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田契拿出来,她自然就给银子了呀。亏你还是平岳关的首富,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呢。”看着萧绅,萧子恒把话说的淡淡的。
“你……”今日的萧子恒,简直把萧绅气得要死。
咬着牙又瞪了这臭小子一眼,见程如男并没有说话,想来她也是这么个意思。
这才转身,领着管家一起去取田契去了。
等到萧绅这一走,萧子恒这才笑了。
又挥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鬟,趁着四下无人,这才从衣襟里掏出好几张千两的银票出来。
递给程如男道:“喏,这个给你。回头你拿了去给我爹,他一准儿就把田契给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用你的钱,买你爹的田。萧公子这么大方,准备送我这几百亩良田?”看着萧子恒这样,程如男就忍不住笑。
她越看这家伙,就越感觉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笑什么呀,你与我家做生意,我还能收了你的银子不成?”看她笑成那样,萧子恒这就有些郁闷了。
直接就拉了程如男的手,就将银票塞到她的手中。
还道:“快拿着,快拿着,一会儿若是被我爹瞧见了,我又要挨揍了。”
他不喜欢程如男与他见外,能为她做点什么,他总是觉得开心。
“这个我不能要,既是我主动上门要与你们做生意的,怎么能做得这般的事?向你爹买地的这点钱,我程如男还是拿得出来的。”
不管萧子恒怎么说,程如男还是笑着,直接将银票塞到了他的手中。
然后道:“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从今往后,我心里记得你这个朋友就成。”
不过,也只能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为何这点银票都不肯收?你是担心那墨元笙知道了,与你生气是不是?”看着程如男,萧子恒就这么问。
说着又耸肩:“你千挑万选的夫君,难不成就这点肚量吗?”
对于萧子恒这样说话,程如男已然是习惯了。
就笑着道:“这种事情上,不需要他有肚量。且我就是喜欢,他如此在乎于我的。”
“你……”程如男这种说法,将萧子恒气得吐血。
恰好此时,取了房契的萧绅就回来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萧子恒也没办法,只能将银票收好了。
看着萧坤将田契放到了桌上,然后道:“这一共是七百五十六亩田地,田契在这里。”
“嗯,”看了看那田契,大致也是对的。
程如男笑了笑,就直接对二姐点了点头。
二姐这才将一开始她们准备好的银票掏了出来,外加一些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三千零三十两银子,多余的就不用找了,萧员外你点点对不对。”
“哎……哎……”这些年做生意下来的通病,萧绅看到了银票就两眼放光的样子。
赶紧的将银票拿起来点了点,才又说:“对的对的,那以后这些田就是郡主你的了。”
这一下子就收回了那些农田四年的利润,还不用费了那个劲,对他来说还真是好事一件。
“好,既然我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那么就告辞了。”目的达到,程如男自然打算走了。
倒是一听她要走,萧子恒就皱眉。
赶忙就道:“这都要到正午了,留下来吃午饭吧。我已经让厨房那边准备了,也耽搁不了多会儿功夫。”
“不必了,我回去还有事,就不多停留了。”知道萧子恒想要留她,程如男就笑。
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萧绅,这才对萧子恒道:“本郡主还有话想与萧公子说,萧公子可否送我们到门口?”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子恒再想要留她,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就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非要走,那我送你。”
想来往后没了事,她也不会再踏足萧园了。
从萧绅住着的院子到萧园的大门口,足足走了差不多有一刻多钟的样子。
等到了大门口了,程如男这才停下来。从怀中掏出个东西,递给萧子恒。
还笑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忙,这是我给的谢礼,算是投桃报李吧。”
“这个是,行盐令?”看着程隆男递给他的东西,萧子恒惊讶坏了。
直接接了过去,看了又看就说:“这个很难弄到的,哪个商人若是有了这一个县的行盐令,那可是会赚得盆满钵满的。”
所谓的行盐令,其实就是大宣朝的官府。颁发给商家的,用于批发以及贩卖食盐的一道令牌。
除去官府发放的食盐,每年每个县就只有一名商人能够得到这行盐令,拥有贩卖食盐的资格。
故而每一年这行盐令,当真是会让每个地区的商人们争的头破血流的。所以萧子恒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程如男居然会给了他,这来年行盐的资格。
“确实不容易得到,这是我特地问我们家将军要的。也是打定了主意,谁卖了地给我,也让我觉得高兴的话,这行盐令就给了谁。”
知道这对萧家来说多重要,程如男并不因为萧子恒的震惊而奇怪。
“可你给我这个,就是不愿意欠我的情是吗?”看着手中的行盐令,萧子恒一下子就觉得挺难受了。
“但是你低估了这行盐令的重要性,你只要拿了这个。直接去和我爹换这些田地,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他还以为就算不能与她在一处,也能为她做些什么。却未曾想到,她连他的好都不愿白白接受。
“你想太多了,反正这行盐令也要给出去的,不如就给了你。只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得答应了我。”看出来萧子恒的失落,程如男也不愿与他多磨蹭了。
就想着把话交代好,速战速决就成。
听她还有旁的要求,萧子恒这才收起难过。就道:“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
“就是你爹拿着这行盐令,不要把盐卖的太贵了。平岳关的富庶并不多,不要让百姓的日子难过就成。”萧绅可是唯利是图的人,不过还好萧子恒能够约束住他。
故而她才会将这行盐令交给萧子恒,而并非是交给萧绅。
“原来是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会盯住了的。”听了程如男讲的,萧子恒就笑了笑。
“你一个女子,竟也会有了这忧国忧民的心思。倒让我这顶天立地的男儿,有些无地自容了。 ”萧子恒好像越来越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喜欢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