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楚云挑的黑山羊，吴汉另外还选了一头白山羊来，两头山羊一起杀了，一刀割断喉咙，放出血做血豆腐，然后去毛，切块，下干锅把皮煎得焦黄，然后下蒜头姜块酱油腐乳白酒冰糖把肉爆香，下清水焖煮，煮得差不多了，再下羊杂羊血萝卜和蒜苗，熟了一起出锅。
这是南城传统的红烧做法，其中又分为几个流派，留着汤汁连汤带水一起吃的，吃完了还可以下青菜，也有把水煮干了做干锅的，还有放辣椒变成辣锅的，又有加上鱼变成鱼羊鲜锅的。不过基本味型就那样，牧飞星以前并不怎么喜欢吃这种羊肉。
这一次却不同，那头白羊也就罢了，味道比普通羊肉好上一点，只是量变，不是质变。不过黑山羊就完全不同，已经质变了。黑山羊的肉很结实很有嚼劲，每一口都充满味道，里面富含的生命能量更是连连爆发。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的，区励就很不喜欢黑山羊肉，“这肉怎么这么结实，和牛筋差不多。”
“黑山羊就这样，这还算好的了。山民养都是在山上放养，整天爬悬崖峭壁，那些肉都要煮一天，煮熟了一顿吃一块，多了也吃不了，嚼得腮帮子都受不了。”吴汉说。
“难怪要几十座山头找过去才找得到，这不坑嘛。”区励说。
“可是味道鲜美啊，一块肉嚼阿嚼阿，味道慢慢渗出来，要不怎么能一顿吃一块。而且还壮阳！”吴汉说。
“壮什么阳啊。”区励不信，“现在吃十个东西，有八个壮阳，剩下两个丰胸。”
“真壮阳，今天晚上回去你就知道。”吴汉说，“你牙累的话吃这个。”他用勺子捞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区励的碗里。
区励一吃，立即站了起来，“我操，这个好吃啊，这是什么？”
“羊肝。”吴汉说，“我们这南城黑山羊，最精华的地方就是一腔内脏，羊肉太硬，内脏是又软又好吃。羊心羊肝羊肠羊肚都味道十足，牧总唐小姐你们也试试。”
牧飞星吃了一口，羊肝果然很好吃，浓郁的羊肉味道，带着一点腥臊味，反而更加显得鲜美。羊血也不错，最好吃的是羊肚，和牛肚差不多，不过更有味道。
内脏里面生命能量很少，牧飞星吃了几块，又专心吃羊肉去了。
“年轻人牙口真好，这羊肉我可吃不动。”吴汉羡慕的说。
“用高压锅压两个钟头应该可以吧。”区励说。
“那就和普通羊肉一样了。”吴汉说。
“这么说根本没用嘛，总不能养一只羊只要内脏。”区励说。
“所以我用来和外国羊杂交啊。”吴汉说。
“这杂交的羊很一般啊。”区励说。
“肉质鲜美，长得快，要不然我怎么能做到25块售价。”吴汉说，“我说牧总，你觉得我的羊肉怎么样？要是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预定，到时候我杀好给你送过去，新鲜羊肉总比冻羊肉好。杀好以后才算钱，一斤25块，有问题立马退货，什么风险都没有。你从内蒙买羊肉，这风险可就大了，万一品质不好，退货都没法子退。”
牧飞星对杂交羊的兴趣不大，他只想着保本经营。不过黑山羊不同，黑山羊的生命能量很高，要是可以好好利用的话。“吴厂长，这些黑山羊吃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吗？”
生命能量特别高，可能是因为遗传，也可能是因为环境，还可能是食物。环境可以排除，因为杂交羊的生命能量没那么高。剩下的就是遗传和食物了。
“一样的，黑山羊和杂交羊都是吃的山上的百草。”吴汉说。
这就基本排除了环境，不过还不能完全排除，“我可以看一下那些草吗？”牧飞星问。
“可以。”吴汉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告诉牧飞星：“牧总你放心，我们用的都是上好的牧草，绝对没毒。”
神农尝百草，最后被毒死了。山里当然也有毒草，要是羊乱吃的话，经常都会中毒。不过野生动物生命力强大，多数自己熬过去了。要是羊吃了毒草，还没解毒的时候人就把羊吃了，也会跟着中毒。
过去一看，山后面整整齐齐种着几百亩的牧草，旁边还种着几百亩的玉米番薯南瓜之类，本来嘛，这么多羊，全靠从山上割草，非得把附近的山全给剃光头不可，主力还是要靠种植。
