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重复内容的小天使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看哦, 不然多买几章吧~ 在陆渊说出这句话后,唐柯立刻就站了起来, “陆渊!”
听到好友的怒喝, 陆渊回过神来,往孙笑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瞥见她垂着眼睛显得有些受伤的样子,可他还没有看真切,孙笑就把头抬了起来, 脸上还是照样带着微笑。
“陆大总裁不是也带了客人来吗?”孙笑说着,单手将头发夹到耳后,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只是在靠近发际线的位置还留着一道没有完全脱落的伤疤, 那是她上一次和陆渊争执时摔倒在地被磕破的伤口。
陆渊看着觉得分外刺眼,“你这是承认你和唐柯之间有暧昧关系?”
“陆渊, 你不要太过分了。”唐柯压低了声音, “你这句话不仅侮辱了我, 也同时侮辱了她。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如今她都愿意顺着你的意思离婚了,你如果再这样出口伤人,我不会再袖手旁观。”
几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眼看着旁边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将好奇的目光投来, 考虑到几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孙笑不得不打了个圆场, “公共场合,大家注意音量,都坐下说吧。”
“卢小姐,初次见面,你好。”葛红袖一点也不客气,朝孙笑点了点头,就连打一声招呼都带着倨傲,更是没有等待孙笑的回应就坐到了陆渊身旁,俨然一幅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的样子。
孙笑的回应则是先伸手把站起的唐柯给拉回了座位上,然后才抬头冲着来势汹汹的葛红袖微微一笑,“确实是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和你进行不必要接触的想法,因此握手也就免了吧。”
——你觉得和我打招呼是纡尊降贵,我还连你的话茬都不想接呢。
在葛红袖发怒之前,孙笑就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律师,“人都到得这么齐了,就开始吧,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留下去了。”
两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对葛红袖和陆渊的不耐烦表达得清楚又直白,甚至还带着社交礼仪,只是夹枪带棍了点儿。
两位律师事先作为代理人已经打过不少次交道,即使今天约了双方当事人见面,也没料到场面会变成这样,只能一边一个坐下了,纷纷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己方的资料,然后相互打了个眼色。
孙笑的律师清了清嗓子,开了场,“卢小姐的诉求一直以来都非常明确,在婚姻过程中一切的共同财产出入都需要进行流水核对,数目上有异议的,都需要双方达成一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陆先生对于葛红袖的资助是否属于擅自使用夫妻财产的范畴,我方已经向法院申请查看了陆先生的银行流水,在陆先生和卢小姐结婚以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给葛红袖汇款的次数高达三十八次,仅转账这一项的总金额就超过了五百万人民币,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先前你们声明的‘留学资助’所可能需要的金额。”
葛红袖被陆渊惯得花钱一直大手大脚,从来不担心没钱花,自然也不会有存款,乍一听到这个数字,心里还是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却见陆渊和孙笑都是一脸淡定,根本没有人把五百万放在眼里,不由得咬了咬牙。
是啊,这些人生来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对他们来说花了也就花了,他们怎么可能理解她对金钱的欲望和渴求!她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陆渊,那么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又有什么不对?要知道,想要维持陆渊对她的好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我还真不知道一个普通的留学生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要花这么多钱的。”孙笑双手捧着牛奶杯子看了一眼陆渊,“不过五百万也不过是小数目,陆大总裁不会在意的。”
“陆先生对葛红袖的资助在六年前就已经开始,从来没有断过,卢小姐在这段婚姻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她对于所有和葛红袖有关的资金流动都是知情的。”陆渊的律师反击道,“这代表她对于这笔钱的使用方法已经做出了默认。”
“你的说法不成立。今天是我的当事人和葛红袖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她一直单纯地以为资助是普通的慈善行为,在这次财产清算中看到金额才发觉到情况不对。”孙笑的律师不慌不忙地推了下眼镜,“我有理由怀疑,陆先生是不是借着资助女大学生的名头,私底下在做着不合法的资产转移呢?”
葛红袖像是感到害怕似的往陆渊身上靠了靠。
陆渊立刻揽住她的肩膀,皱着眉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把大部分财产算给卢静,这件事情就能解决了?”
