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蕴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餐桌旁边,然后入座。林韵茜也立即坐在了她的对面。
从冰桶里夹出一块冰球放进玻璃杯,然后倒入威士忌,再将杯子端给上官蕴,完成这些事之后,景纯自己点起了一支烟。
上官蕴接过酒杯,发现里面大的冰球冻得十分好看,他由此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经常和林韵茜一起,看自己的父亲上官雷亲手削冰球,那时候他们还不能喝酒,却对泡在酒里的冰球觊觎不已。
长大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喝酒,却已经好久没有注意过酒里的冰球。
“韵茜,以后尽量被抽烟。”上官蕴看了一眼林韵茜,很认真的说。
林韵茜立即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用力点点头。
“蕴哥哥,尝尝我做的菜吧。”林韵茜夹起一口菜放在上官蕴面前的小碟子里。
上官蕴尝过之后点点头:“好吃。”
他们并没有太多交谈,上官蕴也只是一口酒配一口菜的慢慢吃着。
林韵茜没有再抽烟,也没有碰酒,只是乖巧安静地吃着桌上的菜。
桌上的菜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时候,上官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
林韵茜偷偷观察着上官蕴的神色,也开始意识到药物应该是已经起作用了。
上官蕴以前从来都没有醉过,他对自己的酒量也很有谱,但今天为何如此难受。他立即觉得,应该是酒里的问题。
但是他发现自己连抬手端杯子的力气竟然都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
“蕴哥哥,你怎么了?”林韵茜起身走到上官蕴身边:“我扶你去卧室休息一下吧。”
林韵茜声音在上官蕴听来就好像是从水底传来的一样,十分模糊,听起来也十分不适,而且,直到站起身来,他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软绵绵,脚踩在地板上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上官蕴倒在床上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他的意识和他的身体一点点下沉,然后迷失。
确认上官蕴已经进入深睡眠状态,而且呼吸也十分平稳。林韵茜立即回到客厅。
打开上官蕴的公文包,她发现里面并没有文件,只有上官蕴的笔记本电脑。
和自己预想的情况有一些差池,因为她本想看一下上官蕴集团里的机密文件,然后到床上去制造一个颠鸾倒凤的假象。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既然拿到了上官蕴办公用的电脑,不如就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一步。
她轻而易举就破解了上官蕴的开机密码,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木马病毒,通过上官蕴的邮箱,定时发送给几位重要的合作方。
由于设置的是定时发送,这些木马病毒将会在林韵茜计划好的时间,侵蚀到几家重要公司的内部网络。
而这些邮件的存档,也都被林韵茜彻底删除掉了。
做完这些之后,她回到卧室,看着安睡在她床上的上官蕴,她居然楞在了那里。
这个男人自己倾慕了十几年,他的肉体也是自己意淫过无数次的对象。可是现在,当他真的被摆在了自己唾手可得的位置,林韵茜竟然觉得空虚而没有意义。
用这种方式得到的东西,真的很可笑。
夜色渐渐浓重,上官蕴依然睡得很实。那个医生给林韵茜的药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的,药效释放缓慢,但是效果延续时间很长,且药力强劲。
林韵茜没有上床,更没有染指上官蕴半分,她只是抱住膝盖蹲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上官蕴沉睡的面容出神。
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上官蕴平时回家吃饭的时间,景纯十分焦急。
她打电话给上官蕴的保镖兼司机,对方竟然告诉她今天上官蕴开完会去了林韵茜家,并且打发所有的人先回公司,他处理完事情会直接回家。
挂掉电话,景纯神色十分凝重。阿蝶看着景纯苍白的脸色,也感觉大事不妙。
“姐姐你先别慌。”她握住景纯的手,发现景纯手心冰凉。
景纯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去,阿蝶赶紧拦住她,因为现在景纯已经怀孕十周,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比起上官蕴做出什么对不起景纯的事情,阿蝶觉得这个孩子是更重要的。
“姐姐,你现在出去,只是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找麻烦。”阿蝶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把景纯手里的外套夺了下来。
景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阿蝶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太粗暴了。她将外套披在景纯的身上,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姐姐,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不该那么凶。”
坐在沙发上缓和了一下情绪,景纯告诉阿蝶上官蕴去了林韵茜家,还打发走了跟他一起去的司机和助理。
阿蝶心里纵使有几百几千句愤怒的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因为她知道,自己义正言辞的控诉这个时候并不会让景纯感到解气,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这时,景纯的妈妈来到卧室,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哭,心疼地走过来询问情况。
景纯十分委屈,便把上官蕴去林韵茜家里吃晚饭并且这个时间还不回家的情况告诉了妈妈。
景纯的妈妈如今还并不知道林韵茜的身份,便劝导自己的女儿要稳定自己的情绪:“那个林姑娘现在身体不好,而且又无依无靠的,蕴去陪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你也不要怨他不带你去,你现在怀着身孕,他不想你折腾也是为你好。”
景纯很想把肚子里所有的苦水一股脑倒给母亲,但是想到先前母亲情绪失控时候的痛苦,便凭着作为女儿一份责任心忍住了。
阿蝶送景纯妈妈回房间的时候,还被反复嘱咐:“小蝶,纯儿现在有身孕,这个时期她会比以往更敏感,所以你要帮助她,让她静心,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阿蝶点点头,看着阿姨躺好睡下,她才放心关灯关门离去。
一来是担心影响肚子里的宝宝,二来是不放心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在家,景纯选在在家里等待上官蕴的消息。阿蝶那一晚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景纯的卧室里彻夜陪伴着她。
阿蝶的脑海中反复响起景纯妈妈的话,她不免有些唏嘘:“明明都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经历这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