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我认定是他,我就要得到他。哥哥,如果我能嫁给表哥,娘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她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况且,姨娘也有被扶正呢。
她自信赵氏哪一点都比不过她,若说唯一不如她的,就是她的三个孩子。
处理过王老夫人的后事,王元就要上京,王婵不肯与他走,他只好作罢,无可奈何的拍着王婵的肩头:“我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
对于王元来说,沈家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所以他自不会干涉王婵的决定。
王婵就满心欢喜的待在王家,盼着老夫人过来接她回去。
***
等了两日,沈平成方在申时初踏进了别院,他脸色愈沉,唇色都气的发青,因面对的是谢钰,所以收敛了语气:“这次正是剿灭他们的大好时机,如此一来,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
“沈大人,穷寇莫追。且他们往深山跑去,地势形势都于咱们不利,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谢钰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道。
他身后,一并跟着两人,通身打扮不像是侍卫,反而像是两个家丁。
谢钰偏了下颚,道:“田良,一会华大人差人过来,就说我与沈大人要立即动身回江北。”
一身灰衣小袍打扮的男人在后头应了声是。
听闻,沈平成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紧紧抿唇,一发不言。
院里头的丫鬟见二人回来,行了礼,就急着到正房通禀沈平世了。
得了消息的沈平世旋即笑之,亲自出去迎。
“二哥,谢公子,形势如何?”他问。
沈平成往谢钰身上松松落了一眼,“算是大捷。”
谢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沈平世顿时松了口气,前日子,他运送京城的货物频频被劫,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当下笑说:“华大人肯定要过来重谢。”
“我们来这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这就要动身回去,你这次不同我们一行回家?”沈平成原也是想和这个江杭知府华大人打打交道,可谢钰方才那一番话,可想就没戏了。
“我就不了,不过,娘过来了,你们先歇一晚,明日再启程。”沈平世说着看向门槛外站着的几人,错过沈平成与谢钰:“娘。”
沈平成不明沈平世话中的意思,回身去看,愣了片刻,急忙走过去:“娘,您怎么来了……岚儿,阿容?怎么回事。”
老夫人先行出声说:“你姨母去了。”
一句话简单明了的就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沈平成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两下,目光四下看着。
“二哥,不用看了,二嫂没来。”沈平世打趣道。
沈平成瞪了一眼沈平世,从桂嬷嬷手里接过老夫人,扶着老夫人进了屋。
“沈老夫人可安康。”谢钰拱手,一双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几缕碎发中,他眸如星辰。
老夫人笑容瞬即堆上了脸,没料到谢钰也在,她说道;“我这把老身骨,还劳谢公子心里记挂,谢公子不介意回程的路上,再多几个拖绊吧。”
“老夫人说的客气了,应是老夫人不嫌我在沈家白吃白喝就好。”他唇角上挑,话中带着几句玩笑,幽暗深邃的眸子往老夫人身后探去。
老夫人顺着其目光看去,说道:“这是府上的二姑娘,三姑娘,谢公子应该是不认识的。” 老夫人偏眼瞅着二人说:“你们也别拘着了,谢公子不是外人。”
这罢,她们只得垂首给谢钰见礼。
但这个地方,怎么说也不是她们该待的地方,老夫人等两人见完礼,就打发她们二人出去了。
此行下江杭,老夫人就打着主意要带王婵回沈府,即是没有王老夫人这一出,事情也不会变动多少。
沈容在屋中待着发闷,索性去找了沈岚。
屋中伺候的小丫鬟这个时候从沈岚的屋中出去,轻轻合门,她见沈岚往这边来,福了半身:“三姑娘,二姑娘并不在屋中,她出去了。”
“她去了哪里?”沈岚是喜静的,她更不可能自己出去,何况这里还是陌生的地方,她又会去哪里。
想到此处,她焦急万分,紧紧的看着那小丫鬟。
“奴婢也不清楚,过来伺候的时候,姑娘已经不在屋中了。”小丫鬟瑟瑟说道。
沈容蹙眉,她能去哪里?
而此时,沈岚正在别院内的一处八角凉亭里坐着。
她坐的浑身不自在,低头紧张的绞着手指,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自己一人出来,她小心的看了眼对首坐着的谢钰,“谢公子…”
“沈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听齐夫人说,曾替齐越东下聘于你,只是后来因一个登门造访的僧人,毁了这桩婚约。这个僧人现在在永安城内也是名气大涨。”谢钰清闲的坐着,神情淡淡,语气并不生硬,反而很温和。
闻言,沈岚哪里能不紧张,她已经是坐立难安,她干笑一声,对于谢钰的话有些无措。
甚至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是很清楚,不过齐夫人也确实说过,是有一位大师说,我与齐公子命数不合。是我与齐家无缘。”
“从沈姑娘话中看,似乎并不可惜。”谢钰起身,他身资颀长,站在那里,借着黄昏散下的熠熠光辉,说不出飘逸出尘。
沈岚错愕的抬眼,正要说话,谢钰已经道:“沈姑娘不知回去的路,田良,送沈姑娘回去。”
沈岚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当真不识路,只得欠身,跟着田良出了八角凉亭。
走在曲转游廊上,她赫然瞧见了步履匆急的沈容,她压着声音,道喊:“阿容。”
沈容回首,见沈岚安好的站在游廊的另一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朝她走去,正要问她去了哪里,目光就瞥见了她身后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厮,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沈容记得这个人,是今日跟着谢二公子的随从,她心中只觉大不妙。
沈岚转身与那小厮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小厮转身离开了。
沈岚知道她有很多要问,而她也有话要问,她小步上前:“阿容,咱们回去再说。”
两人双双进屋,沈岚将屋中的丫鬟打发了出去,又仔细看了外面,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才小声道:“阿容,我方才想出去走走,却迷了路,不料碰见了谢公子,他问了我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能问沈岚?一个深闺女子,一个刚到永安城的外客,沈容仔细问:“你将他与你说的话与我说一遍。”
沈岚点头,凭着记忆,将方才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和沈容捋了一遍,又道:“对了,阿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在齐家提出退婚的前几日,你去了善正寺,我原以为是齐夫人亲自找大师算过的,今日谢公子却说,是有一个僧人自己找上门去的。”
谢钰与沈岚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是试探?还是他知道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
即他已经知道,何不与齐夫人道明白。
她平了平眉头:“姐姐,他没说其他了罢。”
沈岚垂首想了想,忽而抬眸:“他说我似乎并不可惜这门亲事,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齐家已与胡家定了亲,即使知道也无妨。阿容,那个僧人……”
沈岚期盼的望着沈容,等着她的回答。
“我也听说这个僧人了,如果我当真结识他倒也不错,可惜……”沈容期期摇头,覆上了她的手掌:“方才父亲过来了,还问你去了哪里,我只说你去了净房。”
沈岚点头:“罢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不提也无妨。”
与沈岚一同用过膳后,沈岚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夜里,沈容仔细的思虑谢钰与沈岚说这番话的目的。
一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准备动身离开江杭。
老夫人早在昨天夜里就差桂嬷嬷给王家送了信,让王婵收拾好行头,次日在城口会合。
一行两辆马车,沈平成与谢钰一辆,老夫人她们一辆马车。
老夫人临上马车前,与沈平世道了一句:“早些回家。”
桂嬷嬷这才小心的将老夫人府上了马车。
沈容不禁往谢钰那方瞧了一眼,有点不得其解。
再看去沈平成,似乎老夫人还未与他说,王婵这次也要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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