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咬下唇,想辩解,却觉得所有的言论都苍白无力,硬是从牙缝里甭出一句颇带怨气的话。
“那也谢谢你,没让别人糟蹋我。”
回到房间,我委屈的哭了。
哭着哭着,什么时候趴在床上睡着也不知道。睡眼朦胧之间,只感觉一双炽热的大手在我后背轻轻婆娑游走,撩拨着我体内的那一团火。
我迷蹬说着别闹,可那手却越来越不停使唤,动作越来越大。
一个柔软的湿热的唇在我的耳畔吹着热气,在我的颈项摩擦。我闭着眼,心里想着拒绝,却本能迎合上去。
只听黑暗中一声嘲弄低语:“哼,小婊子。”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光。又一轮新的艳阳透过窗纱斜斜照进来。我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酸痛还未消退,感觉怎么越来越严重的样子。
手刚伸出来,目光就定格在赤.裸裸的两条手臂上。不对!再撩开被子看看里面,更不对!
我昨晚明明是穿着衣服睡的!
忽然想起那些灼热的气息,那声迷离的轻语!原来不是梦!顾余风真是…混蛋!
我气冲冲的在床下找到我那零乱落地的睡裙,动作极其粗暴的套在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觉得整个世界都亏欠了我一样。
用力拉开房门,耳朵一竖,好像听到顾余风的声音。很好嘛,他还没出门,那我就去找他理论一番。
可是刚踩下台阶,咦,好像又不对,一个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楼下传来,不是素姐的声音,分明是另一个女人。
我心中的怒火凉了三分。停在楼梯口,双腿似灌了铅,下去还是不下去。要是被问起,我该怎么解释自己住在这里的原因?顾余风又会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表哥,你看,你上次送我的钻石坠子,我配了条项链,好看不?”
哈?表哥?那楼下那个就是顾余风的亲戚咯?亲戚而已,应该不会对我有敌意了吧?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下楼,肚子就传出了抗议的声音,算了,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嗒嗒嗒下了楼,我怯生往那处瞟。内心希望不要被发现,让我静悄悄的吃完早餐再离开,等那表妹走了再去找顾余风理论好了。
可就在我蹑手蹑脚准备拐进饭厅时,顾余风叫住了我。
“醒了?”
我闭了闭双眼,想假装没听到,刚准备继续走,“秦雨宣你过来一下。”
要死,叫什么全名,生怕人家不认识这样一个处境尴尬的我吗?
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强撑起一张得体端庄的笑脸,转身走了过去。“顾先生,早安。”
“还早?十二点了。”他坐在沙发上,朝墙上的壁钟扬扬下巴,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个表妹从我走过来时就一直盯着我看,那个眼神,不太友善,活像我抢了她东西似的。可分明是第一次见,从前也没有过交集啊。
“表哥,你家里怎么会有个女人?”表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
顾余风双手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他今日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
“我一会儿要出去,就让她招呼你吧。”说着又看向我,“这是我表妹张倩,今天来家里玩儿的。”
还没等我说句什么,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没有解释咱俩的关系,却言语之中透出许多暧昧之意?
大门一关,张倩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虽然嘴角还弯着,但看上去却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你,你好,我叫秦…”
“素姐!”
我刚想做个自我介绍改善下尴尬的气氛,张倩却毫不客气的大声打断我叫了素姐过来。
“表小姐,什么事?”素姐双手在围裙上搓着,从厨房里赶了过来,那声音着实太大,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倩盯着我,侧身倚靠在沙发上,好一副嚣张的形容。“素姐,这女的是不是新来的佣人啊。怎么佣人起得比主人还晚?这么不懂规矩,谁教的。”
素姐尴尬的看了看我,有些语塞。我也很尴尬,我想说我并不是新来的佣人,但我是什么呢?我是以怎样的身份住在这里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难不成要实话告诉她,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不,那样还不如要我去死。
“不好意思,张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我正要解释,她又一次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我。
“误会什么误会?我问的是素姐,没问你,不光没规矩,还没教养。素姐,你说。”
我心里的怒火比刚起床那会儿烧的更旺盛了。三番两次打断我的话,究竟谁更没教养。
“那个,这位,是少爷的,”
“我是顾先生的秘书。昨天忙得太晚就在这里借宿了。这样说,张小姐满意了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我可以,说到我家人就不行。
一个表妹而已,居然这么嚣张跋扈,活像要吃了我似的。
素姐紧抿双唇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同情的光芒。
“那,我去忙了。”素姐飞快逃离了快要爆炸的现场。
张倩哼笑一声,慢慢站起身,眼神像把刀,在我身上肆意挥刃:“哟,秘书,原来我表哥身边的秘书都敢这么对我说话了。我看你不像秘书,你是股东吧?啊?”
莫名其妙,我跟她不过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字里行间却充满火药味,难道我以前还见过她?得罪过她?
真是奇了怪了。
但顾余风出门前又交代过,要我招呼这个表妹,毕竟她是来做客的。我一个既不是主子又不是客人的交界身份,真的是很尴尬。
饶是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忍下去。
饭厅里的饭菜香气飘了出来,我再次勉强撑出一丝笑,语气淡漠对她说:“张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先用餐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几秒,高傲的扭头就往饭厅去。那欠揍的臭表情真是跟顾余风一模一样。
“过来帮我盛碗汤。”她刚坐下,又对我指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