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特高冷,人也特冷漠,似乎不为所动。
“我知道……”景纯弱弱说,又一脸哀求,如同白兔崽子般模样道:“大家都是女人,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吧!”
话说时,几乎潸然泪下。
家庭医生皱眉,似有为难。
景纯只把表情做更夸张,分分钟真哭起来那种。
她原本是可爱长相,配上这泪水欲滴模样,任谁见了,总也不能默然处之。
“你想我怎么做?”
景纯如释重负,慌忙开口道:“你就跟我丈夫说,说我病很重,需要人照顾,然后随便开点乱七八糟的药给我,就成了!”
“可以。”家庭医生仍旧一脸冷漠:“只这一次,我是上官家常用家庭医生,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也为难。”
“放心放心,这绝对绝对是最后一次!”景纯双手合十,只差是烧香拜她了。
家庭医生替她开了注射液,还留下注射设备。
景纯总觉刚从一坑出来,又迈向另外一坑。
“怎么开注射液?我觉得开点药就好。”她一旁盯着,忍不住吐槽。
家庭医生冷淡道:“你要作假,上官先生又不是不识字,总能看明白药品说明。只有注射液最容易掉包,我给你开葡萄糖,注射之后,对身体无害。”
这么说也蛮有道理。
毕竟上官蕴是个疑心极重家伙,若是开药,他必定会反复看说明。
“这针头,打起来不会很痛吧?”她本就是个挺怕疼人,此刻心有余悸。
“皮下肌肉注射,每个人疼痛感不同。”家庭医生开完药,放下药箱,起身道:“我去跟上官先生说清楚,随后会离开,虽然是装病,也要动点脑子。用热水冲身体这种方法,实在太落伍。上官先生是个聪明人,竟然也没看出来,是你走运。”
景纯嘿嘿笑道:“这就叫关心则乱啦!恋爱中的男人,也是超级盲目的!”
提到这儿,她心中自是乐滋滋,至少证明那男人的确爱她。
“小心乐极生悲。”家庭医生临走前,特意嘱咐一句。
乐极生悲?不存在的!
她听到家庭医生在外交谈,就匆匆躺好,把湿毛巾搭在额头上,装出一脸憔悴。
她忽然间就感觉年轻时没去考个电影学院什么实在有些吃亏,可惜了这超强演技。
上官蕴脚步声响起,进屋来。
景纯见他面有担心之色,心中暗喜。
“咳咳咳……其实我没事的,你去忙吧。毕竟……咳咳咳……毕竟还有几天就是弹劾会,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的吧?”半句话夹杂几声咳嗽,整个人都感觉棒棒哒。
“闭嘴。生意上事,不用你担心。”
他冷漠道,走近床边坐下,顺手拿起家庭医生留下注射液,翻动着看。
景纯自是不想他去为弹劾会事件奔走,至少这样,在弹劾会上失败概率便会增大。
虽不想见到他失败时落寞神色,但总好过被上官旭告发,锒铛入狱。
在两者间做选择,自然要选伤害程度轻那种。
“医生说,这种药品一天注射三次,要连续注射三天。”
上官蕴忽开口道。
景纯愣住,愕然道:“我刚才听到医生离开,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一天要来来回回跑三次?也太麻烦了点儿吧!”
“不用医生,我来给你注射。”
他冷漠说,这话对景纯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不……不会吧?打针不应该是护士跟医生才能做的事吗?”她咋舌,尬笑道:“呵呵,再说你根本就不会打针。”
“皮下肌肉注射,不需要找血管。只把针扎下去,注射药品足够,任何人都可以。”上官蕴面无表情。
他已然在上药,尖锐针头儿在景纯眼中,犹如一把杀猪菜刀。
她重重吞咽唾沫,瞪圆眼睛道:“慢着慢着,要不我自己来吧,就是注射手臂上不是吗?我自己可以的,电视上不也很多人自己给自己打针么?也有打大腿根,脖子什么的……”
“那是吸du的人,你整天都在看什么节目?”上官蕴脸色一黑。
那阴暗神色,吓到景纯不敢多说。
“翻过去。”针管吸足了药,推推杆儿,部分药水喷溅出来,只看一眼,就只觉瘆人。
“我可以吃药……”
“闭嘴,翻过去!”上官蕴厉声道。
景纯认怂,只乖乖转身,将后背对他。偷偷咬住被角,等待厄运降临。
虽然做好充分准备,可当针刺入皮肤时候,还是痛到她飙泪。
上官蕴注射手法简单粗暴,力度也超级大,景纯只觉整个屁股痛到发麻。
想想一天要挨三针,还有连续三天,就觉生无可恋。
忽想起家庭医生临走时说那话,这种安排,大概是她故意为之,作为对景纯说谎的惩罚。
可恶的家庭医生!这么有正义感应该去做律师啊!做什么医生!
针头拔掉,景纯疼到嗷嗷叫。
“好了,你休息会。”上官蕴注射完,替她拉上裤子,又为她盖上被子。
动作是很轻柔,面孔也带着关切。
景纯很享受这种温柔对待,可还是不满足似道:“打完针很痛,不给我揉揉吗?”
“自己揉。”
这家伙还真是冷酷啊!
“你去哪儿?别离开我,我一个人在家很怕。”景纯做出可怜表情,目的是为留住他。
若他此刻出去,说不定又做违法乱纪事情。
上官蕴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何况这次弹劾会对他尤其重要,情急之下,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在景纯看来,是极有可能。
况且也迫于上官旭压力,她只能拖着他不许他走。
上官蕴搓弄她额头秀发。
这原本是很温馨的摸头杀动作,可这家伙姿势有些问题,怎么看都像是在摸狗子。
“我在客厅,你先休息,如果哪里不舒服,喊一声我听得到。”他嗓音虽不温柔,但也绝非冰冷:“你生病了,我哪里也不会去。”
景纯松一口气。
心中止不住感动,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她不知自己上辈子做多大善事,让她这辈子能够遇到他。
她抿唇,使劲点头。
上官蕴离开卧室,去客厅。随即传进来打电话声音。
只他可能怕吵到她,刻意压低嗓音,让她听不到他谈话内容。
景纯本还想佯装睡一觉,可翻来覆去总睡不过去。
不知是不是打了针缘故,大脑反而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