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景纯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个上官蕴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请吃饭还要人家自己打车去。
按照上官蕴留给她的地址,景纯来到了约好的餐厅。
一下车,景纯就被眼前的复古建筑深深折服了。没想到这么商业化的城市中,竟然还有这样雅致清净的地方。如果不是进进出出的客人,景纯真的会以为这是哪个电影的布景。
不错,这正是前两天上官蕴和林韵茜吃饭的那间餐厅。
景纯推门进入,适应生很有礼节地接待了她:“您好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景纯四处观望着:“我是和别人约好了…诶,就是他!靠窗的那个!”
顺着景纯指向的地方,适应生看到了坐在床边正悠悠品着红酒的上官蕴。
“原来您是上官夫人啊!快请快请!”
景纯一屁股坐在了上官蕴的对面。上官蕴看到自己老婆这身打扮,宛如一只粉嘟嘟的玩具娃娃从天而降,差点被嘴里的红酒呛到。
“你这是干嘛?想让别人误会我右拐未成年吗?”上官蕴示意景纯靠近,然后压低嗓子对她说。
景纯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身,然后又对着玻璃窗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她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刘海儿:“我现在可是孕妇,不能穿太紧的衣服,所以这种背带裤对我和宝宝来说是最安全的。”
上官蕴蹬了她一眼,如果这里不是西餐厅,恐怕他早就对着景纯竖中指了。
“你能不能小声点?”但他立即又坏笑起来:“你是有多想让别人都知道,你肚子里怀了我上官蕴的孩子?”
景纯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过桌上的菜单开始翻:“这里的菜你有什么推荐吗?”
“还是我来吧,”说着上官蕴便从景纯的手里抽过菜单。
景纯也不甘示弱:“嘿?你这个人,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你就要帮我做主?”
上官蕴将桌上的果汁推到景纯的面前:“先喝口果汁占住你的嘴,你喜欢什么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所以你安静点。”
“如果点的东西我不喜欢吃我可会不高兴的,而且,谁家脚指头会思考问题呀?”景纯嘟了嘟嘴然后呼噜呼噜的用吸管喝着杯子里的果汁。
头盘是牛油果拌时蔬沙拉,头盘是七分熟的T骨牛排,甜品是彩虹慕斯,头汤是牡蛎淡奶油,主食是紫苏意面。
每一道都是景纯的真爱。
最让景纯惊喜的是,每一道菜她都在其他餐厅吃过,但这家的味道却独具特色,而且每道菜都有一些别出心裁的创意。
比如意面里用紫苏碎代替芝士碎,牡蛎和迷迭香搭配。都是很有挑战性的搭配,但是竟然都出人意料的好吃。
“你别吃这么急,没人跟你抢,”上官蕴慢悠悠切着牛排还不忘吐槽景纯的吃相:“你真是猪啊!”
景纯不禁感叹,自己这个老公竟然越来越有美食家的天分了,这么清奇的餐厅都能被他找到。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餐厅的?我也没见你经常出公司啊?”景纯嚼着一大口牡蛎,腮帮子正鼓鼓的,所以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难道你天天抱着大众点评在那儿翻同城没事?”
上官蕴放下手里的刀叉叹了一口气:“怎么?只许你有童年啊?”
这么一说,景纯立马想到了素水街。难道?这家店对于上官蕴来说,就相当于童年的素水街?
景纯一边再次仔细打量着店里的装潢,一边不忘把牛肉往嘴里塞。
“你们有钱人的童年就是不一样,我在素水街吃驴肉火烧的时候,你居然在这种地方切牛排!”
“所以你刚才一进来的时候我还很震惊,”上官蕴拉了拉景纯背带裤背带:“我还以为你开了天眼猜到我要带你来回忆童年所以特意把自己打扮成了少年儿童。”
此时此刻,一辆车正停在餐厅的门外,林韵茜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她透过餐厅的玻璃,看到上官蕴正和景纯相对而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她想到前两天自己才和上官蕴来过这里,他们两人也是相对而作。
世间刚过去两天,上官蕴就带着老婆来这里吃饭,难不成自己那天只是被带过来试菜的?
林韵茜用力攥住了自己的裙摆,她咬牙切齿地摇起车窗,对着司机淡漠地说了两个字:“回家。”
“你想好了?”白欣又在小花园泡茶。
“想好了。”林韵茜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坚定。
“昨天你还告诉我,不想蹚浑水想回美国过你的清净日子,今天怎么突然变卦了?”白欣尝了尝新泡的茶水,然后有些不满意地倒掉了。
林韵茜长长叹了一口气:“您对我有恩情,报恩这种事,也要有始有终,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
白欣从茶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林韵茜。
“我不会再相信你给我讲故事,这上面是左右合作方的公司内部网地址,想办法以上官蕴的名义黑掉他们。”白欣说完继续低头泡茶。
林韵茜翻开文件浏览了一遍,然后端起茶台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嗯,这次才是完美的茶水。”白欣品尝了第二次泡出的茶水,满意的点点头。
她没有去看林韵茜的背影,因为她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注定无法回头。
林韵茜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迅速抬起头来。
“我要的东西备好了吗?”林韵茜走到桌前坐下,很自然地摘掉墨镜。
看清墨镜下的脸之后,医生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玻璃药瓶交给林韵茜。
重新戴好墨镜,林韵茜接过药瓶起身便要离开。
“不说句谢谢吗?”医生从身后叫住她。
林韵茜转过身,隔着墨镜看了他一眼,旋即再次转身。
“林小姐!”医生这次站起了身。
“请直说。”林韵茜这次连头也没有回。
医生用央求的语气说道:“不管有没有帮到您,都请不要把这药的来历说出去。我家里可就指着我一个人呢。”
“明白。”
地下车库空空荡荡,没有一点脚步声,林韵茜独自坐在车里。她从包中取出方才获得的玻璃药瓶,认真读完瓶身上的说明书。然后倒出一粒药片确认成色。
随后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屏幕再一次按下去的时候,壁纸上上官蕴的照片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