这些牧草和玉米番薯南瓜都是普通货色，生命能量都很平常，牧飞星和唐楚云对看一眼，都明白黑山羊是体质特殊，所以生命能量特别高。唐楚云说：“吴厂长，我们想买点活的黑山羊回去。”
“这个……”吴汉一脸的为难，“说实在的，吃没关系，活的真不能卖。这些黑山羊我好容易才收集起来，要是外流了，我的核心竞争力就没有了。也不瞒你们，我正在和人谈投资呢，要是卖了种羊我这投资价值就少太多了。”
“投资多少？”唐楚云问。
“整个养羊场估价三百万，我打算放出去40%的股份。”吴汉说。
“这很困难吧，你这里还没开始盈利呢。”唐楚云说。
“马上就能盈利，今年预计就有十万左右的利润，明年肯定更多，以后上了轨道，一年大概能有三十万左右的利润，三百万就是十年而已，十年以后都是纯赚。”吴汉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养殖业一向风险大。”牧飞星说，“我有个朋友叫做明辉，开了个养鸡场，平时日进斗金，染上禽流感，赔得底裤都没了。养羊我想也差不多，平时赚钱没用，有意外就亏大了。”
“我这是杂交羊，杂交羊最大的优势就是耐粗饲，疾病少。平时这些黑山羊满山乱爬，健康得很。”吴汉说。
“它们是硬撑下来的，平时看不出来不不等于真没病。而且大规模养殖，和小规模散养完全不同。你这些羊没有打疫苗吧，刚才我们去挑羊，就有好几头羊状态不对。”牧飞星说。
“怎么可能，那些杂交羊我不敢说，黑山羊都好好的。”吴汉说。
“那好，我们去羊舍，我当场指出哪些黑山羊不行。”牧飞星说。
“好！我就看看哪些羊不行！”吴汉没当一回事。
到了羊舍里面，上百只羊走来走去，牧飞星看了看，抓起一只，交给吴汉说，“你自己看。”
吴汉满腹狐疑，牧飞星这么大个老板，应该不会跟自己开玩笑，可要说黑山羊有什么毛病，这也不至于。这些黑山羊他是亲眼看着长大的，体质很好，很少很少生病。
这一头黑山羊看着也没毛病，毛色油光华亮，体态优美，可是在仔细一看，就发现这羊在发抖，好像真的有些不对。摸了几把，这样干脆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这是怎么了？”吴汉吃了一惊，赶紧叫了饲养员。
“这……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饲养员迟疑的说。
“刚才还好好的？”吴汉沉吟，是不是牧飞星这家伙做了手脚，刚才他摸了一把，趁机下毒了？
没错的确是牧飞星做的手脚，他刚才摸了一把，已经从羊身上吸了一些生命能量，羊身上的生命能量不平衡，当然就生病了。
“我指一只，你去抓，我全程不碰。”牧飞星看了看，指着一头比较小的黑山羊说，“那只。”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凝结出了一朵生之花，手指一弹，生之花飞到了小黑山羊身上，小黑羊体内的细胞疯狂增殖起来。吴汉什么都没发现，过去抓小羊。那只小羊看到吴汉来势汹汹，转身就走，吴汉身手不错，可也花了好一阵子才把小黑羊抓起来。
“你看看这羊多活泼，多健康，怎么会有病。”吴汉喘着粗气说。
“活泼是很活泼，健康可不见得。”牧飞星说，“把它杀了你就知道。”
“杀了？”吴汉问。
“多少钱算我的。”牧飞星说，“我女朋友是医生世家，最擅长看各种暗病。”
“这么厉害？”吴汉看了看唐楚云，心里不太相信。这么年轻漂亮是医生世家，还能看暗病？漂亮也就罢了，年轻可是医生的大忌，年轻就没经验，医生最重要的就是经验。
“要是没病，我把这里所有的杂交羊全都买了。”唐楚云说。
“真的？”吴汉眼睛亮了起来，全买了他可赚大了，再看看这羊，还在拼命挣扎，力气大得很，怎么会有毛病，“好，杀了！”
一刀下去，小黑羊就狗带了，剖开肚子一看，吴汉大吃一惊，里面的器官到处都是增生，一大坨一大坨乱七八糟的东西，肝侵蚀了肺，肺泡上全是血，肠子和羊肚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吴汉问。
长在人身上，这就是癌症晚期，生之力过于旺盛就是这种结果。
“暗病。”牧飞星说，“其实这些增生组织是不影响食用的，但是人家杀了羊，一看里面这样，谁还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