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茹,有人来看你了!”
守卫粗鲁的敲了敲栅栏,将那本还在休息中的赵梦茹给吵醒。
他的声音算不上有多友善,但其中却是深深的夹杂着对于赵梦茹这种人的厌恶与恶心,似乎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粗鲁的动作和大嗓门都让念锦烛感觉有些烦躁,但她喉咙仿佛如火烧一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所以在看到念锦烛之时,她只能保持沉默。
念锦烛见她醒来,便对那侍卫笑了笑,“你先下去。”
守卫一顿,连忙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抱了抱拳,“行,夫人那属下就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滚!”夏草厌恶的说了句。
守卫再不敢停留,忙不迭的离开。
这样一来反而还是对他莫大的恩赐,至少不用在这气味混杂的地方停留太久,只需要安心的留在外头,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解决了。
实则在这很关键的时候,念锦烛还是保留有她最后的一丝尊严,蹲下身子,慢慢的对栅栏里面的赵梦茹露出一丝笑意,“赵梦茹。”
遍体的疼痛几乎快要让赵梦茹彻底的晕厥,但她在最后时刻还是坚持过来,看着那被缠绕在腕子上的白布,忽而嘲讽的笑笑,“看来我运气真好,居然这样都没死去,还能看见你,真是讽刺。”
念锦烛微顿,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发生的那件事让她绝望,但同样也彻底的得到解脱,眼睛轻微的闭上,重新睁开,已经是变成了那没有一丝感情的念锦烛。
她站起身子,问赵梦茹:“你对我这般怨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彻底的毁了我,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赵梦茹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丝毫意义,因为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危害,可也在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占有欲。”赵梦茹翻个身子,静静的看着牢笼外的念锦烛,眼中写满了奚落和玩味,“睿子都对你有多重要,就对我有多重要,你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我自然要杀了你,毁掉你所有,才是我报复你的真
正目的!”
赵梦茹的声音轻快,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的快意,她就是要一点点的将念锦烛逼上绝路,看着她再也没有办法能够扭转一切,成为最后的牺牲品。
可在这个时候,赵梦茹的眼神忽然间有了变化,露出一丝惋惜,“不得不说你运气比我预计的好了许多,居然在这种情形中都能活下去,不然此刻我们不是这样的处境。”
事到如今,赵梦茹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她就是恨不得眼前这个女人去死!
念锦烛再度愣住了,却不知该说什么,而当念锦烛重新睁开眼,已经恢复清明,她站直了身子,却不肯在施舍给赵梦茹一个眼神,“我们回去吧。”
夏草愣了愣。
从赵梦茹的口中,念锦烛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的线索,但比起这一切也没那么容易能够改变这一切,这便是她所希望的事情。
夏草跟在念锦烛的身边,心中也觉得奇怪,主子来之前是有许多话要问的,可是现在忽然就要离开,夏草很懂事的没有多问。 等到她离开大牢的时候,赵家人依旧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并且看她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善了,夹杂些许的敌意,赵夫人更是颤抖着身体走上前,盯着念锦烛,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将人盯死,“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梦茹那么做,她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
“恩怨?”夏草当即就炸了,愤怒的看向出口的赵夫人,这一切全都是赵家人所为,若不是他们断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念锦烛却是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示意夏草稍安勿躁,“夏草,你先退下,我和赵夫人谈两句。”
夏草狐疑的看着主子,并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几乎是在平白浪费时间。
念锦烛却松开了夏草搀扶的手,上前走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依旧愤怒的赵夫人,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但同时自己的心中也有绝对的痛苦。
“赵夫人,你是赵梦茹的母亲,我只想问你,一个女人毁了你所有的一切,如何能够被原谅,还是一句简单的歉意就能解决。”念锦烛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将赵夫人说的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
念锦烛的语气跟眼神之中,并没有掩饰她对于赵梦茹的怨恨。
她的性子虽然温和,却也不是没有脾气,赵梦茹的一举一动深深的伤害了她,那便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赵梦茹是如何对她的,她现在不过是用相同的法子一报还一报罢了。
赵夫人惊愕的连同眼泪都忘记了擦拭,盯着念锦烛,没有预料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语气,她甚至再这样激动与错愕之下连连退后两步,眼前这女人,为何能做到这样不动声色?
说完了这些的念锦烛缓缓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并不想将这一幕展示给某些人看。
这对于她来说也是最后的一丝尊严。
在赵夫人准备开口前,念锦烛已经转身走去夏草身边,“夏草,我们耽误太久该回去了。”
夏草反应过来,还是很迅速的跟着念锦烛离开了大牢。
在这里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但在这个时候,念锦烛显然不想在和赵家人有太多相处的机会,更不用去说去讨论关于赵梦茹的事情。
她在这一刻依旧保持了冷静。
赵梦茹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
夏草跟在念锦烛的身边,隐约感觉今天的主子有些不大对劲,但到底还是没能在主子身上发现任何端倪。
只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于是只是小心的搀扶念锦烛回去了。 念锦烛此刻心绪甚是平静了,关于赵梦茹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