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在整个过程中都是迷迷糊糊。
她只觉自己被人抱走,又放下。
她被放在另一张沙发上,她努力维持一点清醒,发觉这是另外一间办公室,布局与上官蕴办公室很像,可要更大一些也更豪华一些。
这里是上官旭办公室。
她脑袋里晃过这个念头。
之后上官旭扑过来,要撕扯她外衣。
这时候她混混沌沌思维忽的清醒了一些,看清上官旭那张透着猥琐与变态脸庞,大叫着拼命挥舞双手。
她指甲可是不短。
上官旭本以为给景纯灌了药,她反抗不到哪儿去,就完全没什么防备,被她猛地一通乱划,正中脸面。满脸都是爪子红痕,痛得几乎当场飙泪。
“尼玛!给我消停会!”
“滚蛋!上官旭你滚蛋!”景纯拼命挣扎,紧闭双目吼叫着,都喊的有点儿破了音儿。
可她总是不如上官旭力气大,双手当即被反摁在身后。
上官旭抽出自己腰带,把她双手捆上,边捆边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了?!今天老子就要把你打回原形,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老子想要哪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了手的时候!”
“得手你大爷!”景纯怒骂。
“嘴还硬!你给我老实点儿!”上官旭猛将她身子掰过来,叫她面对他,努起嘴唇朝着她脸颊亲吻过去。
景纯扭着脖颈,躲着他嘴唇,让他几次都没能得逞,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狠狠捏住她下巴,怒声喝道:“你给老子老实点儿!”
“喝!呸!”
景纯憋足了劲儿,一口唾沫吐在上官旭额头上。
“啊啊!”上官旭发出一连串杀猪般惨叫,连忙从她身上跳起来,转身快步去办公桌前抽出纸巾来擦拭:“忒恶心了!你踏马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家伙大概是有点儿洁癖。
刚才上官旭在用腰带紧束她手腕时候,急了些,并没有完全勒紧。在她一阵折腾之后,竟有些松动了。
她陡然撑开了,趁着上官旭背对她时候,摸起桌几上烟灰缸,朝着上官旭后脑勺就狠狠砸下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
上官旭身子猛地一震,动作超级缓慢转过来,双眸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瞪着景纯。
那样子极恐怖,吓得景纯连向后推了几步,膝盖撞到桌几角儿上,噗通一声跌在地毯上。
“你……”上官旭只说这一个字,身子就直挺挺倒下去。
一声闷响。
至少从景纯角度来看,应该是后脑勺先着地,然后就是一大片血印出来。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景纯瞪圆双眼,嘴唇不由得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此刻,伴随一声轰响,办公室门被暴力破开,闯进来的人是上官蕴。
办公室内画面,显然也出乎上官蕴预料。
他只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后脑儿冒血的上官旭,就径直走向蜷在地毯上瑟瑟发抖的景纯。
“怎么回事?”他嗓音低沉道。
“激……激情杀人。”
今日她可能水逆,连续施暴,一死一伤。大概是把一辈子的恶都作了。
话说完,就猛扑进上官蕴怀里,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蕴轻拍她后背,似有些执拗问。
景纯支支吾吾、磕磕绊绊把事情说了个明白,抬着眸子望上官蕴,只觉他脸色越发难看。
偏在此刻,趴在地上上官旭忽发出一声惨呼:“呃……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陡发出声音吓了景纯一跳,竟连流泪都忘记,愕然道:“他……他没死!”
“他马上就会死!”上官蕴冷漠吐出这句话。忽推开怀中景纯,起身时候顺手抄起桌几果盘上水果刀,大踏步到上官旭面前,单手拎起他衣襟,叫他面前朝上死死摁在地毯上,同时,水果刀刀刃已经抵住他咽喉。
“啊……上……上官蕴!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吓到连声儿都破了。
“我跟你说过,不许碰景纯。”上官蕴切齿道:“听不懂人话的人,还有活着的必要么?”
说话间,水果刀向前逼近了些,刀刃当即刺破上官旭脖颈肌肤。
“救……救命啊!杀人啦!”上官旭发出阵阵惨叫,这惨叫声,与过廊上挨盆栽砸的萧老板,似乎也相差无几。
景纯忙擦干泪水,跑过去死死抱住上官蕴手臂,脑袋贴在他肩膀上,大声说:“蕴你疯了吗?杀了人是要坐牢的!我不能让你去坐牢啊!”
“放开!”上官蕴这有狂躁症家伙,完全听不进任何劝,陡然抬臂,景纯那纤弱身子就立刻被甩出去,跌到地毯上。
她回头,见到上官蕴抬起手臂已经握着那把水果刀狠狠刺下去,瞳孔不由得剧烈收缩,心在那一刻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去。
“哥!哥!你不能杀我,你杀我了,上官集团就完了!”
在水果刀刀尖儿距离上官旭咽喉仅有几厘米时候,赫然停住。
似乎是上官旭喊那句话,起了作用。
景纯瞪大眸子,干涩的吞咽一口唾沫,整个人紧张到虚脱连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旭脸颊上汗水几乎都能洗脸了。
“哥,你最在乎的就是上官集团,如果我现在死了,上官集团就完了。爸,爸他一定也会很失望。”他还能完整说出句话来,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景纯看到上官蕴面部肌肉绷紧,双眸几乎喷出火焰来,知他心中矛盾,不由得竟有些心疼。
他扔了水果刀,反手一拳狠狠砸在上官旭面颊上。只听得咔啪一声,恐怕是连鼻梁骨都打断了吧,景纯听到那骨折声音,浑身肌肤都紧了紧。
“有下次,上官集团也保不住你。”
上官蕴起身,冷冷开口。那气场,简直是死神来了的即视感。
可这时候的上官旭根本说不出话来。
上官蕴转身,冷冷对景纯道:“还能走么?”
景纯经过这连番惊吓,那药效早就跟着冷汗冒出去了,哪儿还有半点儿眩晕。只怕是上官蕴留在这里还会继续行凶,连忙站起身,点头如捣蒜道:“能走,能走。”
“跟我回办公室。”他抽了抽纸,擦拭拳面儿上血迹,说完这句话,径直大踏步离开上官旭办公室。
景纯自跟出去,却也忍不住回头多望了一眼上官旭。
这家伙也够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