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
景纯已经想好战术。
这战术就是软磨硬泡!
只在浴室时,景纯便开始碎碎念,又是苦苦哀求,又是苦口婆心,继而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闭嘴!”上官蕴听烦,怒声喝道。
景纯抿唇,只瞪大双眼,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不想挨打,就给我闭上嘴!”只是那装可怜模样,在上官蕴这里,丝毫不起作用。
她抱住他,脸颊在他后背上摩擦:“这次你就依我吧,让我去找景思聊嘛!万一她同意了呢?对不对?大不了我多做几道好吃的给你吃嘛!”
“去拿鸡毛掸子进来!”上官蕴冷漠道。
景纯愕然,她现在可是在浴室,浑身上下涂满沐浴液,泡泡满天飞着呢,拿个茄子鸡毛掸子。
她扬起下巴:“我不拿,你要打我,就用手打我!”
上官蕴扬起手掌,景纯则是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只等巴掌落下来。
只许久没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上官蕴早不知何时收回巴掌去了,正用冲水呢。
他身体很强壮,揍男人都能分分钟揍哭,这一巴掌若是真落景纯脸颊上,还不得把她当场打晕过去。
怕是连鸡毛掸子都是收着劲儿在抽她,何况抡起胳膊打她耳光。
“你不打我,我就当你是默认喽!”景纯咧着嘴道。
“明天上午开庭。”上官蕴淡然道:“若是你真能在那之前说动景思,我便不许律师提交视频。”
景纯打个榧子道:“就这么定了!时间虽然匆促了点儿,但足够啦!”
“过来,帮我擦背。”上官蕴依旧冷漠。
“好嘞!”景纯兴奋道,只跑过去。
然后就上当了,哪儿是搓背啊,分明就是要那啥!
景纯定了次日七点钟闹钟。
可闹钟响时她醒来竟发现上官蕴又不在床边!
那家伙究竟都是几点起床,这简直就是个迷!
她匆匆听上官蕴给她在手机中留言,只嘱咐她吃早餐。
可时间已然来不及,她只匆匆喝半杯豆浆,就边换衣服,边打给景思。
“姐,是我,现在方便么?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你神经病啊?现在才几点,我跟你聊什么!”从口气判断,景思大概还没睡醒。
这女人,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景纯耐下性子,穿衣速度放缓道:“是关于你事情,我可以保证,若是你不跟我聊,一定会后悔。七点半,我在紫陌咖啡厅等你,我只等你十分钟,若你不来,我也没法,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神经病!”
她在骂完之后,嘭一声挂掉电话。
景纯叹口气,穿好衣服,匆匆出门。
紫陌咖啡厅,她选靠里位置。
七点三十五分时,她才看到从门口匆匆推门进来的景思。
她目光四扫,见到景纯,便快步过来,只在她面前坐下,顺手甩了头发,简单扎起来,冷漠道:“什么事,说吧。”
“今天开庭,你会出庭。”景纯只点一杯咖啡,放在自己面前。
景思冷笑,不屑道:“你若是想劝我改变供词的话,什么都不必说了。景纯,这个杀人未遂罪名,你是担定了!这也是我为爸爸报仇的一种方式!”
“你是要改变供词,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景纯压低嗓音道。
景思呵一声道:“这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啊!”
“听我说,我已经拿到你诬告我证据。如果你在庭上坚持声称我有罪的话,那我只好把证据提交法庭。”景纯呷一口咖啡道:“我问过律师,诬告陷害罪属于刑事犯罪,公安机关立案,到时什么结果,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景思怔住,脸色微变,但片刻之后,嘴角忽抬起道:“景纯,看来你演技比以前提升很多。演的跟真一样,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你以为我会中你的空城计?”
什么空城计。
景纯懵逼,她对计谋心机之类,完全不精通。
“我所说都是真的,我是见爸腿断了才不想让你有牢狱之灾……”
“闭嘴!爸早就跟你断了父女关系,你哪里还有爸?”景思口气先锐利,后变嘲讽腔调道:“想用这种卑鄙手段逃避法律制裁?我告诉你,我在法庭上,会一口咬定你是杀人凶手。”
她话说完,转身要走。
“景思!”景纯喊一声:“我说的是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你是不是诬告陷害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有,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跟白欣的计谋,总有人会知道。”
她提到白欣,景思背影又是微震动。
“没有什么计谋,你就是凶手,你被判刑,是罪有应得。”
景思只说罢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一小时后,上官蕴来电话。
他派车过来,接景纯去法院,准备开庭。
景纯在法庭等候室见到上官蕴,以及从纽约赶过来的南宫正。
“你跟景思谈过了?”上官蕴盯着她,冷漠问。
景纯颔首,神色挺没自信。
“她答应了?”上官蕴继续问。
“我……我也不知道。”景纯含糊其辞道。
上官蕴略带嘲讽道:“我早说你不过是在做毫无意义事情。”
“不必担心,上官夫人,我会告知你如何回答控方律师以及我所提出问题。”南宫正嘴角微微抬起,流露着那略显阴柔笑容。
景纯脑子乱哄哄,尽管南宫正说了很多。
但她记住的很少。
直至开庭时,景纯才重整精神。
上官蕴拉她过来,捏起她下巴,在她嘴唇上亲一口,方才道:“不用怕,我始终在庭审现场,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景纯怔然点头,不过这种加油鼓气方式也有点儿太特别了吧!普通人不就是拍拍后背,握握手而已吧!上官蕴这家伙,脑回路果然很清奇!
她上庭,坐在被告席。
虽紧张,但目光落向听审席,见到脸色阴沉上官蕴,那紧张情绪就消散干净。
那家伙冰冷但却英俊脸庞,对景纯来说,就如同一道护身符,只要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只是目光再望过去时,又见到此间进听审席的白欣,匆忙调转目光,不与她对视。
法官与双方律师一次进法庭。
白欣见到南宫正时,脸色骤然一变。
南宫正是上官家御用律师,他以及背后律师团实力,白欣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