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进卧室时。
就看到上官蕴背对房门,正在花瓶里选鸡毛掸子。
“过来。”
他大抵是听见脚步声,并未转身便开口道。
“蕴,我有话想对你说。”景纯不再顶罪,反而是柔声开口。
上官蕴选了跟最粗鸡毛掸子,握在手里,转而面对。
“什么话,说。”他嗓音冰冷。
“我知道你可能会怀疑我在说谎,但真正说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外面那个林韵茜!”景纯很努力让嗓音平静,可说着说着,情绪就不由得又激动起来:“我去理疗院,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他们根本就不是林韵茜那副模样!所以林韵茜一点儿毛病没有,根本就是在装病!”
上官蕴皱眉,盯景纯看许久才冷漠道:“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我真不是因为吃醋!如果林韵茜真的病了,就算是吃醋我也会忍着不说!”景纯完全可以说是苦口婆心:“而且,你预备以后都让她跟着你吗?睡觉呢?上班呢?洗澡呢?天底下哪儿有这种病啊!”
这问题,大抵昨晚在陪林韵茜时,上官蕴就已然考虑过。
“医生说,短暂分离不会有问题。上班我会带她去办公室,她不会打扰到我。至于夜晚,也可以让她睡在我们卧室,顶多加一张床而已。”
他说的轻松。
景纯听起来可不轻松,下巴都快直接掉地上了。
“你让她睡我们卧室?你干脆让她睡你得了!反正她装病,就是为了睡你!”景纯是在无语,只能吐槽。
“放肆!”显然这话,再次激怒上官蕴:“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么?!把手伸出来!”
景纯心打了个颤,但还是乖乖伸出右手。
只一下,她就哇一声哭出声来。
以往挨打,也有比这次重的,可哪次也没有这次哭的厉害。
不是因为痛才哭,而是因为委屈。
明明说真话,却没有人相信。
上官蕴打了十几鸡毛掸子,似乎发现什么异常,忽停下来,嗓音阴沉道:“你今天化了妆?”
这转折着实有点儿突兀,让景纯摸不着北,只愣愣点头。
原本是很漂亮妆,只可惜这时候已经完全哭花。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更加没有外面那个女人漂亮了。
景纯的心,可以说是绝望的。
“在家里化什么妆?我不在家,莫非你想勾引其他男人?”上官蕴这多疑性格,大抵一时半活儿是改不了的了。
“哪儿有其他男人,咱们家里只有其他暖风……呜呜呜,人家想打扮漂亮点,让你回来可以多关注一下,结果你连看都不看,却跑去给人喂什么药……呜呜呜!”
她哭起来没完,只想把心中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
上官蕴此间扔下鸡毛掸子,靠近景纯。
在他逼近时,景纯不觉间心跳加速,就连哭泣也忘记了,只剩下抽泣,目光却也还是笔直盯着靠近过来上官蕴。
“林韵茜是病人,我才那般对她,若是你病了,我也会如此。”
他此间开口,虽算不上温柔,但也绝非冰冷。
那极富磁性嗓音,几乎立刻征服景纯这声控的心。
“胡说……以前我病了,你都没这么耐心对待过我。”她愣愣回答,只心跳越来越快。
“你几时病这么严重过?”上官蕴皱眉,森然道:“我不许你病这么重。”
这家伙……也太霸道了,生病这种事难道也是你能说了算吗?
她想反驳,可没有嘴巴。
嘴巴已经被上官蕴牢牢堵住。
他嘴唇温热,热度似乎就从她嘴唇扩散出去,瞬间遍布她全身。
这家伙大抵雄性荷尔蒙过度分泌,整个人都如同火炉一般烫,几乎不需多长时间,就能将景纯彻底融化。
景纯紧抱上官蕴,感知着他体温,鼻孔里嗅着那令她熟悉味道。
这一切一切,似乎交织成一场密不透风网,将她心牢牢锁住,将她沉溺在欲海当中。
偏偏此刻。
客厅又传来林韵茜那几乎称得上是惨叫嗓音。
“蕴哥!你在哪儿!我好怕啊!蕴哥!你快来啊!”
原本炙热温度瞬间冰冷,放佛从高山径直跌入低谷去。
景纯整个人都来了个透心凉。
上官蕴自松开她起身,拉开房门出去,脚步匆匆。
景纯用粉拳狠狠砸床面,可手掌心刚才被打,砸床面后,就掌心生疼。
她起身,走出卧室时,见到客厅中,紧抱着林韵茜的上官蕴。
上官蕴虽抱林韵茜,但目光却是落在景纯这里,让她心中稍微有些安慰。
“景纯,去放洗澡水。”
景纯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儿惊讶到咬断自己舌头!
“什……什么!你不会是要帮她洗澡吧?这不行的!这绝对不行的!”
让上官蕴这xing瘾少年去帮一个妙龄女子洗澡?那后面的画面,还用得着想象么?简直不堪入目啊!
“我当然不会帮她洗。你帮她洗,我会在门口守着。”上官蕴冷然道,随后目光转向怀中林韵茜,声音放轻道:“放心,我就在浴室门口,哪里都不去。明白么?”
林韵茜怯怯点了点头。
景纯几乎抓狂,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儿都能遇到!
“还不快去放洗澡水!”上官蕴冷然道。
她只能乖乖去浴室,为那恶毒女人准备浴缸洗澡水。
她在摆弄浴缸时,脑海中攸然晃过景天明面孔,让她浑身不禁打了个颤。
一切准备停当,上官蕴自是又用公主抱方式,将林韵茜抱进浴室。
这只让景纯布满,忍不住小声吐槽道:“那不是有轮椅的嘛!干嘛进进出出都要用抱着的?是想展现你力气很大吗?”
“你废话太多了!”上官蕴训斥一句。
好在浴室是磨砂玻璃,外面看不透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但浴室隔音终究还是要差一点。
上官蕴放下林韵茜后,自离开浴室,反关上浴室门。
景纯顺手拎起马桶抽道:“怎么样?大小姐,打算怎么样洗澡啊?用不用我给你搓背啊?”
说着那话,用手挥了挥马桶塞。
外面立刻传来上官蕴那冷森森嗓音道:“景纯,你给我认真点儿!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你若欺负韵茜,我不会绕过你!”
景纯无奈,谁让摊上个资本家傻儿子做丈夫呢。
“信不信我大叫一声,蕴哥马上会冲进来?”林韵茜解开衣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