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怎么会是小事?”
大夫轻咳一声,这两人才意识到还有第三人在场。
“那夫人从前可喜欢吃梅子?”
念锦烛直摇头:“从前别说是吃,就是梅子的味我都不愿多闻。”
念锦烛话音刚落,那大夫就放开红线跪在了地上。
“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大夫,这话可不敢乱说。”念锦烛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只是方才老夫为你把的确实是喜脉,再结合夫人你说的种种,你确是有喜了。”
睿子都一听喜形于色,忙让下人取了银两来谢过大夫。
大夫开始时并不肯收,却敌不过睿子都热情,也就收下了。
大夫收了银子,也不忘向睿子都叮嘱。
“世子,有几句话老夫不得不说。”
“您说。”睿子都态度恭敬,完全没有世子的架子。
“夫人既已有身孕在身,饮食上一定要多加注意,像是红花一类活血的东西是万万碰不得。”
这点睿子都倒是知道,但仍旧感谢他的提醒。
“这还有一点嘛就是……”大夫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大夫,你说就是,我都听着。”
大夫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有孕的这几个月绝不能行房事。”
睿子都再三保证,大夫才放心地离开了。
大夫一走,睿子都又赶紧回道念锦烛的床边。
“锦烛,你想吃什么只管和我说,我这就让厨房去做。”
“锦烛,最近这段日子你就不要下床了,好好在屋里安胎。”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竟忘了让大夫给你抓两副安胎的良药。”
睿子都在念锦烛耳边唠叨个没完,哪还有世子的样子。
念锦烛本就因呕吐胃里不怎么舒服,现在听了睿子都的喋喋不休,连脑子都晕乎乎的了。
“我哪有那么金贵?你这样倒是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睿子都这才发现自己紧张过度,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子都,你能否帮我把红鸾约到府上来,我要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睿子都一听就要出门,念锦烛忍不住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念锦烛正被睿子都迫着喝下难闻的中药,就见有人站在门外看着她。
来人正是夏红鸾。
“怎么不来屋里坐?”睿子都也看见了她。
“我瞧你们你侬我侬,画面煞是和谐,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夏红鸾打趣道。
其实屋里却一点也不和谐,念锦烛被睿子都管得这不能那不能,简直快要崩溃了。
现在一见着夏红鸾立马诉起苦来。
“红鸾,你都不知道这已经是我今日喝下的第三碗中药了。”
“什么?”这下就连夏红鸾都颇感意外。
念锦烛心道这才哪跟哪呀,就要继续说起来:“而且他还让我怀孕期间都不要下床,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夏红鸾却说:“子都这也都是为你着想,你可要明白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念锦烛只会对着夏红鸾撒娇。
夏红鸾觉得她现在就像个孩子,只得哄着她:“好好,我不帮着他了,我们把他赶出去如何?”
睿子都自然不愿意,他现在一刻都不愿离开念锦烛身边。
念锦烛偏过头去佯装生气,谁叫他把自己管的那么紧,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子都我与锦烛还有话要说,要不你就先出去找些事做做吧。”
“你们要谈话谈就是了,不用管我。”睿子都也不知是装傻还是故意的。
夏红鸾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既然你要在这那我也不赶你走了。”
念锦烛说完睿子都刚要露出得瑟的笑来,却又听念锦烛说道:“红鸾,扶我起来,我们去那边客房说话,免得看见某人心烦。”
夏红鸾捂着嘴偷笑起来,睿子都却是满腹委屈。
他只要一想到上回念锦烛小产一事,就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那次的事再次发生。
“我忽然想吃些零嘴儿,你去集市给我买些来吧。”念锦烛对睿子都说。
其实并非真的馋了,只是想寻个借口将睿子都支开。
睿子都一听念锦烛饿了,急匆匆就出了门往集市去。
念锦烛真是既好笑又好气。
待睿子都一走,夏红鸾忍不住打趣道:“你瞧瞧他现在哪还有世子的样子。”
实则心里却为念锦烛感到欣慰。
两人闲话家常了几句,夏红鸾却突然问道:“听说仇允国的公主此次前来就是特意让皇上给她赐婚,而对象就是睿子都,可却有其事?”
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念锦烛心结也已打开。
她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夏红鸾说:“轩辕公主倒也不是奸邪之人,不过是真心错付罢了。”
“难为你如此通情达理,子都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分。”
夏红鸾突如其来的夸赞叫她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念锦烛突然又想到一桩事,便问道:“红鸾,你最近可有听到南宫紫阑的消息。”
说到此人念锦烛就恨意涌上心头。
自己将她视如姐妹,她却背地里使阴招,当真叫人心寒。
“我正要和你说到她,昨日在宫中你是否让她服下了一颗含笑丸?”
念锦烛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夏红鸾当她是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刚想出生宽慰她两句。
却听念锦烛幽幽开口道:“我现在倒有些后悔起来了。”
“后悔什么?”
“悔我昨日给她的为什么不是鹤顶红!”
夏红鸾吓得赶忙去堵她的嘴:“这话可乱说不得,南宫紫阑背后有京畿大将军撑腰,你若真这么做了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念锦烛双目通红,咬着牙回道:“那又如何?我只要一想到她对我泼脏水害我锒铛入狱,就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夏红鸾明白她的意思,可也知道要想定她的罪还需从长计议。
“你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对策?”夏红鸾问道。
念锦烛无奈地摇摇头:“这两日被轩辕公主一事闹得头痛,还未有心思想到南宫紫阑的事。”
“你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想这些烦心事。”夏红鸾念着她的身体,也不打算在她面前再提南宫紫阑的事。
“也好,只是还有一桩事一直困在我心头,怎么也散不去。” 便是不用她开口,夏红鸾也知她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