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以旅游的名义在泰国逗留了一个星期。
在那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他打赢了泰国地下格斗场所有的拳手,创下了十连胜的记录。
没有人相信那时的成烈只有十六岁。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独自挑战所有拳手。
可是他从不与任何人交流,人们对于他的来历根本无从得知。
直到今天,在泰国地下格斗界还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东方少年的传说。
他们称他为“不败的L”。
“L”是成烈唯一留下的讯息。
当有人试图找出L当年所留下的照片时发现,L总是速战速决,并且动作极其迅猛,人们偷拍到的照片,基本也只有一个带着残影的侧面或者背面身影。
当然,这都是后话。
像成烈这样一个彪悍的人,裴远晟相信,即便自己恢复了身体,再练上几十年格斗,也未必是成烈的对手。
于是,裴远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淡然道:“算了,我是文明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是野蛮人咯?”成烈睨着他反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是觉得自己是野蛮人,我也没意见啊。”裴远晟掀起眼皮瞅着成烈,语气凉凉地说道。
“臭小子!要不是看你病歪歪的,哥早就两脚踹过去了。”成烈笑骂道。
在部队里,敢跟烈爷顶嘴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基本上有这胆量的,早就被烈爷一脚踹服了。
整个军区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特种兵中的一号人物烈爷人狠话不多,从不屑于“说服”任何人,到了烈爷这儿,基本上都是“踹服”。
至于为什么是“踹服”?那是因为能经得住烈爷一顿揍的人还没出世,基本上烈爷一脚过去,被踹的那个人起码得飞出去几米远,不服也得服。
“嘁,说得好像我好了你就敢对我动手似的。”裴远晟摇摇头,十分的不屑一顾。
“你真当我不敢啊?”成烈挑眉看他,还捏了捏拳头,一副十分欠揍的拽样儿。
“我真当你不敢。”裴远晟的表情就更拽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成烈放下拳头,伸手在裴远晟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行啊,你赢了,哥还真不敢。”
裴远晟本来就身体虚,被成烈拉出来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一会儿路,早就腿软了,这会儿又被成烈一拍,差点直接给拍到地上去了。
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稳了,裴远晟不由得瞪了成烈一眼说:“故意的吧你?”
成烈摇摇头,同情地望着裴远晟说:“不行啊,还是太虚了,再多补补,多锻炼锻炼吧。”
裴远晟自己也对自己眼下的身体感到无奈,知道成烈说得是对的,以往他是只尽可能地补充营养,很少锻炼,但自从被成烈每天拉下来遛圈儿之后,他的身体确实比以前要恢复得快了。
所以,成烈刚才在那儿碎碎念,其实都是在刺激他。
裴远晟想明白了。
心里对成烈不能说是没有感激的,能放下老婆放下工作来陪他,试问这世上除了成烈,还能有谁?
可心里感激是感激,要让裴远晟明明白白地对这家伙说几句感激的话,那却是难上加难。
有时候,越是熟悉的人之间,感激的话越是难说出口。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成烈坏笑地说道:“你再用你这小眼神儿看我,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裴远晟刚刚涌上心头的一阵感动和感激,在成烈这个坏笑之下,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裴远晟没好气地说道。
“那可说不准。”成烈仍然是眯着眼笑,却自顾自地走到草坪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来,懒洋洋地看着裴远晟,冲他勾勾手说:“过来。”
裴远晟看见成烈那逗狗似的模样就来气,赌气说道:“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当遛狗呢你?”
