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离开,这偌大主卧,只剩景纯与白欣两人。
白欣从黑袋子中抽一根荆条出来,在空气中挥了挥,发出咻咻声响。
景纯瞪大双眸中,透着畏惧,只紧皱眉头,摇着头。
“你这小贱人,也别怪我心狠,如果你这么对你,我的旭儿该怎么办?”白欣挥舞着荆条走到景纯面前,自言自语道。
景纯不明白这与上官旭有什么关系,只呜呜喊着。
白欣站定位置,陡然抡圆了隔壁,朝着景纯胸前抽下来。
啪!
那荆条上带着刺,一鞭抽下去,登时将布料扯破,在她身上留下一道血红抽痕。
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只一下,就已经让她额头布满汗珠。
白欣嘴角挑起兴奋笑容。
这边,大师推开侧卧门,左脚刚他进门,就与上官蕴那阴冷目光对上,不觉间竟是打了个冷战。
“来,轮到先生你了。”他尬笑道。
“景纯呢?她怎么样了?”上官蕴冷冰冰开口问。
大师微挑眉道:“那位女士的占卜已经结束,结果还不错,是会生个大胖小子的命。现在就看先生你这边了,请您现在闭上双眼,我会替您占卜。”
上官蕴不听这套,只冷冷问:“我只听到你一人出来脚步声,景纯跟白欣为什么不一同出来?”
这逼问,让大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思索五六秒钟,方才道:“那……那是因为,卜卦结束,女士需要在侧卧休息片刻,之后才会出来。”
上官蕴冷冷道:“既然你卜完卦,那也就不怕什么阴阳冲撞,我现在可以过去看她。”
话说完,已经驱动轮椅,要出主卧。
这轮椅操作方法,景纯早已经教会了他。只是他每次出来,仍旧习惯让景纯推。
“不行,我现在要给您卜卦,在那之后,您就想见谁见谁。”大师挡在上官蕴面前,还露着那种自以为是笑容。
“听着,我是为了那个笨女人才来这里,你那套什么鬼东西我半个字都不信。一会出去,你就跟那蠢女人说,卜卦结果很好,很快会怀上孩子,明白么?”上官蕴压低嗓音,口气中颇具一些威胁味道。
大师一脸尴尬,扯了扯嘴角道:“那不太好吧?我可是收了上官太太钱的,当然要尽职尽责。”
“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上官蕴冷冷道:“现在,马上给我滚!”
只低声怒吼,登时让大师脸色苍白。
他驱动轮椅离开侧卧,转而去推主卧门。
那大师从主卧出来时候,只顺手拉上门,并未锁上。此间上官蕴顺手开门,大师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他推开门,当即听到荆条落在皮肉上声音。
沉闷,但却扎心。
景纯见到推门驱动轮椅进来上官蕴,纵然身上再痛,心却落回原处。
只要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景纯身上布料已经大部分破损,身上尽是被荆条抽出来伤口,看着鞭痕四布,惨不忍睹。有些位置皮肉翻开,冒着血。
“白欣!!”
上官蕴怒吼,如同完全被激怒的狮子。
“大师!你摁住蕴儿,让我打完,八十一鞭还差五十!”白欣此刻也双目猩红,似乎全然不顾激怒上官蕴,大声喝道:“我给你开双倍价钱!”
大师见钱眼开,也顾不得了,扑上来就死死摁住上官蕴肩膀,不叫他有动作。
上官蕴右腿负伤,无法使全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猛然站起,单腿支撑身体,转身一拳重重砸在大师那大圆脸盘子上。
大师显然低估上官蕴力气,猛然被打中,整个人登时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上官蕴双目猩红,如果野兽般一瘸一拐逼近白欣。
白欣步步后退,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
上官蕴陡然一把捏住白欣手腕,力气很大,痛到白欣忍不住尖叫一声。
“上官蕴!你干什么?!你想打我?你连你妈都打,你还是人么?!”
“我跟你说过,不许碰景纯,你听不懂人话?”他切齿,这话几是从齿缝间冒出来。
五指也不自觉收拢,白欣手腕骨头发出细微咔嚓响声。痛楚已经让她嘴唇发白。
景纯看到这一幕,只缓缓摇头,想阻止上官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啊,你打我啊?除非你杀我灭口,否则明天你上官蕴暴打母亲的新闻一定会上头版头条!”白欣脸色狰狞道。
上官蕴皱眉,抓着白欣五指不自觉松开。
白欣揉手腕道:“蕴儿,其实我是为你好,这贱人身上带着邪气,自从她来我们上官家,就没有一天消停时候。如果不把她身上邪气祛除……”
“滚!”上官蕴冷冷喝道,抬起猩红眼眸盯着白欣道:“别等我后悔,否则,我会杀了你!”
白欣身子一震,她明白上官蕴说到做到,当即不再犹豫,起身匆匆离开这公寓。
上官蕴深呼吸,似调整好情绪,方才到矮脚桌几上拿了钥匙,打开铐着景纯手铐。
景纯从木架上跌落,他顺势接住,将她抱在怀里,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方才扯下她脸颊上黑布胶带。
“蕴,你的腿没事吧?医生不让你落地走路,容易再次骨裂的,你快回到轮椅上去……”她抓住上官蕴手腕,焦急开口道。
“先关心好你自己,你这个蠢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反抗。你就反抗成这模样?”上官蕴虽满脸心疼,可依旧是冰冷质问口吻。
景纯虚弱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略显尴尬笑容来道:“这次是个意外,我怎么知道大师会跟婆婆串通一气啊……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会有人告诉我们实话。”上官蕴回眸,望了一眼此刻还昏迷着的大师。
他随后打电话,让保镖上来。
保镖将大师捆了,也挂在那木架上。
旁边荆条,整整齐齐摆好。只是此刻握着根荆条的,可不是上了岁数的白欣,而是上官蕴保镖,十足的肌肉壮汉,这一荆条下去,恐怕立刻就会皮开肉绽。
泼了冷水,大师才缓缓醒过来,见了这架势,当即喊叫起来。
“啊啊啊啊!”
“闭嘴!”上官蕴低声冷冷喝道。
大师被吓住,又被自己唾沫呛到,剧烈咳嗽几声,至少不再如猪头般叫唤了。
景纯坐在上官蕴身旁,依靠着他肩膀,望着大师惨烈模样,心中竟然有些微微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