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愣住,她只是不解,上官蕴这家伙报复心怎这么强。或这就是两人最大不同。
她不知那是对是错,只默然点头。
是他主张,即便是错,她大概也是会无条件服从。
翌日,上官蕴放景纯假,让她去疗养院看望母亲。
景妈妈恢复良好,比之前甚至恢复许多记忆。
但那是许多年前陈旧记忆,她甚至还把景纯当做大学时年龄。
“纯儿啊,在大学期间最好不要恋爱,你知道那些男生,其实只是想骗你上床而已,他们可都是邪恶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景妈妈拉景纯手,语重心长道。
景纯抿唇,露出一丝微笑来:“妈,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
“什么?”景妈妈露惊愕神色:“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已经答应妈妈,大学期间不找男友的吗?”
那是她曾经与景妈妈约定。
她在大学期间,如同丑小鸭般,每日穿梭市井,做各种兼职,只为能让自己和妈妈过更舒心些,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谈恋爱,跟不会有人喜欢她这种毫无气质可言的打工妹。
景纯吸鼻子道:“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除了有一点点暴躁之外,简直完美无缺!”
她提到上官蕴时,自是满脸傲然。
景妈妈面露疑窦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到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男人。告诉你,妈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把那小子带来给妈妈瞧瞧,妈给你断定断定。”
景纯扬起嘴角道:“妈您上次见过他的,忘记了吗?”
她这话说完,景妈妈脸颊上又是露出迷惘神色,原本还算充满光芒双眸,此刻似又是暗淡空洞下来。
“妈……”景纯尽量将口吻放缓道:“你还记不记得景天明?”
她骤然提起那人名字,让景妈妈面部肌肉猛然跳动。
“景天明?他是谁?这名字似乎很耳熟啊!浅浅,你男朋友名字叫景天明吗?”景妈妈此刻说话,已然有些神经质状态。
景纯轻抚她手背,安抚她情绪道:“妈,景天明是个从前总是欺负你的坏蛋。他现在得到报应,躺在医院动不了了。是我男朋友帮你教训他的哦!”
景妈妈仍似懂非懂神色,只茫然点头道:“哦,这么说来的话,似乎你这男朋友真的还不错。”
景纯叹息一口,看来妈妈还是没康复,逻辑完全是混乱的。
她不再提那些,只怕会不经意引起景妈妈情绪激动,若那样,只怕会引起病情反复。
“妈,您想吃点什么?我带您去吃。”
她原本只想来这里,告知妈妈景天明遭到报应这件事。
她对这事并不能产生些喜悦感。或许因为那人始终是她父亲。她期望妈妈在听到这消息后,会高兴些,但不曾想,妈妈已经完完全全忘记那个男人。
或许这样是最好,毕竟没有记忆,大抵就没有那些沉重负担。
她去主治医师办公室询问医生妈妈病情。
得到答复是,她病情很复杂,所有治疗只能维持或者改善现状,尚无明确治疗方案。
也就是说,景妈妈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或许是景天明折磨,彻底摧毁了她精神。
也或者,这样混混沌沌生活下去,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那些痛苦回忆折磨。
景纯离开疗养院时,神色有些黯然,甚至没有注意到,在景妈妈病房外徘徊时不时向里偷窥的戴墨镜口罩女人。
她回公司办公室时,上官蕴正吩咐助理团负责人做事。
她放下包,到办公位坐下,双手杵着下巴进入到发呆模式。
直至助理团负责人离开,上官蕴目光方才落过来。
“伯母情况怎么样?”
他说话总是突兀,让景纯不止一次思维转不过弯儿来。
她从发呆状态回过神来,浪费掉几秒钟反应上官蕴话,随后才道:“她很好,只是病情没什么好转,还以为我是大学女生,嘱咐我不许早恋呢!”
“早恋?”上官蕴皱眉,不知想到什么。
“是啊!”景纯干脆整个人趴下来,下巴搁在办公桌桌面上,平行盯上官蕴道:“而且她根本不记得景天明是谁,似乎记忆力很成问题呢!”
“你穿校服什么样子?”
上官蕴忽提这个,让景纯愕然。
这家伙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怎么会将刚才对话与所谓校服联系到一起的?简直无话可说!
“就那样呗,这座城市的校服,你懂得,宽松肥大,而且搭配颜色难看!”景纯不想记起那往事不堪回首的高中岁月。
“有照片么?”上官蕴却似乎是兴趣盎然。
景纯是完全get不到他兴趣点,也只能顺着他说道:“大概是有毕业照的吧,可早就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事实就是,连基本生存都没有保障的人,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去珍藏毕业照。
况且她在高中时,也没什么好朋友或闺蜜。
“毕业照难道就不知道好好收藏么?那是有纪念意义东西!”上官蕴忽然就怒了,脸色阴沉,口气不善道。
景纯愕然,随后是无奈抬嘴角道:“那时候我跟我妈挤在一个十几平米小屋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用来珍藏照片的?只要我把我东西放到我跟妈妈屋子之外地方,景思就一定会毫不留情扔掉,说那些都是垃圾!”
这次轮到上官蕴愕然:“还会有那么小屋子么?”
景纯翻个大大白眼,这高高在上总裁,织染不会了解穷苦人疾苦的了。
上官蕴收敛神色,似将这话题暂且搁置,随后微抬高声调道:“今晚我们去上官老宅用餐。”
这话,对景纯来说,那就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上官家老宅,对她来说,也如同是噩梦般存在。
她只要想起白欣,至今整个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寒毛耸立!
“为……为什么啊?”
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上官蕴压低眉头,森然道:“你怕什么?”
景纯这才意识到失态,正色道:“我才没有怕,我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好端端要去上官家老宅吃饭而已!”
“一来,白欣要庆祝我拿到总裁职位,二来,林韵茜回来,白欣要为她接风洗尘。”上官蕴话很简洁,没丝毫冗余。
林韵茜?就是会做处女鉴定的那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