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酒吧,号称本市最大的消金窟,有人说,从这门口路过,空气都是要收费的。
耳旁的喧嚣还在继续,本抱着出来散心的肖潇,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却全放到了顾汐身上。
盯着身旁这个不断喝着血腥玛丽的女人,肖潇频频皱眉,最后她还是说,“我不信,顾汐,真的,你能原谅傅柏琛,不吵不闹和好如初,我绝对不信!”
这次事件,不只是顾氏破产这么简单。
他让她负债累累,一无所有。
傅柏琛还是联合的前女友,意味着什么?婚内劈了个叉啊,逾越轨道,明显出、轨了呀!
这种事情,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的。
更何况是性格鲜明的顾汐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顾汐也知道,肖潇是她唯一的好姐妹,什么都瞒不过她。
侧过身,顾汐素白的柔荑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酒保示意要倒酒,却被她暂时拒绝了。
“肖潇,你说,一个人如果要跳楼的话,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位置合适?”
肖潇抬手拿了个果脯放进嘴里,红唇妖娆,惹得多少异性流连,她想了想,“如果想死的惨烈点,就爬最高的大厦,直接跳下去,保证摔的血肉模糊,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如果只是想吓唬人的,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咯!”
顾汐微笑,美眸眯了眯,“你这不是也知道吗?”
“等下……”肖潇神色浮动,脑筋转了转,“我的天啊,你该不会是想……”
没让她话说出来,顾汐就抬手抚上了肖潇的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反正你懂就好。”顾汐眨了下眼睛,俏丽的容颜两抹微红,更为醉人。
肖潇也拍手叫好,但转而一想,又提醒句,“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爱上他了呢?到时候不就成虐人虐己了?”
对此,顾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眸让酒保再挑一杯血腥玛丽。
那种又咸又甜,还带着辛辣的味道入口,刺激着感官,流淌过食道,殷红的液体,犹如饮血,一颦一笑间都透着诡谲二字。
肖潇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林少也来了酒吧,她让顾汐等她下,自己去去就回。
结果,肖潇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多小时。
顾汐坐在吧台上,打发走了两个想要搭讪的男人后,感觉自己也真是喝的有点多了,头都迷迷糊糊的,就连给他调酒的酒保都说,“小姐,您一晚上光血腥玛丽都喝了三杯了,别喝了!”
她却浅然一笑,其实,顾汐的酒量蛮好的。
这都要感谢她过世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试着让她尝遍各种酒。
用父亲的话说,女孩子会喝点酒没什么不好的,不然女儿长得这么漂亮,那天被存心不良的人灌多了怎么办?
就这样,顾汐比一般的男人酒量都好,但今晚,她还是觉得有些醉了。
结了账,正想着给肖潇打个电话离开时,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
肖潇那边哭哭啼啼的,一点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风,“顾汐,你人不是一个叫傅哲涵的?也姓傅,应该是傅家的亲戚吧!”
顾汐皱起了头,傅氏的产业极大,家族人脉众多,虽然傅柏琛父母早逝,也再无兄弟姊妹,可是其他亲戚也是有的,他们结婚时间不长,又怎可能都认识?
“到底怎么了?”顾汐问。
“汐汐,你联系下傅柏琛吧!我惹事了!”肖潇的声音惶恐,像是受了某种巨大的惊吓。
电话里具体的也说不清楚,还想再问时,电话已经被人抢走,身旁来了两个黑衣男子,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架势。
他们带着顾汐来了酒吧的地下室,这边是拳场和赌场,聚集了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
穿过聒噪的人群,顾汐被直接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也看到了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手术床上的肖潇。
她的衣衫凌乱不堪,那些人好像并非凌.辱,只是有意露出她平坦的小腹,还在上面用记号笔画了几笔。
一看顾汐来了,肖潇当即大哭出声,“汐,救我啊!”
顾汐怔住,扫了眼房间里的众人,冷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那个叫傅哲涵的男人斜身依着沙发,嘴里叼着根烟,目光犀利的盯着顾汐,然后给手下一个眼神,手下会意,上前和顾汐说明了原有。
原来是林少被朋友拉着来这边豪赌,赌了几把,将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输了,还欠了傅哲涵一大笔钱,还不上,所以那些人就要拿林少和肖潇的肾脏贩卖抵债。
就这么简单,这么直接。
傅哲涵的意思也很鲜明,“要么,你拿钱我放人,要么,留下他们身上的肾,人你在带走!”
顾汐双瞳一阵紧缩,当时酒就醒了大半,这不是明显的讹人吗?
再看看林少,之前一直威风凛凛的男人,此时此刻被人打的满脸是血,双手绑着囚禁在角落里。
林少还说,“傅哲涵,你明显出老千耍诈!要肾可以,拿我的,你放肖潇走!”
“哎呦呦,都这个时候了,还挺硬气的!”傅哲涵冷笑着,吐了个烟圈,也挑明了说,“没错,林子衡,这次我还就是冲着你来的,忘了之前你怎么对我妹妹了吗?”
顾汐一听,这是前仇旧怨,堆积一起,碰巧今天爆发了,而且听这对话,还有隐情啊!
傅哲涵站起身,走到肖潇近前,毫无预兆的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拉扯,“就为了这个臭女人,你甩了我妹,害她伤心抑郁,这笔账,我要让你林家全部产业和你女人的器官来赔!”
肖潇疼的直咬牙,愤然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限。
顾汐差不多听明白了一切,想了想就说,“感情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傅少这么做,就有点不讲理了吧?”
“对啊,在这里我就是天理!我们傅家的女人,是你们这些人随随便便能惹得起吗?”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外面一股巨大的力道踹开了,傅哲涵恼怒,正要仰头怒骂,熟料,看到门口之人时,整个人就傻在了那里。
门口不仅仅有他的手下,还有一位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黑色的长款大衣,清冷阴鸷。
自进门起,棱角分明的俊颜上阴霾万丈,四周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的,屏息凝神。
再看看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傅哲涵,此时变得毕恭毕敬,立马径直走到男人面前,低声道了句,“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