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最好的季节是8月,因之前的是否去纠结的时间太长,加上妈妈身体九月后才比较稳定,到了十月初才成行,天气已经凉了,有些地方的滑雪场也将会陆陆续续开放。
有陆毅的一往直前,有威先前的登山经验和细心安排,加上我们选择的就是一座小山峰,露营的选择在非常规范围,我们对这次的徒步和登山充满了期待。
家佳尤为兴奋,因为有威同行。只要威在,家佳就乐得像个小孩似的,那种情形就像刚坠入情海的女人,眉宇之间会因为对方的丝丝点点或喜或忧,或悲或狂。
我们四人的状态正是最混沌的时候,尤其我自己。陆毅虽知我的心事,但离开牧已经七年了,他认为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我总有一天会被他感动忘记牧的。而威,一直默默的呵护着,不捅破不表白。或许是等待机会也或许是不敢表白,怕适得其反,我离他更远。家佳,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威,和爸妈的关系已经亲如一家。我有时会借场合说威,不要让家佳失望。威说,他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家佳,他不值得她托付终身。家佳一直不明白原因,她会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在威面前她还不够优秀。所以她重入了职场,她认为威应该会喜欢职场中的她。
在她和威的感情中,我已经不鼓励也不反对,缘分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但凡,只要有威参加的活动,家佳是铁定参与的。这次徒步登山更是如此。
前三天非常顺利,我和家佳负责玩乐就可以了。陆毅和威将行程安排得很好,考虑也很周到,一路上精彩不断。
徒步一天下来,我和家佳累得哇哇叫苦不想动弹,只想呼呼大睡。两个男人平时爱运动,体力也好,他们俩都貌似很轻松,做饭什么活都他们男人干了。
到了第四天傍晚,我正帮威弄晚饭,陆毅和家佳两人在隔不远的地方一边逗乐,刚开始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还是聊什么话题,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后来听到家佳和陆毅俩人说话声越来越大,像是吵架。我想过去看看,威说没什么,平时他们俩在一起就掐架,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我也就没多想。
过了十来分钟,听到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家佳一声尖叫。我赶紧朝他们那头跑去。果然见家佳一脸怒气一脸泪水,一头扎进了树林里,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我跑上去的时候,陆毅制止了我,说:“没事,发小姐脾气了,我跟着她,呆会我把她带回来吃晚餐。”说完,陆毅沿着家佳的方向追她去了。
威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准是陆毅又说什么混话惹毛家佳了。威笑笑说,没事,一会他们就回来了。
刚开始我也没上心,平时家佳就很容易被陆毅激怒,陆毅那张嘴能把圆说成方,一番巧舌如簧,陆毅也能把家佳说得心花怒放,家佳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伤心的事情睡一夜就忘得七七八八了,这也是我们全家喜欢她的原因吧,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很简单很阳光。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开始飘小雨了,身上感觉凉飕飕的,但还不见两个人的影踪。我和威都开始着急了,我拨两个人的电话,家佳的显示关机,陆毅电话没人接。山里信号本身就不好,有时能用有时根本不能用,联系不上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本来都配了登山用的对讲机、求生口哨和手电筒之类的应急设备,但陆毅冲出去找家佳时,根本就没有带上。
我和威只好朝他们跑去的方向大喊他们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声。
威让我呆在帐篷里,他出去找,他一小时之内一定回来,叫我不用怕。
如果是以往,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外,我铁定已经吓破胆了,但此时对家佳和陆毅的担心,远远超过了对自然环境的恐惧。
那一个小时真是煎熬,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可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今晚可能要出事了。
一个小时后,威回来了,还是他一个人。向来威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但他的眉宇间的紧张神色已经告诉我,事情不乐观。
威说,他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他大声的叫唤他们,但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决定再出去找,要我呆在营地等他的消息。我已经无法安静的呆着了,我也要出去找,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更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