“这只是卢小姐诉求的一部分。”律师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并不怵陆渊,又掏出一份新的文件来,冷静地说,“这家咖啡厅里面有监控摄像头,完全可以拍到我们所在的这张桌子以及陆先生和葛红袖女士之间的亲密举动,我会向法院申请将监控录像作为陆先生婚内出轨葛红袖女士的证据,并要求精神损失费以及其他赔偿。”
葛红袖终于真正地有些慌张起来: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以后总会走漏出去,那她在所有人眼里就会是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个污名就再也洗不掉了。再者,她根本没有让陆渊碰过自己一根手指头!
抱着这样的想法,葛红袖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甩掉了陆渊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指着孙笑尖锐地问道,“那你呢?你和你身边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不也是婚内出轨?”
“首先,谢谢你用了‘也’这个字,这足够说明很多事情。”孙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葛红袖懊恼的神色,微微一笑,“其次,我认识唐柯是在我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的事情,所以你的指责也不成立。”
葛红袖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孙笑慢条斯理地把刀叉放下,抬眼第一次对上了陆渊的视线,不答反问,“陆大总裁有资格在这点上指责我?你站得住脚吗?”
陆渊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当面冷落,一时间五味陈杂,连他自己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只顺着直觉选择了把情绪发泄在孙笑身上,“你是第一天知道葛红袖的事情?从你决定和我结婚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说得也是,所以我这不是幡然醒悟了吗?”孙笑不气不恼,偏头看了眼自己的律师,“我知道在你身上寻找感情归宿是个愚蠢的想法,我们现在只谈钱,不谈感情,越早结束,你也能越早恢复单身的身份,我们皆大欢喜。”
陆渊被孙笑甩了一脸明枪暗箭,怒火更盛,“你怎么不早这么干脆签下离婚协议书?拖了这么久都是耍着我好玩?”
“怎么会。”孙笑有些讶异,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又明亮,晃得陆渊更加烦躁起来,“我只是意识到不该继续做徒劳的努力,让三个人都不开心,这不应该也是你想见到的局面?”
孙笑明明一字一句都说的应该是陆渊的心思,可她一幅完全处身事外的模样却又让陆渊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难道她以前放下自尊地求他留下,都是在演戏?从头开始,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你想要钱?”陆渊冷笑起来,“没那么容易。”他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到了孙笑对面,眼神从唐柯脸上一扫而过,定格在孙笑的脸上,“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把真面目藏这么久,是我看走眼了。”
孙笑勾了勾嘴角,心道卢静还真没骗你,也舍不得骗你但谁让如今在这个壳子里的是无心无情的孙笑呢。
倒是唐柯听不下去了,“阿渊,不要把错都怪到她身上,结婚是你同意的,离婚也是你提出来的。”
“你认识她才多久?就已经叫得这么亲密了?”陆渊轻哼了一声,逼视浑身上下毫无破绽的孙笑,“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有魅力。”
“是啊,你讨厌的东西,不代表大家都讨厌,很意外吗?”孙笑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地又刺了陆渊一下,“至于钱的问题,咱们还是别忘了,我的身价并不比你低到哪里去。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因为我缺那点钱,而是因为我不喜欢本该属于我的财产被花在了别的地方——想必给葛红袖花的几百几千万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如今早就腰缠万贯的陆大总裁何必跟我斤斤计较?”
葛红袖的名字终于还是被提及了。其实卢静从来不曾在陆渊面前吐出过这三个字,她不愿意知道得更详细,即使每每和陆渊吵架时也只用“那个女人”来代替,就像是一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自欺欺人,充耳不闻。
陆渊放在桌上的拳头紧了紧,他探究地看着孙笑的面孔,毫不费力地说出更伤人的字句,“别装了,卢静,如果你觉得摆出一副故作大方的样子就能够让我对你回心转意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死心,我对你——”
“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的真爱是葛红袖,这点我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孙笑打断了他的话,偏头示意了一下律师,“我的律师同样也很清楚。”
陆渊的瞳仁微微一缩,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唐柯又抢了白。
这位陆渊认识二十来年的发小紧紧皱着眉,以绝对回护的姿态说道,“你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同意结婚?”
“不是你求着我的吗?”对于这个问题,陆渊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问孙笑,“是你来求我,说你愿意付出一切来帮我度过难关,唯一的要求就是联姻,哪怕婚姻只是个空壳也无所谓。这些是不是你的原话?”
“但我们可从来没讨论过离婚之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孙笑一哂,“我不懂你在纠结什么,你难道不想立刻跟我撇清关系,然后去找葛红袖重修旧好?她在你心中那么美好,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何必在我这里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