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烛听到这才明白,睿子都竟设法进了这赵梦茹的闺房,他们二人之所以同来,应就是他去借机取证了。
念锦烛为自己方才错怪睿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了看睿子都,睿子都也刚好在看她。
念锦烛感激一笑,两人又一起看向了京兆尹大人。
一个官差接过睿子都手中药瓶,呈给大人,大人看后点了点头。
李想蓉又哪里会老实听审,尖叫中带着辱骂不停的大喊,
“赵梦茹!你这个贱人!竟然如此利用我!诬陷我!那毒药明明是你给我的!
我身旁无多余之人,你亲自指了个老婆子去下药!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竟然杀人灭口!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京兆尹大喝一声,让官差先将赵梦茹与李想蓉押下去,休息片刻再审。
又查明念锦烛确实是被诬陷,当堂释放。
念锦烛睿子都许俊朝均被带入后堂休息,睿王爷十分歉意的与念锦烛拱手致歉,家中妾室管教不严,竟犯下如此大罪。
念锦烛哪里敢受王爷的礼,忙拦住扶起,笑着说无事,只要真相大白天下,还她锦绣医馆一个清白便可。
京兆尹当即下令,放了锦绣医馆被捕的伙计,受了刑的伙计,王爷又给了些银两以作补偿。
几人休息了片刻,仵作便在验毒验尸。
那下药的婆子同山杏中的是一种毒,都是瓶内之药。
可确实如赵梦茹所说,即使毒药在其房中找到,也并不能证明此事是她所为,因李想蓉多次出入赵梦茹闺房,乃是有目共睹之事。
更何况,赵府与薛氏也听闻了此事,方才便找到了京兆尹施压,定要其放出赵梦茹,此事与她无关。
念锦烛心中早就预料到,想除掉赵梦茹岂会如此容易。
不过,没了李想蓉这个阴魂不散的疯婆子,也让她心中甚是痛快!
京兆尹无法,只好放了赵梦茹,至于李想蓉那里,京兆尹也询问了睿王爷的态度。
睿王爷知晓李想蓉是如此恶毒之人又岂会容她?更何况心中又怀疑她不忠不贞,便让京兆尹秉公执法。
李想蓉既然已经认罪,便判了个绞刑,隔日午时刑场行刑。
李想蓉听到判决瞬间疯了一般,官差忙拖着她就要退堂。
李想蓉哪里会被其轻易拉走,她用力的挣扎,抓住了门框,
披头散发,口中胡言乱语的失声尖叫,好似恶鬼一般。
眼珠子瞪得溜圆,布满了赤红的血丝,恶狠狠的盯着赵梦茹,
“赵梦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人!我要化作厉鬼夜夜入你的梦,我要杀了你!我要你同我一同入地狱!你这个贱人!”
赵梦茹见她如此疯狂的模样,哪里还敢直视与她,忙垂下头,脸色煞白,嘴唇血色尽失,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知道此次自己躲过一死,定是祖父与外祖家联合出面保住了自己。心中不免侥幸。
可李想蓉这临死前撕心裂肺的诅咒让其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李想蓉见状,伸出手指着她,哈哈大笑,“贱人贱人!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说罢又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亭亭玉立的念锦烛,她身侧站着睿子都与自己的表哥许俊朝。
郎才女貌的模样让其看了甚是刺眼。
念锦烛神色淡然,无恨无怨,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
李想蓉眯了眯眼,也不顾什么王爷不王爷,名声不名声了,指着念锦烛,咬牙切齿的说道,
“念锦烛!我有今日你也脱不了干系!见我如此你是不是心中大快!?
哈哈哈!我哪里会让你称心如意!念锦烛!我会在阴间看着你!你日后若是要敢嫁给表哥!
我便诅咒你生下的孩儿,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许俊朝哪里听得了如此之话,李想蓉还没骂完,许俊朝恨得几步上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又随手拿起快破布,就塞入了她的口中,让官差赶紧将其拖走,等候施刑。
片刻,赵梦茹悠然转醒,心中还是惊魂未定,她站起身走向睿子都。
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柔声说道,“表哥……茹儿很是害怕,表哥送我回家可好?”
念锦烛见此心下不快,却也无资格阻拦,只好将头转向一边,耳朵却恨不得竖起来,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
睿子都皱了皱眉,将赵梦茹的手推开,又抖了抖衣裳,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又往念锦烛的方向移了两步,专注的看着她。
赵梦茹见此心中大痛,见睿子都眼中只有念锦烛,嫉妒的眼红,她又向其靠近了两步,
“表哥,来之前你入我闺房找我,取走毒药我知你只是秉公办事,茹儿并不会记恨与你,
可你入了我闺房之事,现在众人皆知,有损茹儿的名声,茹儿又如何嫁于他人?
表哥……茹儿心悦你已久,愿与你结成良缘,表哥以为如何?”
念锦烛听后,不知为何,胸口闷的紧,恨不得堵上耳朵,她回头狠瞪了睿子都一眼,抬脚就要走。
睿子都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回头扫了赵梦茹一眼,说道,
“我查案办事入得闺房数不胜数,莫非我都要娶回家不成?”
赵梦茹被他问的顿时语噻,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睿子都又看了看念锦烛,继续说道,“我此生只会娶一名女子,便是念氏锦烛。”
在场之人听言勿不瞪圆了眼睛,大感吃惊。
念锦烛唰的一声红了脸,看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她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喉咙,念锦烛用力甩开睿子都的手,“你胡说八道什么!”
睿子都轻笑一声,拉住了她的手,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最清楚,锦烛,我对你的心意你莫非感受不到?我是要娶你为妻的,答应我可好?”
京兆尹听后张着嘴惊掉了下巴,这!这世子爷竟然要娶个寡妇!?他将视线移到了睿王爷那里,想看看王爷是否同意这桩婚事。
只见王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面色十分的不好看,可似乎又在尽力克制着自己,一言不发,甩身而去。
念锦烛见睿王爷生气的背影,心下了然,在这贵族贱民等级分化十分悬殊的古代。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山沟子里出来的村妇,更何况还是个寡妇,怎么会配得上堂堂北王府的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