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世子爷毕竟是一个男人,新婚前日,郡主倒不好与别的男人见面。
“嬷嬷放心,我自然是知道分寸的,子都他只是送我一程,等会嬷嬷安排他到前厅候着就是了。”
念锦烛知道王嬷嬷的顾虑,不过菀月也是她的姐妹,她自然希望菀月能做个快快乐乐的新娘子出嫁,因而王嬷嬷想到的她同样也想到了。
“还是公主细心,是老奴逾越了。”
说完这话后,王嬷嬷便带着念锦烛来到了上官菀月的新房。
睿子都则在走廊的拐角处便离开了。
新房外,房门上张贴着大红的喜字,不时有丫环进进出出,脸上也是一副喜庆的样子。
见到王嬷嬷与念锦烛走来后,丫环们纷纷行礼,低着头弯腰道:“公主,嬷嬷……”
屋内的上官菀月听得丫环们齐齐喊了声公主,便知道是念锦烛来了,她“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就要往外走。
若不是丫环拦着说是新娘子在出嫁之前不能踏出新屋,否则不吉利,估摸着她早已经出了屋子。
“吱拉”一声。
门开了。
念锦烛环视了一眼屋内,只见各式各样的大红色喜字张贴的到处都是,左手旁的衣架上摆放的赫然是上官菀月的喜服,大红的颜色喜庆无比,上面还绣着金线牡丹,寓意着花开富贵、百年好合。
“锦烛……”
念锦烛听得声音,视线一转,便看到上官菀月红着眼眶担忧的望着自己,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温暖。
“瞧瞧,这可是我们的新娘子,怎么这个时候哭上了呢!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不满意这门婚事呢,孟玄朗要是知道我将你弄哭了可是要找我拼命的。”
念锦烛笑着调侃道,一手轻轻拿起绣帕擦拭着上官菀月因激动流下的泪水。
“说什么胡话呢!”
上官菀月娇嗔一句,哭笑不得。
“菀月,明日便让我为你梳头打扮吧,唉,真舍不得让你就这么嫁给孟玄朗那小子。”
念锦烛摇头晃脑的,颇有种自己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看着念锦烛如今的样子,上官菀月也放下了这几天的担心,同念锦烛一同开着不痛不痒的小玩笑。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一大早的,王嬷嬷便里里外外的带着丫环们再次检查了一遍婚礼上的有没有疏漏,直到核对了三遍后,王嬷嬷这才放下了心。
今天是郡主的大喜之日,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新房内,念锦烛看着镜子中娇羞的新娘子,笑了。
她一边梳着云雀双飞鬓,一边与上官菀月说着姐妹间的悄悄话:“菀月,今天过后你也是嫁了人了,孟玄朗那小子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锦烛,玄朗他待我很好……”
上官菀月红着脸打断了念锦烛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念锦烛轻笑道,见上官菀月羞红了脸也不打趣了。
“吉时已到……”
屋外的下人们大声喊道。
看着上官菀月在丫环的伺候下穿上喜服,再戴上红盖头,念锦烛恍然发现,原来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扶着上官菀月走出新房,孟玄朗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夏红鸾等一群贵女们此刻堵着门不让他们进来,念锦烛远远的都看到孟玄朗头上着急的汗。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尤其孟玄朗,看着一身红装的上官菀月竟紧张的不得了,手心都冒出了汗。
“新郎官这是干嘛呀,还不赶紧的去接新娘!”
众人推推搡搡的将新郎官孟玄朗推到上官菀月身边,孟玄朗看着头戴红盖头的上官菀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天张了张嘴:“菀,菀月……”
“嗯……”
上官菀月娇羞的应了一声,直到手上被塞了一条大红色的绸缎,随着另一头孟玄朗的牵动,上官菀月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向前走。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自己的好姐妹上官菀月从今天起便是孟上官氏了。
念锦烛一时看着看着,竟失了神,直到睿子都握紧了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念锦烛反手十指扣住睿子都的手,收敛了神色,问道:“玲记号和锦绣医馆如何了?”
“放心,明日早晨玲记号与锦绣医馆便会开张。”
睿子都捏了捏念锦烛的手心,朝着她投了一个放宽心的心神。
念锦烛常舒了一口气:“还好,不过一天。”
玲记号和锦绣医馆本就是念锦烛所开,之前因为魏帝的通缉,她与睿子都两人逃跑躲避,玲记号和锦绣医馆自然也顾不上了,被魏帝派人直接查封了。
现如今,她与睿子都两人出了天牢,在太后的同意下,魏帝自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败退了下来,玲记号和锦绣医馆也重新开张了。
“好了,别多想了。”睿子都拉起念锦烛的小手,怜惜的亲了亲:“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今日可是你的好姐妹上官菀月的大喜之日,你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是啊。”
念锦烛笑了笑,看着眼前一片热闹的情景,心中也高兴了起来:“没想到当日我牵线搭媒,竟然还真让他们两个成了!菀月可是比我和红鸾两个人最先嫁人的一个。”
“噼里啪啦。”
无数的炮竹声在前方响起,街道上的小孩子不时欢笑嬉闹着讨要喜糖,而丫环们这时也不会吝啬,纷纷拿出荷包里准备好的甜嘴。
最前方的孟玄朗笑的嘴都快咧开了,跟个傻子一样,时不时的向后看看披着红盖头的上官菀月,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子都,走了,今晚我可是要去闹洞房的!”
念锦烛见此也同样喜笑颜开,跑到夏红鸾那一群贵女身旁为上官菀月送亲。
红灯结彩之中,念锦烛不经意的回眸一笑深深的印在了睿子都的脑海中,永不褪色。 念锦烛就看着孟玄朗离开的背影,还带着浅浅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