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出去?哈哈哈哈......”花陌羽大笑,接着说道,“乱臣贼子,按律当诛!你叫朕放了你?”
“皇上!皇上!我错了!我不该嫁给他!是我的错!”许蜜耳继续不死心地苦苦哀求,“求求你了皇上,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花陌羽俯视着她,说,“要怪,就怪你那永远不知道安分的母亲!就是因为有太多像她这样,喜欢做白日梦的人,所以,朕每天都睡不安稳,朕坐在这龙椅上,无法安心!所以,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说完,花陌羽便冷冷地撇下她,一路转去了天牢的入口处。
次日一早,花陌羽便前来长乐宫,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皇上怎么这么早?”扶苏随口问了一句,“看皇上这么开心,俊贤王可是说了点什么?”
花陌羽笑了笑,回道:“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所以,朕决定大刑侍候!”
大刑。
听到这两个字,扶苏只觉浑身一阵发毛,十分担忧。
“怎么?怕了吗?”花陌羽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饶有兴致地说道,“朕也怕!所以,才来叫爱妃作伴!一起欣赏,大刑!”
“皇上......”
扶苏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来!”
花陌羽轻轻拉住她的手,一路朝着天牢的入口处走去。
扶苏跟在花陌羽身后,她在牢中,见到敬王妃,见到了苏丽,还有文儿、闵娘以及许蜜耳。
“许扶苏?你为什么会在这?”许蜜耳一看到扶苏,发疯似的趴在栏杆上尖叫起来,“我明白了,一定是你让皇上把我们关起来的!许扶苏,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没死!你这个贱人!”
“大胆!”翠翠上前呵斥道,“这是苏妃娘娘!你这疯婆子,竟敢对苏妃娘娘无礼!”
“翠翠,不要管她。”扶苏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她就是个疯子,何必跟疯子一般见识?”
她恨许蜜耳,不只因为许蜜耳的为人,她最无法原谅的,就是那个无辜的孩子。
“许扶苏!你才是疯子!你生下来就是个痴儿!天知道你是如何开的窍?!”许蜜耳直恨得牙痒痒。
扶苏停了下来,上前一步,问道:“你说本宫,生下来就是痴儿?”
许蜜耳笑了笑,回道:“还苏妃娘娘......没错,你生下来,不会哭,不会笑,形如痴呆。四岁半那年,你落了一次水,从那开始,不但口齿伶俐,性子也变得疯疯癫癫!所以说,老天爷就是不公平!凭什么你一个痴儿,今日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娘娘?!”
如此说来,许扶苏与她念莫离,确实是共用一个灵魂没错了。
“本宫明白了......”
扶苏转过身,眼中尽是惆怅之情。
跟着走到刑房,花陌羽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很快,阿离便被带了过来。
他的双手双脚被牢牢锁在铁链中,发丝有些凌乱,面具不知所踪。
上了刑架,花陌羽开口对阿离说道:“念在你与朕兄弟一场的份上,朕会手下留情......不过如果你说出那个东西在哪,朕现在就可以放了你,放了你们府上所有人......”
东西?什么东西?
扶苏能想到的,便是阿离托付给她的那个玉玺。
阿离闭上眼睛,说道:“那东西不在我手上,我也不晓得它的去向。我的好兄弟,你想怎么折磨我,尽管来,我绝无半句怨言。”
第一个刑具,针刺,十八根钢针刺入大穴,其中的痛苦,非常人能忍。
每刺一根,阿离所承受的痛苦便多加一倍。
他硬是咬牙强忍,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针刺在他身上,犹如刺进扶苏心头。
“上烙刑!”
花陌羽饶有兴致看着阿离,另一面,他也想看看为了扶苏,他究竟能撑多久。
烧得通红的烙铁,贴紧阿离的后背,阿离咬牙死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扶苏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眼泪悄无声息滑落,她睁开眼,望着阿离,他口中只说着两个字“不要”。
“什么?你说什么?不要什么?”花陌羽惊喜地问道,“不要用刑吗?”
“你会后悔的......”
阿离无力地回应他的问话。
“朕从来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花陌羽气愤地说道,“上滚磨!”
巨大的磨石,从人身上滚过,轻则压出内伤,重则致人死亡。但阿离是习武之人,这些刑罚,他都能守得住。
磨石滚过,阿离只觉浑身的骨头像被压断了一样,疼痛难忍。
花陌羽亲自拔刀上前,指向阿离的脸颊,一脸认真地说:“真不知道,这么俊俏一张脸,为何偏偏要把它遮起来......朕真想看看,没了这副皮囊,哪个女人,还会对你死心塌地?”
刀刃划过阿离的脸颊,三寸长的一道血印,赫然呈现在面上,鲜血顺流直下,滴落在地面上。
“哼!来人!上刺鞭!!”
天牢的刺鞭,比普通的刺鞭要粗上许多。
扶苏知道这刺鞭的厉害。
一鞭子下去,铁链摇晃,阿离的后背,血肉翻飞。
“不要打了!”扶苏终于忍不住开口,跪在花陌羽面前求情,“臣妾恳求皇上,结束今日的刑罚。”
可第二鞭,还是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阿离背上。
“住手!”
花陌羽似乎就是在等那第二鞭落下去。
“你竟然为了他,跪下求朕?”花陌羽不可置信看着扶苏,“朕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可朕万万想不到,你竟然是为了他?”
花陌羽将扶苏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把她拉到阿离面前,指着阿离的脸,怒气冲冲地问:“你好好看看!他已经破了相了!他脸上会留下一道可怕的伤疤!你这么委曲求全究竟是为了什么!?”
“爱一个人,与他的相貌无关。”
扶苏泪中带着苦涩的笑容,望着阿离的眼睛。
她转过脸,望着花陌羽,继续说道:“他是皇上的弟弟!他不是敬王的儿子!他跟你一样,也是先皇的皇子!你跟他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他的母妃,就是当年的杜金皇后,他之所以以面具遮脸,是因为他的眉眼与他的母妃太过相似,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保!皇上若真亲手杀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朕不相信!你给朕住口!你今日说过的话,朕权当没有听过!”花陌羽看了眼阿离,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我是父皇唯一的皇子!除了我,父皇没有第二个皇子!”
“是吗?”扶苏轻轻扯动了下嘴角,斜着眼睛,看向花陌羽说,“你的父皇,他不仅有第二个皇子,他还有第三个皇子......而皇上,很不幸,是他最瞧不上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