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汗浸湿肖恩的衬衫,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耐心地一颗颗解开身下人衣服上的扣子,鼻尖的汗珠愈落未落,给他平添了一份性感和诱惑力。
身下的血族还在闭着眼睛扭来扭去,肖恩不知道的是,魏希程已经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都要被蒸发干净了,从内到外都像被火烤着,口干舌燥又心痒难耐。
还不等他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本应该闭着眼睛躺平的人突然奋起,将他反扑在了床上。
肖恩脸色一黑,正要制住这个人,没成想这人就俯下身来在他鼻尖上舔了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肖恩这才缓和下来,下一刻,他的脖子上一麻。
酥麻从脖子上被咬住的肌肤传遍全身,灵魂像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在一片柔软的云朵里。肖恩只觉得自己顿时失去了行动力,他努力睁着眼睛,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发丝,还有几缕散落在自己的脸上。
“塞缪尔……”肖恩伸手抓住魏希程的肩膀,他轻声呼唤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吸血鬼。
“憋动……”魏希程的尖牙还扣在肖恩的皮肤里,口齿不清,却有点可爱。
魏希程的手指扣在肖恩的头上,手指穿过刺刺的短发,分外舒服。他止不住地微微颤动,在来势汹汹的快|感中得到满足。
魏希程从肖恩身上翻身下来,平躺在旁边,看着天花板放空,平复着胸腔的剧烈起伏。
一阵阴影出现在眼前,魏希程看着放大的肖恩的脸,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嗨,肖恩。”
肖恩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眸子里沁出几分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他没有问为什么这只血族对自己的态度会在一瞬间发生改变,而是轻轻抚去血族嘴角残留的血丝,然后放在自己嘴里。
“好吃吗?”
在他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够了。
贤者时间的魏希程心底有点虚,这么多年来竟然蠢得没有发现肖恩就是那个人,而且现在还这么不明智地惹了火。
他点点头,眼神真诚。
“好吃。”
“还想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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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肖恩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魏希程也不想着离开了,而是安心地住下来,做大爷。
没错,对待自己的爱人和对待自己养大的小孩,那态度是千差万别的。
再联想到那天发生的荒唐事,魏希程就恨不得丢掉原身这张上千年的老脸。还怎么用疼爱怜惜的心情去看待这个“孩子”!不可能了!
“肖恩,我能知道你的目标是谁吗?”
成人礼已经过去了几天,肖恩却还在不急不躁地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哪怕是在他明确表示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后。魏希程真是替他感到着急。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背叛自己的族群,但有什么关系呢,血族内也不是十分和谐的。只要有权力和利益的地方,就少不了斗争。
只要别误伤了友军,魏希程觉得是不会有血族闲的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虽然自己的行为好像是个异类。
或许还要顾忌一下血族公爵的面子?不等魏希程想明白,肖恩的身影从他耳边传来:
“什么目标?”
魏希程冷漠地将的头推开,他身上的圣水的味道让他很不喜欢。
“你说呢?未来的斯特雷奇大猎人?”
上扬的语调像个小钩子撩拨着肖恩那颗火热的心。
“塞缪尔,我从来不想成就什么斯特雷奇之名。”肖恩半蹲在魏希程面前,轻轻捞起一缕碎发嗅嗅,“我选择成为猎人,是因为我别无选择。我需要变强,变成能和你比肩的男人。而不是永远像个孩子,跟在你的身后,只能仰视你。”
魏希程打掉他的手,“所以在马车上问我斯特雷奇的时候,你已经别有所图了?”
“我想是的。”肖恩丝毫不觉得脸红,语气很为自己骄傲,“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塞缪尔,我的别有所图,只是你。你是我唯一的想要。”
魏希程伸出手在肖恩的头上摸了一把,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世界真的……太肉麻了。
他对这个人真的充满了无力感。
肖恩依旧半蹲在魏希程面前,仰视着他,眼里有光,“所以塞缪尔,你想进食吗?”
……食你个头。
不再管尝到甜头就迎来春天的暴力小羊羔,魏希程站起身来,拿起衣架上的斗篷,给自己系好,“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我和你一起。”说着肖恩就要去拿自己的武器。
“不,肖恩。”魏希程难得语气郑重了一点,“你留在家里。”
“塞缪尔……”
“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魏希程将差不多要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
之前因为自己要迅速离开,而肖恩会成长为比杰罗姆更加优秀的猎人。那么他杀掉杰罗姆之后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但现在,梅维斯和杰罗姆的死引起了猎人公会的注意。杰罗姆虽然贪图美色,但在公会中也算难得的高手,所以猎人公会高度重视这件事。
能轻而易举杀死杰罗姆的血族,实力一定超强,他们也不敢疏忽。
为了之后能稳定的生活,魏希程必须去探探这个萨罗城猎人公会的虚实,万一他们察觉到什么,那么不仅德洛丽丝女王会赔偿一大笔钱来安抚那些暴躁的猎人们,就连他自己和肖恩的平静生活也会被扰乱。
至于不让肖恩出面,魏希程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虽然肖恩说自己不想成为一个血猎,但他之所以成为了血猎就是因为在出生之时选择了光明和信仰。
魏希程自己无所谓,但他还想给肖恩留一条后路。万一……无论怎么看,肖恩和猎人公会正面起冲突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肖恩拉住魏希程,魏希程扯扯手腕,没扯动。
又来了,这无法反抗的怪力。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塞缪尔,我已经说了。
在你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你就逃不掉了。我也逃不掉了。所以,我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事。塞缪尔,别再把我当个孩子。”
说这番话时,肖恩褐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股类似忧伤的神色,语气却带着强硬的坚持。
魏希程和他对视几秒,最后,不再扯动手腕。
“肖恩,哪怕你不想做一个猎人,但你已经是了。”
魏希程从没想过要阻拦肖恩变成一个猎人,也从没想过会因为肖恩的身份而拒绝和他在一起。
“塞缪尔,这件事……”肖恩抢断魏希程的话,放开他的手,率先道歉,“抱歉。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你可以同化我。”
魏希程有点头痛,怎么这人就是不等人把话说完呢。同化个屁啊,九死一生的事儿。同化了还只能做下属,怎么做|爱人。
“我是想问你,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吗?在这片土地上?”
“娶你。”
去你妈的。
魏希程抹了一把脸,压下想锤人脸的冲动。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魏希程反手握住肖恩抽回的手。
“好。”
“你不问问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
“你原本想要去的地方?”
“是。”
……
当猎人公会找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楼去人空。
他们更多地是扼腕一位纯血猎人的堕落。并没有太过在意一位纯血公爵的离去,因为他们中所有人都没有能打败一位全盛时期的纯血的能力。更何况,这位纯血可能因为吸食了纯种猎人的血液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几天之后,遥远的东方大陆迎来了它的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两位客人无论是样貌还是衣着都显得十分怪异,和这片大陆上的风土人情显得格格不入。
肖恩搬着两个大箱子跟在魏希程身后,听着魏希程用熟练的异国语言和本地的几个商人攀谈,他就感到和眼前的这人生出一种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不是身体的贴近就能弥补的。
他垂下眼睛,仔细倾听着魏希程说话。
魏希程停下交谈,拉了明显出神的肖恩一把,往说好的落脚地走去。早就说在路上契约几个仆人,哪怕是用钱雇佣也好。可这人就是不允许,还说什么只有他一个就够了的话云云。
无力。
一件大宅子里。
“塞缪尔,我晚上能睡在这里吗?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肖恩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