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
玉妃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用脂粉遮盖脖子上那一条细细的血痕,眼中都是深深的怨毒。
她到现在还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悄然闯入宫中,要不是她情急之下,也不会将那件事给暴露出去。
“该死,现在该怎么办。”
玉妃焦急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中实在是没底。
那人身份还不明朗,若是对自己造成威胁怎么办。
忽然间那扇门被推开,玉妃紧张的回过头看去,正发现是个穿着黑袍,用兜帽遮盖住容貌的人,身形有些佝偻,行动也比较缓慢。
玉妃眼中的惊恐逐渐的消失,松口气,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你直接进来就是,非要用这样的办法吓我?”
那人并不着急,只是坐在凳子上,缓缓的倒了一杯茶,沙哑的声音忽然间从兜帽下传来:“老婆子给你的药有限,至于你能活多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在插手。
听到这话,玉妃眼中就闪现着不甘心,当即语气也不善起来,径自道:“呵呵,本宫当初许诺的那些好处难道就只是为了今日?”
玉妃便有几分怨毒的盯着她瞧,似乎能将她身上戳出窟窿一样。
正要继续追问,那人已经将一样东西缓缓地放在桌子上,声音依旧阴冷,带了十分的不愉,“老婆子给你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不想死就用这药了结性命!”
玉妃举起那个瓶子,想也不想的直接丢了出去。
眼神之中透出的冰冷和杀意几乎要将面前的人给吞噬掉。
老婆子也不生气,只是就那样怪笑出声,低了低头,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杀意。
不识好歹!
老太婆见玉妃根本不接受自己的好意,随即也不再浪费口舌,转身就离开了。
巫行缓缓地走出玉妃的寝宫,毕竟心中清楚,这个女人给了她不少好处,可惜却没有一个聪明的脑袋。
巫行刚刚走出没多久,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经悄然的出现,就站在巫行的面前,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巫行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看了一瞬,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的事都已经完成?”
赵梦茹点点头,眼中满是轻快。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每日伪装成女国师,不断给魏帝各种的话,久而久之也让魏帝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巫行看着赵梦茹眼中的轻快,苍老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将自己的情绪完美的隐藏起来。
毫无疑问,赵梦茹是个完美的宿主。
她体内的那些蛊虫都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也让巫行隐隐感觉,自己的蛊术即将要突破。
但是看着赵梦茹那年轻的面容和绝美的脸,也让巫行心中多少都有些艳羡。
若是她能够拥有这样的容貌,或许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去研究蛊术。
想到这里巫行忍不住开口:“你可要跟老婆子我学习蛊术?”
虽然他们两个人是名义上的师徒,但巫行从来没有给赵梦茹教任何的蛊术,只是暗中帮助她完成各种事情,同样也是达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赵梦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就恢复镇定,促狭的看着面前的巫行,一时间拿不准这老太婆到底想做些什么。
毕竟这老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她不害怕是假的。
身边忽然间有宫人经过,赵梦茹脸上的笑容已经回复平和,还带着笑意的看向巫行,无比恭敬轻声道:“师傅,我们回去休息吧。”
巫行自然明白赵梦茹这是故意在演戏,也没有说话,点点头,跟着赵梦茹就往暂时居住的地方走。
“玉妃可以舍弃。”
巫行淡淡的说着,好似就在说着一个无足轻重的虾米。
是了,玉妃她……
赵梦茹身体便是一顿,那玉妃其实是个很有用的棋子,若是能够掌握得当,定然能够显示出和原本截然不同的效果,只可惜……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惋惜。
若是那个女人再聪明些,可能不会遭遇这些麻烦,而且对当下的局势产生更多的影响。
不过不听话的人就该死!对此赵梦茹倒是没有多少的感情波动。
既然玉妃被舍弃,那就去想其他的办法解决。
赵梦茹想了想,还是有些肉疼,忍不住拨弄着一串琉璃,自顾的说:“若是她有点脑子,也不至于洛道这种田地,我还想用她做点更大的事情。”
巫行却是带着玩味笑容的看着赵梦茹,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巫行约莫能够猜测出一二。
“那个孩子还没有死,好像是有什么人给救过来了。”巫行漫不经心的说着。
“念小宝还没有死?”
赵梦茹忽然想到什么,蹙眉说着。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赵梦茹的掌握之中,唯独那个还在万寿宫中的念小宝,现在依旧无法确定生死。
想到这里就让赵梦茹没有耐心。
巫行却是低声笑了起来,看眼赵梦茹,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那孩子年纪不大倒是挺好的棋子,要是能给老婆子作为药人,定然能够有更好的效果。”
赵梦茹却是抬眼看着巫行,眉头挑了挑,“你用谁做药人都行,只是那个念锦烛你暂时不能动,我的复仇还没完成。”
她可不能让念小宝在这个时候发生任何危险,一定要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况且念锦烛可没有办法能够解开下在念小宝身上的蛊毒。
心中不断的回想着方才巫行的话,没有东西是不可能的。
念小宝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就不信他能撑到几时!
不过这个变数,若真的发展下去,赵梦茹沉思半晌,她也不是不可以出手亲自解决了他!
赵梦茹却没开口,只是就那样看着巫行,希望她能够明白一些事情。
“老婆子就是随便一说,已经有你一个药人,再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招呼别人。” 巫行靠在椅子上,看着某处,思绪却是不自觉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