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切都是暖白色调。
景纯醒来,缓缓睁眼,映入眼帘是上官蕴硬朗五官。
她松一口气,见到他,总觉一切都安全下来。
“醒了?”上官蕴大抵一直盯着她,片刻不曾转移目光,因而她一睁眼,他便发觉。
景纯微微颔首,小腹还是隐隐作痛,忍不住轻声呻吟一声。
上官蕴忽的怒气陡起道:“你没脑子?好端端没来由被人打成这样?”
“会不会……影响生育?”景纯开口,声调不高。这还是她蛮担心的事情,她很想要个小孩。若因为这件事影响生育,怕是他承受不住。
大概是景纯那唯唯诺诺模样,叫上官蕴怒气更盛。
“别人打你,你不会反抗?或者逃出去报警!就呆呆站在那里被人打?我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反抗的么?你猪脑子?记不住我说的话!”
这男人也是够暴躁了,景纯不过刚醒,他这就一通臭骂。
景纯并未觉委屈,心中竟有些温暖。这种怒骂,却不是厌恶讨厌,更不是憎恨,分明是心疼与恨铁不成钢。她自幼缺乏爱护,这感觉自然她迷恋。
“我总不能打婆婆吧?”景纯小声反驳:“而且,景思、张管家都站在婆婆那边,就算我要反抗,也打不过啊……”
上官蕴切齿,怒声喝道:“你还敢顶嘴?!下次你再被别人打成这样,看我不打死你!”
这话就有些自相矛盾了,让景纯忍不住莞尔,只是笑时候表情幅度大,牵扯到额头上伤口,又让她忍不住微微呻吟一声。
“你这傻女人。”
大抵是见到景纯又痛又笑模样,终究让上官蕴怒气渐消,抬手抚景纯额头,语气竟也柔和下来:“怎么样?还会痛么?”
这男人情绪变动,也是有点忒大了。
不过这种反差,倒让这男人更具某种魅力。
“痛。”景纯抿唇,轻声说道:“头也痛,小腹也痛。所以……会不会影响生小孩。”
她还是担心这个,就算这么问可能让面前男人越发暴躁,但也忍不住又是问。
“我送你来医院时候,你下面流了很多血。”
上官蕴这话,让景纯不由得瞪大眼睛,紧张到脸色发白,心跳也几是失去频率。
“医生说子宫内膜有些脱落,还好送医及时,否则真的会影响生育。”上官蕴抚摸她额前刘海,语气放柔和下来道:“不过你放心,暂时没什么事了。”
这么一说,景纯那惨无血色的脸颊,方才恢复一些颜色。
“不过,医生说,至少两个周内,不能同房。这笔账,要算在谁头上。”上官蕴话锋一转,语气冰冷下来。
景纯愣了愣,心想也是啊,这家伙虽对外宣称是个病秧子,实则精力旺盛到不得了,嫁给他这段日子,别说一个周两个周,就算是一天不同房,他看上去也是承受不来的。
“那你就……用手解决吧。”景纯犹豫片刻,才红着脸,喃喃开口说道。
“用手?”上官蕴嘴角抬起,面有愠色。
“要不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要去找别的女人么?”景纯嗓音虽压很低,但这话中,分明还是带了点酸溜溜味道。
上官蕴冷冷道:“现如今在外人看来,我还是所谓病秧子。如果我去找其他女人被发觉,岂不是坏了我的计划?”
原来这家伙装病,还是有什么计划的……上官家的关系还真是有够错综复杂了。景纯默默的想着,不觉间有些出神。
“那倒不必。”上官蕴略带邪魅的嗓音,打破景纯的沉思:“你又不是仅有下面可以用。”
这话,景纯可是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句话含义时候,双颊顿觉火辣辣如同烧灼一般,红的不成样子,皱着眉头,低声嘟囔说道:“禽兽啊禽兽……”
上官蕴压低身子,侧耳贴近景纯,压低嗓音问:“你说什么?”
这男人喜怒无常,而且有点儿偏执暴躁。虽说这里是病房,可如果激起了他兴致,说不好当场就能把她给那啥了,而且是用那啥的羞耻方式。
景纯自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能连连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至少也得到我出院嘛!这里是病房,总不能在这里……”
“病房有什么问题?”上官蕴反问。
这家伙还真是完全没什么羞耻心,不过这问题也不太好回答。而且如果跟这男人探讨这种问题太多的话,总会被他带到更加羞耻的话题当中去,还是及时中止才好。
景纯念及这一点,就忽皱眉,轻声呻吟几声,不得不说,她演技还算可以的。
上官蕴脸色当即紧张起来道:“怎么?又痛了?我叫医生过来。”
景纯反手拉住他衣袖,轻声说道:“不用了,就是隐隐阵痛。”
听了这话,起身的上官蕴重新在她身侧坐下来道:“白欣为什么打你?”
这个问题,景纯早料想上官蕴会问。她思量如果将白欣事和盘托出,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白欣在上官家地位很高,激化上官蕴与她矛盾,恐怕也不太好。只能含糊其辞道:“我也不太清楚,婆婆她原本就不喜欢我,所以才会……”
“她以前的确也对你施暴,但哪次不像这次这般严重。”上官蕴思忖道:“会不会是有什么事?”
他目光如炬,盯着她时候,似能够直接看透她内心。
她只能低头,不与上官蕴对视,喃喃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蕴微微颔首,又是抚摸景纯秀发,语气逐渐阴冷下来,甚至略带狠毒味道道:“不过这次,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
景纯皱眉,忙抬头望着上官蕴,急切问道:“可婆婆是实际上上官家家主,你能怎么做?”
上官蕴脸色阴沉,微微抬起下巴:“还有件事,我想知道。上官旭几次对你动手动脚,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这家伙忽提到上官旭,让景纯一阵心悸。她沉默片刻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总觉你这个弟弟好像有点儿癖好。我已经几次提醒他了,他还是不肯死心。”
“我会让他死心,从今往后,你见到上官旭,就只把他当空气就行。”上官蕴略显霸气开口,这话说的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