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认怂,上官蕴神色方才舒缓,收起恼羞成怒姿态。
“现在你可以求我了。”他微抬下巴,一副傲慢姿态。
景纯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好像变态似的,偏偏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姿态。若是出声在古代的话,说不定就是个大逆不道的叛贼了。
不过现如今,他也是唯一一个肯帮她、又帮得到她的人了。
“好吧。”景纯放下酒杯,搓搓手,然后双手合十,一副拜佛姿态拜他道:“拜托你帮忙找我妈妈,我不知道她被景思藏到哪里去了。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苦恼这件事……”
上官蕴嘴角勾起,露出笑意,似很满意摇晃酒杯。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心中藏着什么事,都要立刻通知我。如果隐瞒的话,可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
景纯点点头,完全不了解上官蕴这家伙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不过,顺从的话,总能让他满意。
“吃饭。”上官蕴抹平嘴角上笑意:“昨晚没吃饱,现在一定饿了。”
他也倒是挺了解,毕竟景纯在面对白欣时候,总不可能吃得饱。
这时候虽然饿,但也没什么胃口。
“可我妈妈……”她皱眉轻声道。
上官蕴却径直开口打断她话:“填饱肚子再谈。”
他承诺的事,就一定做得到。
景纯心总归回到肚子里去,也就不由胃口大开,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将餐桌上食物收拾了,只看得上官蕴目瞪口呆。
他只缓缓品了一口酒,随后捏着酒杯感叹道:“是不是特别蠢的女人,胃口都特别大?”
大你奶奶个腿儿!景纯只在心中怒骂,翻个白眼。
午餐过后,上官蕴叫司机开车过来。
他们上了车,直奔郊外去。
上官蕴仍旧保持三缄其口习惯,一路上一言不发。
若是问,也只是碰一鼻子灰,景纯干脆也闭上嘴巴,只欣赏郊外景色。
“到了。”只听到上官蕴如是说时,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下车。
抬眸看时,见到一家精神疗养院,很破旧,年久失修模样。
景纯心不觉间似被抓紧。
“这里……这里……”
“没错,你妈就被关在这家疗养院。”上官蕴语气不高不低,缓缓说道。
“真……真的?”她吞咽唾沫,似有些激动到嘴唇发干。
她没有等到上官蕴回答,径直走进疗养院大门。
上官蕴早已做好安排,一路都有人引带。
疗养院三层楼房,在第三层楼过廊最里那间拥有着铁门的小房间,她见到已经许久未曾见到的母亲。
景妈妈蜷缩在角落,头发蓬乱,身上那病房号也已经褴褛,枯瘦如柴,目光空洞,身子不住打颤,似乎对周围一切都怀有一种恐惧心,浑身上下散发恶臭,似许久没有洗过澡。
“妈!”
景纯忍着鼻酸,带着哭腔大声叫了一声。
景妈妈缓缓抬头,空洞眸子落在景纯脸颊上时候,终于多了一丝色彩。
景纯扑过去,紧抱住景妈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纯儿,是纯儿吗?”景妈妈颤声说道,此间似乎神志恢复不少。
“是我,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找到您了……呜呜呜……”泪水鼻涕止不住淌出来。
景妈妈笑着抱她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上官蕴在门口,神色有些复杂。
只过十几分钟后,他才许医生进去,解救出景妈妈,并且就地进行简单检查治疗。
景纯将景妈妈交给医生,出来时候,已经哭得像个泪人。
“人都找到了,还哭什么哭?把眼泪擦干净。”似看不惯景纯流泪,上官蕴略显不满道。
景纯抬臂擦拭泪水,用哭红双眼望着上官蕴,含糊不清道:“蕴,谢谢你。”
“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你做事是应该的。你跟我说什么谢?要谢就到床上去谢!”这家伙,三句话就不正经。
景纯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找到我妈妈的?”
“从我知道真相开始,我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上官蕴微微挑下巴,示意景纯推他走,她会意,推着他去楼下,听他道:“这么长时间,如果连一个人都查不到,我也就不用混了。”
景纯心中只是感动,还以为他根本没把她这事放在欣赏,却不了他从那时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今晚你可以跟你妈住一起,我安排了新疗养院,从明天开始她会去那边接受治疗。”下楼之后,上官蕴淡淡提了一句。
景纯忽紧张,不甘心问:“不能让妈留在我身边吗?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妈妈病情不稳定,你照顾不了。”上官蕴回答趋于理智,没多少情感因素:“况且我替她安排的疗养院很高端,她住在那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话虽然说的略显冰冷,可这是很睿智决定。
景纯找不到反驳理由,只能默默点头。
那晚上官蕴为她跟妈妈开了五星级酒店房间,让他们住进去,他却独自一人离开。
景纯原本想留住他,可想想妈妈也在这里,若留他就显得有些尴尬,也就没开这口。
他走后,景妈妈忽开口道:“纯儿啊,那个男人是谁?看上去很凶狠,你可千万不要招惹到不三不四的人哪!”
景纯忍不住勾起嘴角道:“对,妈,他就是不三不四的人!”
“纯儿啊,等你毕了业,妈给你找一个最优秀男人。”景妈妈忽神经质般开口。
“妈,您忘了么?我早就毕业了呀,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刚才您看到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就是我老公嘛!”嘴巴上虽然数落什么不三不四,可提起上官蕴,她口气中总忍不住流露出爱意。
“胡说!你才刚上高三,怎么能结婚呢……纯儿呀,你可不能早恋啊!”
景妈妈思绪混乱,无语伦次。
景纯不再解释,只顺着她道:“好好好,妈,我知道了,我不早恋,那个男人是我的班主任哪,您忘记了?”
“啊,原来是你老师啊?那我可要拜托他好好教育你呢!”
“他很有管教我啊,还体罚呢!”
“体罚?”
“对啊,用教鞭打手掌心,是不是很变态?”景纯提起这事来,还愤愤不平。
“那肯定是你不乖了,该打,该打。”
景纯吐了吐舌头,拉着景妈妈道:“走吧,妈,我带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