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下人们一看是老夫人来了,忙都跪了下来。
翠柳也不在于翠芝对骂,跪着膝行到老夫人脚下,拽着老夫人的裤腿。
“老夫人!翠芝这个贱人不知礼数,毫无廉耻,竟偷拿世子爷的亵裤!
还与她自己的肚兜私藏在一起!她在王府之中行此等淫秽之事,还打了奴婢!求老夫人做主啊老夫人!”
翠芝见老夫人与世子都到了场,顿时臊的恨不得钻到地缝之中。
她心下慌乱无比,要知道,私自偷拿主子的物件儿可是重罪,是要被驱逐出府,或者棍棒伺候的。
睿老夫人听言,气的面色铁青。
指着翠芝的脑袋便问,“翠柳所言可是事实?”
翠芝抖着身子,向老夫人磕了了个头,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并没有偷拿世子的亵裤……是世子爷不要了扔掉的,
被奴婢捡了回来……奴婢见世子左右不要了,便想着收起来,
休息归家的时候拿给家弟穿的,家中贫苦,买不起新衣裳,奴婢这才放置了起来,
并不是如翠柳所说的那般龌龊啊老夫人!”
翠柳听言气的又破口大骂,
“你放屁!你家中哪有阿弟?就算有!你为何要与你肚兜缠放在一起!你就是心思淫荡!嚣想世子爷!”
翠芝见被揭穿,羞得憋红了一张脸,冲着翠柳大喊着回道,
“我嚣想世子爷又怎么样!老夫人安排我们进院子,不就是要给世子爷梳拢的吗!
你不是也整日在世子面前舞骚弄姿的吗!你还有何脸面说我!”
睿老夫人见这两个不要脸的奴婢,竟在孙儿与众人面前,就说起了这闺中之事,气的当即就捂住了胸口,隐隐发痛。
睿子都见祖母面色不对,忙抱起了老夫人,进了屋子,翠柳和翠芝被见此被吓得一声冷汗。
跪趴在地上打着哆嗦。
睿子都见祖母情况不好,告知墨竹去请念锦烛,自己努力回想着,锦烛上次救父亲的手法。
不到一刻钟,念锦烛抱着药箱急匆匆的进了屋子,老夫人此时面上满头大汗,唇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锦烛忙在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丸,给老夫人吃了一粒。
又在老夫人身上手上脚上各施了几针,片刻,老夫人面上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锦烛又为其按揉了一阵儿,老夫人终于无事了。
睿老夫人拉着锦烛的手,感激的说道,
“丫头,你又救了老婆子一命!你我二人如此有缘,我越看你越是欢喜,
心下有个想法,不知你可愿意。”
锦烛也十分喜欢睿老夫人,觉着这位老人家半点架子都没有,亲和友善,这才是真正的大家主母。
她轻轻一笑,回握了老夫人的手,问道,“老夫人说来听听,只要是锦烛能做到,定不会推脱。”
睿老夫人见她答应的痛快,开心极了,
“我欲收你做我的干孙女儿!先让王爷收你为义女,届时,我再吩咐他将你的名字入了我王府的族谱玉蝶,
你便是我真正的孙女儿,日后在府中陪伴老婆子如何?”
锦烛一听,心道这怎么可以,自己先前已经认了洛水镇的温氏做干娘,哪里能在认个义父?
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回绝,站在一旁的睿子都却急着开口道,“不可!”
睿老夫人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他,眼神不满,似在询问他为何抗议。
锦烛也心下奇怪又带着些失落,他为何会不同意?便同老夫人一起看向睿子都。
睿子都抿了抿唇,看了眼锦烛,又对祖母开口道,“念姑娘在洛水镇已经认了义母,又怎可认第二家?”
睿老夫人一听,愣了一瞬,忙看向念锦烛,“此事当真?”
锦烛见睿子都说的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心中失落散去,连连点头,笑着说道,
“没错,老家有位义母,一直十分照顾与我,确实不能再认一次义父了。”
睿老夫人闻言有些失望,只好作罢。
三人说起了旁的话题,老夫人抬头看着二人,见长孙与念锦烛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心中突然涌起另一种可能,她一直觉着孙儿对这念锦烛有些特别,今日一看更是如此。
从来对女子避而远之的孙儿,此刻竟主动站到念锦烛身侧,还帮着收拾起了药箱,而锦烛那丫头也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二人动作甚是协调流畅,一看就是经常一起做此类事情。
睿老夫人心下了然,越看越像,便在心下开始琢磨,这锦烛丫头样貌好,性子好,还有本事,也算配得上孙子。
只是这出身未免太低了些,但是只要自己帮一把,做个侧室还是没问题的。
睿老太太看着她们二人若有所思,锦烛一无所知,而睿子都却用余光看见个大概,心下有些焦急,祖母定是看出自己对锦烛的心意了。
他十分怕睿老太太再说出什么要锦烛做自己妾室的话来。
好在睿老太太回过神后,只是说些家常,问了问锦烛的生意,并未说起旁的。
睿子都送锦烛出府的时候,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而府内等候发落的翠芝翠柳,被老夫人罚了一人杖责十个大板,赶出府去,两人都是家生子,被赶出府可是天大的惩罚,两人哭天喊地求饶一番,也未能让老夫人改变主意。
次日,老夫人找来了孙儿,问其可否喜欢锦烛丫头,睿子都本正喝着茶水,被祖母问的一口呛在了喉咙里。
老夫人见他如此紧张,心头大笑。
睿子都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顿了一瞬,开口回道,“祖母看出来了?”
睿老夫人闻言眼睛大亮,没想到孙子竟如此痛快的就承认了,禁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是真的?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我第一次见这丫头就喜欢的紧,没想到她与我王府有着如此深的缘分!”
睿子都被祖母说的红了耳朵,出卖了他此时一本正经的模样。
睿老夫人见孙子害羞了,便不再调侃,认真的问着他心中作何想法,想何时纳入府中。
睿子都一听便摇了摇头,说锦烛连正妻都不一定愿意做,更何况是妾室,
只怕若是在她面前说了此等提议,恐怕是要一辈子都不理孙儿。
睿老夫人想了想念锦烛的性子,也确实不会甘于做旁人妾室,可她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况且还有个孩子,这可不太好办。
睿子都此时突然冲着老夫人跪了下去,开口求道,“祖母,孙儿自小一直听话得紧,只是这娶妻一事定要由自己来决定。孙儿此生非念锦烛不娶。他日,孙儿与父亲若因此事起了争执,望祖母能帮孙儿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