成烈神情慵懒地靠在刷成原木色的椅背上,长腿随意地舒展着,似乎是嫌头顶上的太阳太晒了,他伸手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方。
渐渐爬上人头顶的太阳炽热而明亮,四肢修长的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黑红色的运动鞋。
强烈的光线下,好看的事物总是格外好看,而丑陋的事物也总是格外丑陋。
此时坐在草坪边上的长椅上的年轻男人,无疑是格外好看的那一个。
他那雕塑般的五官,与毫无瑕疵的小麦色皮肤,在丰盛的阳光下,是那么的鲜明夺目,如同阿波罗一般,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强悍。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完美的,再挑剔的眼光,在他身上也挑不出任何缺陷来。
医院对面的一座大厦上,一个拥有着一头及腰的金发,和湛蓝色双眼的年轻女人从望眼镜前直起腰来,似乎心情十分愉快地吹了个口哨,朝坐在房间中的几个人说道:“上帝啊,他可真好看,我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
“伊丝塔,你这个小骚货,又要发情了吗?”坐在暗红色真皮沙发上的一个黑人嘲笑道。
被称为伊丝塔的金发女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哦,杰拉尔德,如果是他,我愿意趴在地上舔/他的——”
“闭嘴吧!伊丝塔,你这个女流氓。”坐在黑人旁边的一个有着浓密的红褐色卷发的女人忍无可忍地说道。
“亲爱的,我想你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没有看到我们的猎物是多么的——多么的英俊,多么的美丽,”伊丝塔一面回想着男人的脸庞,还有那性感又美好的身躯,一面禁不住舔了舔嘴唇道。
“来吧,亲爱的亚莉克西亚,快过来看看,我们还从未有过如此美丽的猎物呢。如果你看到他,我敢保证,你和我一样,会为了他着迷的,甚至,你也愿意舔/他的——”在杰拉尔德愤怒的眼神中,伊丝塔不得不咽回了冲到嘴边的词语,但她的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着,似乎已经想象着和那个男人一起滚床单了。
“我不信。”红褐色头发的亚莉克西亚抱着胸,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道:“东方人,尤其日本人,全部都是些五官扁平身材短小的低等人种,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长得不错的东方男人,况且,长得再好看,会比我们的奥狄斯更好看吗?”
提到奥狄斯,亚莉克西亚的嘴角终于上扬了。
她扭过头,朝房间中唯一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看去,她那张仿佛对一切都含着质疑与不屑的脸上,此刻浮现起一丝讨好的微笑。
奥狄斯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转椅上,如亚莉克西亚所说,是一个十分英俊的西方男人。
他有着被上天眷顾的深邃而俊美的五官,一头柔顺及肩的金发中长发,一双天空一般苍蓝的眼眸,还有异常笔挺的鼻梁,与薄薄的抿成一条线的血色淡漠的嘴唇。
即便是放在白种人中,奥狄斯的皮肤也仍然显得过于苍白,他穿着一件有着繁复花纹的黑色尖领丝绸衬衫,苍白的手腕上带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同样刻着花纹的足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宽的手镯。
当他低着头陷入沉思时,身上便充斥着一种冰冷的,宛如中世纪吸血鬼一般的气质。
可这一切,丝毫不影响他给人带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奥狄斯仿佛没有听见亚莉克西亚说的话,也或许是故意不想听见。他仿佛也没有看到亚莉克西亚脸上讨好的笑容,也或许是故意不想看见。
亚莉克西亚灰色的眸子中,不由自主地划过一丝黯然,这使她那灰色无神的眸子,变得更加无精打采了。
“真是个可怜虫。”伊丝塔摇摇头,低声嘀咕道。
而坐在亚莉克西亚身旁,身材魁梧的黑人杰拉尔德闻言,再次瞪了伊丝塔一眼说:“你给我少说两句。”
对此,伊丝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朝杰拉尔德说道:“我想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歌颂那位美丽的猎物,这样多少能转移一下我们可怜的亚莉克西亚的注意力,不是吗?”
杰拉尔德紧紧皱着眉,陷入沉默。
而亚莉克西亚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并且轻轻甩了甩她那一头浓密卷曲的,好似生了锈的弹簧一般的短发,过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对伊丝塔说道:“如果那个男人是个丑八怪——伊丝塔,我想我绝不会原谅你戏弄我。我会亲自开枪结束掉你这个女流氓的一生,让你不再有机会去祸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
“哦!祸害?啊哈……宝贝儿,我刚才从你嘴里听到了什么?你说我祸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伊丝塔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亲爱的,我想你肯定搞错了,我可从来没有祸害过谁,亚莉克西亚,如果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他们都是自愿和我发生关系,自愿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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