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牧去冲凉,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站在浴室门口,随时召唤我,以“保护”他免得再次受伤。
按照他的癖性,肯定要搞出很多事情,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用各种招使唤我。为了避免出现那些尴尬的局面,我提前帮他准备好换洗衣服、浴巾,也随时检查洗发水、沐浴液和他的洗面奶是否够用?
即便如此,他还是隔一会就叫唤:“尘儿,你在外面吗?”我干脆就搬个凳子坐在浴室不远处,随时答他。这家伙洗澡特别慢,磨磨唧唧每次都要半小时,不知洗的是什么花澡?
最烦人的莫过于早上。十年前,我们在一起时,他每天早上都要洗澡,春夏秋冬都如此。他的头发非常柔顺光亮,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软塌塌,洗完澡之后,他要一身穿戴整齐,清清爽爽才出门。外人是很难看到他随意的穿衣打扮,即使休闲衣服,他也是弄得很干净整洁,认真处理他后才会穿出去。
他的洁癖从里到外,这点和他父亲倒是很像,牧父亲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头发经常是梳得很齐整光亮,穿着也很讲究。从小他父亲也是这么培养他们的。看牧小时候的照片,很多照片都是穿着小西装,打扮的像个小少爷似的,少年老成。
现在即便脚受伤了,胸口和手都缠了纱布,仍要坚持洗澡。一大早就来到我床边,墨色的眼底一派清明。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口齿含糊不清的问:“......没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随意进入我的房间?昨晚刚订过的约法三章,你怎么就不遵守了?”
下一刻,牧的气息就倾了下来:“第一 ,我穿了衣服;第二,是你自己房门没有锁;第三,我要吃早餐,我要洗澡,你答应会对我负责的,不是我违背约定而是你言而无信。”
我还没回答,牧又追问:“懒猫,你要什么时候起床?我要洗白白,我要吃汤米粉。”
昨晚本就睡得晚,很久才入睡,中途还醒了好几次,头昏昏沉沉的。太阳很好,暖暖的,几缕阳光沿着未拉紧的窗帘照进了房间,天色大亮,我还以为已经七八点了。一看手表才六点半,起了一半的身子,立马又趴下去了。
“天气这么好,还不起床伺候病人?难道昨晚没睡好吗?昨晚是不是偷偷进我的房间来看美男睡觉了?”
实在是困,没精神和他斗嘴,我闭着眼睛说:“牧,你能不能先去客厅自己活动活动半小时,我补半小时的觉,七点我再起来给你做早餐。”
半天没有声响,我以为他惜香怜玉,自己去客厅了。
我趴在床上,拥着软软的被子准备美美的补上一觉,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哗”的一声,窗帘全被牧拉开,刺眼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气急败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某人衣冠楚楚地倚在窗边一脸坏笑,优雅地欣赏着我一头乱发,抓狂上火。
我的睡意被他硬生生在赶走:“姜一牧......你休年假了,我还要上班呢......”
“我特批你近段可以休假,况且协助公司CEO尽早康复身体,也是下属应该做在事情。”
我气结,下了床,不理他,直接去卫生间刷牙。却赫然发现,我在牙膏和牙刷,包括杯子里的温水,他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