙忐忑的想。
“呵呵,智障也学会了狡辩。”
“等等,我擦,我点撤回点成删除了,这回真的要死了。”叶徙呼号道。
对于现在的局面,系统总结道:“智障即使伪装成普通人也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
看来这段用糖葫芦维系着的脆弱友谊今天要正式划上句号了,叶徙心如死灰,把手机握在手机,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临终审判,鱼缸里的红尾巴金鱼仿佛也再用寒气逼人的眼神看着他。
没过多久,判决书下来了。
秦禹:哦!
哦?
“6哥,你说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呢?”
“嗯……可能是表示他知道了。”系统不敢揣测主角的心思。
“他知道了,然后呢?”叶徙追问道。
“然后他可能要把你拉黑了,要不你给他发给微信试试,看看能过去不?”系统怂恿叶徙。
“发什么?”
“当然陈恳的道歉啦!”
叶徙咬牙切齿的说:“上次你让我道歉以后我就成了同性恋。”
系统有些尴尬,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叶徙勇敢的跨出了修复友谊的第一步。
秦禹盯着手机上陆乐柯发来的第二条微信看了很久,想象陆乐柯像惊弓之鸟一样对着他结结巴巴的说:秦禹同学,你一点儿都不像我们家的金鱼。
……
第二天是周日,高三上午上半天课,这一上午对于叶徙来说那是莫大的折磨,昨晚没有收到秦禹回复,早上来了人家也没理他,不清楚这小子是要一笑泯恩仇,还是割袍断义,他偷偷用余光瞥了秦禹几十次,也没接收到旁边的善意信号,终于等到放学,叶徙正准备夹着尾巴开溜,秦禹放话了——去花鸟市场。
叶徙不情不愿的跟着秦禹挤公交,他表面听话,心里早就开始骂人了,而且十分不地道的把自己的钱包往书包更深的地方塞了塞。
“这小子肯定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呢,想宰我一笔,还好前几天把压岁钱放在家里了。”叶徙得意的跟系统说。
“守财奴!”系统鄙视他。
“到了。”秦禹提醒他下车。
叶徙走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儿,用好奇却又生怕秦禹不愿意回答的小心语气说“秦、秦禹,咱们为什么要去花鸟市场啊?”
秦禹转过来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闪过一丝调皮,他故意吓唬陆乐柯“我想买条蛇,让你帮我养。”
陆乐柯腿一软,明显想拒绝,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垂着头拽紧书包带往前走。
“6哥,听见没,他让我帮他养蛇,那还不是想让我掏钱。”叶徙拽着书包带,决定一会儿一口咬定自己没带钱。
“养蛇才是重点吧,那可是蛇啊?”系统不是很明白宿主的脑回路。
“切,我一个大男人,会怕蛇?”叶徙刚装完逼,他们正好走到了买蛇的摊位,粗细不同,花纹各色的冷血动物在盒子里盘成一团,叶徙鸡皮疙瘩嗖的起了一身,这回他是真的腿软了,一拽秦禹胳膊,用哭兮兮的表情说“秦、秦禹,我们买别的好不好,我、我养不了蛇。”
“那养什么,你给我点儿意见?”秦禹被陆乐柯拽的校服外套都快脱了,他憋着笑问陆乐柯。
“养、养,要不养个荷兰猪吧。”叶徙紧张的环视了附近一圈,指着斜对面笼子里的豚鼠说。
“那也行,去看看吧。”秦禹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提议。
松了口气的叶徙立马觉得自己腿脚硬朗、身体倍棒,他松开秦禹的胳膊,健步如飞。
可是很快叶徙就又蔫了,原因是秦禹拎着手里的笼子,指着自己选好的小豚鼠说要给它起个名字。起就起呗,但是叫乐柯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这明显就是报复自己说他长的像金鱼嘛!
叶徙跟笼子里圆滚滚的新朋友大眼瞪小眼,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妥协,他咬着嘴唇,睫毛闪烁着抬头看秦禹,支支吾吾地说“换一个名字好不好?”
秦禹躲开他的眼神,把笼子往陆乐柯手里一塞,直接说:“那就叫可乐吧。”
你大爷的,那不就是把乐柯倒过来吗?叶徙并没觉得自己胜利了,颇为憋屈地点了点头。
秦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瞄了陆乐柯怀里那只眼睛又亮又圆的小动物一眼,觉得跟陆乐柯真像。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