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替景纯检查,她只能露出腿来。
只是伤口全然愈合,半点儿没有异常。
“你很正常。”医生诚实。
景纯几乎要把眼睛挤瞎,压低嗓音,偷偷在医生耳边道:“千万,千万不能说实话,这可是关系性命事情!”
她说的严肃,不容的医生不相信。
“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蕴那不耐烦嗓音又是透过墙壁传过来。
医生吞咽唾沫之后,大抵是看景纯神色可怜,况又是个极漂亮姑娘,不忍拒绝,只道:“景女士腿伤有些恶化,可能还没痊愈就下地乱走缘故,只怕这几天都只能躺在床上。”
景纯松一口气,连忙给医生挑大拇指。
医生一脸苦涩。
隔壁上官蕴暂时没了声息,景纯偷偷拍了拍胸口。
景纯原本以为这几天总能稍微消停一下,却没想到临近中午时候,忽有一队人闯进来,从衣着来看,似乎是建筑施工队。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病房?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景纯整个人处在懵逼状态。
“上官先生让我们过来施工。”工头回答很简短。
这个上官先生,毫无疑问就是上官蕴。
可他好端端叫施工队来做什么?!
景纯心中有些疑窦,不过这疑窦很快解开。
这施工队效率很高,不过几十分钟,就在这面墙上打了个洞出来,甚至连门窗都不装,只简单镶了个木框边儿,就收拾离开,到上官蕴那边领钱去了。
景纯与上官蕴,这就直接面面相对了。乍看上去,不得不说是相当尴尬的了。
“这样两件病房就可以并成一间。”上官蕴面对景纯那双充满不解双眼,算是个解释,冷漠道。
“这样会给医院添麻烦的吧?”景纯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只愣愣道。
“添麻烦,又怎么样?”傲慢到上天的态度,这家伙也是相当狂妄的了。
临近傍晚时候,上官蕴会处理些公司事物。大抵都是助理站立一旁,将文件递给他,他会一份阅读,之后才会在最末端签字。那认真工作模样,也会让景纯不禁的沉浸进去。
直至助理抱着所有文件离开时候,她目光仍旧是略带迷妹落在上官蕴脸颊上。
“就算打通了墙,也用不着这么一直盯着我。”他分明垂眸,但似却能察觉到她一举一动般。
景纯抿了抿嘴,大概是担心口水流出来:“你怎么会那么忙的?我还以为部长的职位天天都很忙呢!”
“上次你把客户头打破,这件事还没处理好。”上官蕴抬眸,锐利目光在景纯脸颊上停留片刻:“还有其他很多事要做。”
只是这么望一眼,景纯心竟不由得怦怦跳动。
她思忖大概是中了上官蕴的毒,就慌乱低下头去,拼命转移话题道:“那那件事怎么样了?那个人好像很不好惹样子,应该很难摆平的吧?”
“摆平了。”上官蕴冷傲道:“他原本是想借机讹诈,不过我开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条件的。
景纯默默想着,莫名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只是质问上官蕴的话,大抵只会被臭骂一顿,她才不会吃饱了撑去找骂,就只低着头,随意拿起手机摆弄。
却有新新闻跳出来。
是刚推送出的新闻,市内一起严重交通事故。渭城来老板驾驶法拉利超速行驶,撞在停在路边货车,当场死亡。新闻上还附有死者照片。
景纯看到那照片,不由得瞳孔收缩,忍不住放大那张照片,登时心中打了个紧。
这死者就是被她用盆栽砸破脑袋的上官集团客户!绝对不会错,在他照片上,脑袋还缠着绷带!
他怎么会死的?等等,刚才蕴说开出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难道……
她心中猛然冒出这想法,不由得心跳加速,猛然放下手机,抬头就看到此刻收发着邮件的上官蕴。
“蕴……”她小声叫了一声。
“嗯。”上官蕴听上去口气不善。
“你……你有看新闻吗?”她试探着开口问。
“你看我到现在为止,有空下来么?”上官蕴皱眉,略不悦,但还是抬起眸子望了景纯一眼道:“脸色那么难看?什么新闻?”
“就被我打破脑袋的老板,就在刚刚,出车祸死了。”
上官蕴神色并未什么异常,只是露出一丝嘲讽笑容道:“他可真没福气,刚刚才跟上官集团签订合同,出门就见了阎罗王。”
“不会是单纯的事故吧?”景纯小心翼翼,几乎用试探口吻道。
“否则呢?”上官蕴颇冷漠问。
“没……没什么。你接着忙,我休息休息。”她语速很快,话说完,人已经钻到被窝里去。
她抓着手机,反复将那新闻看了几遍。
新闻还在推送,最新消息是死者喝了酒,属于救驾,所以这完全是一场事故。
对啊,喝酒的人出车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景纯捂着脑袋,又忽的想,可这也太巧合了吧?什么时候出事故不好,偏偏要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就酒驾死掉了?
她偷偷把被子拉出一道缝隙来,透过缝隙观察着此间还在忙碌的上官蕴。
他虽然很暴躁,可总不会是设计杀人的人吧?可如果真的是……那要怎办?万一警察查到了,又要怎么办?现在还在收发邮件,是不是在给这次杀人事件收尾?就算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是为我才去设计杀人,如果警察真的找来,就让我去顶罪吧!
想法如同气泡般不断在景纯脑子里冒出。
直至夜深,她在病床上总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翻身做起,望向上官蕴病房,看到他已经熟睡,发出轻微酣睡声。
设计杀人的人,总不会还睡这么香吧?
她想着,强迫自己躺下入睡。但不过几分钟,就又忍不住翻身做起,目光终于落在上官蕴放在床头柜上那台私人计算机。
傍晚,车祸事故新闻推送时候,他正是用那台计算机在收发邮件。
景纯抿唇,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轻轻穿过那道打通的墙,到上官蕴病床前。
病房主灯熄了,只略显昏暗的床头灯还洒在他脸颊上,凸显着他英俊五官。
“蕴……你睡着了吗?”景纯小声呼唤。
后者没有应声,该是睡的很熟了。
她才长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