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比谁都清楚,自己可没梦游习惯。
只轻声切一声,喃喃道:“抱了就抱了呗,干嘛不好意思承认。”
这自言自语,也被上官蕴听了个明白。
“文件读熟了没?”上官蕴马上变脸,冷声道。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许人吐槽。
她吐吐舌头,卖乖道:“再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
上官蕴没回答,只起身去换衣服。
出门是上午九点钟。
景纯大抵是上官集团历届最轻松特助,想几点上班都可以。
好在在她这特助之下,上官集团还有一助理团。大部分急事,也都由助理团搞定。
景纯陪上官蕴进办公室时,见办公桌上已摆几分文件。
其中一封法院传票,在一叠文件中,显得格外刺眼。
景纯心打个咯噔。
她只怕上官蕴会做什么违法事,此间乍然见到法院传票,自然心中紧张。
上官蕴大步过去,只拿起传票,目光在上停留几秒,脸色当即一变。
他手臂抬很高,景纯要使劲踮起脚尖儿,才看得到上面所写内容。
景纯故意杀人案开庭通知。
只几个字,让她完全呆住。
但不知怎么,心中竟也稍微松一口气。
至少不是他摊上官司,那就要好一些。
可那件案子,景思那面不再提供证据,警方应该也不会将案子移交检察院,更加不会有法院传票,怎么会这样?
景纯抿唇,尴尬扯嘴角道:“这是……必须要走流程么?”
“不是。”上官蕴脸色铁青,果断否决。
他双眸中透出目光,几乎要径直将人吞噬。
“去找景天明。”
沉默片刻后,他冷冷开口道。
随后安排车,带上景纯,直奔景天明那位于郊区办公区的小公司。
一同前往的,还有一行保镖。
景纯见上官蕴脸色可怕,不由心中发慌,在车上时,偷偷握住他手掌。
“蕴,我没事,你别这样,吓到我了。”
“你跟景天明,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对么?”上官蕴此间却是冷言开口问。
景纯一时不知他用意,只愣愣点头:“是啊,上次不是跟你说,连合约我都签字了……虽然不知道签那种东西,有没有法律效力。可从情感上,他大概真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吧。”
她话说完,又去望上官蕴。
上官蕴冷冰冰道:“这么说,我若杀了景天明,你该不会阻拦。”
只简单一句话,确然景纯心猛然被揪起。
“不行!”她几是不假思索反驳,嗓音也抬很高。
“他已经不是你父亲,有什么不行?”他反问,口气生硬。
“不是他是谁的问题,你谁都不可以杀。你不是答应我,不做违法事情了吗?”她紧皱眉头,口气紧张问。
她不知上官蕴会不会听她话,只是紧抿嘴唇。
薄薄嘴唇,有些发白。
上官蕴切齿,面部肌肉紧绷。
景天明公司,只在那栋写字楼四至六层。
上官蕴带保镖径直闯进去,直奔景天明办公室。
“干……干什么?!”
保镖直冲进去,将景天明架住,死死摁办公桌上。
“上官蕴,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你敢绑架?还有没有点儿王法了!”他瞪圆双目,满脸恐惧神色。
景纯皱眉,垂下眸子。
“景纯,你这个白眼儿狼,你也不想想谁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现在你带着外人来对付自己老爸?你还算是人么!”针对上官蕴辱骂并未奏效,便又是将矛头指向景纯。
“景纯已不是你女儿。”上官蕴冷冷开口,锐气逼人:“所以,你违反与我约定,一定要将她送进监狱。”
景纯身子一阵,眸子颤抖。
景天明的叫嚣,也就此打住。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只否认上官蕴话。
“如果不是你女儿口供这唯一证据,景纯案子,怎么会移交到检察院,怎么会开庭?”上官蕴缓步走近景天明,语气冷漠道:“景天明,你玩儿我?”
景天明嘴唇颤抖,慌忙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思儿说过了,让她如实说了,说那根本不是谋杀!”
上官蕴话,激起他恐惧,此间他开口,语气颤抖。
“约定是我与你说定的,如今出了问题,我当然找你。”上官蕴说话间,捏起放在办公桌上一支钢笔,打开笔帽,钢笔尖儿露出。他将钢笔尖儿在景天明脸颊上点着:“你最好立刻给我想出解决方法,否则……后果你该知道。”
景纯紧张,倒不为别的,只担心上官蕴会克制不住情绪,径直将手中钢笔插进景天明脑袋中去。
这儿这么多人,只怕还有监控,在这里故意伤害他人,可恐怕逃脱不掉罪名。
“我……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一定是思儿自作主张,跟我无关啊!”景天明面部肌肉剧烈跳动。
“下月初三开庭,在那之前,你要想出解决方法。”上官蕴欠身,语气接近冰点:“别把我的话当玩笑,我从不开玩笑。”
话说完,他起身,低声说一句:“我们走。”
景纯迫不及待转身。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更不想多看见景天明一眼。
她厌恶那张面孔,已经到了极致。尤其他瑟瑟发抖样子,与她记忆中那作威作福形象交织在一起,只会令她作呕不已。
但同上官蕴一起离开景天明公司时,却在公司门口遇见景思。
已经站景思旁边,面孔带不屑的白欣。
景纯好久没见到白欣,此间在她那秃鹫般目光下,低下头来。
“母亲。”上官蕴微颔首,算是对白欣存留最后一丝表面上尊重,随即怒视景思。
景思吓一跳,向白欣背后躲。
“蕴儿,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我还以为你自从有了这女人后,就完全把我忘了。抢了弟弟总裁职位,家也不回,你还真是有个好儿子模样。”白欣冷嘲热讽,期间目光未从景纯脸颊上挪走分毫。
景纯捏紧拳头,浑身不自在。
“母亲,是您在支持景思,要把景纯送进监狱?”上官蕴冷言反问。
“是又怎么样?你身边女人犯了罪,自然要付出代价。”白欣傲然自负道:“现在盲目的是你,蕴儿,我做的没错。”
“希望母亲您,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那冷漠话,让白欣脸色骤然变了。
“景纯,我们走。”上官蕴回眸,对景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