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同时对着他露出几乎神似的笑容……“我,我,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是兄弟……就这样……”
话一出口,那眼见着就要冲上来的二将军与郭丞相都愣在当场,莫良辰走过去,叹口气,亲自蹲在地上,一双狐狸笑眼对上那双呆滞迟缓的老目,最后撇着嘴笑道:
“靠山王,我们兄弟这场戏演得如何?为了将你这幕后的老狐狸引出来,我们可真是煞废了苦心,陪你玩了这么久,你也该知足了!”
“你,你们……你们是故意的?你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没有……”
“没有怎样?”
凌墨风伸手擦擦宝剑上的鲜血,而后低声说道:
“你们以为这皇位是天下人都稀罕的东西,可在外面看来,不过就是丢不出手的烫手山芋罢了!实话告诉你,当年这皇位根本就不是他逼着我离开的,而是我早就看透了一切,
这皇位……我丝毫没有眷恋,却可笑你们竟然那这个做诱饵,想要引我上钩,所以外面两个人所幸就将计就计好了!”
郭丞相与二将军整个人都愣在当场,而靠山王更是脸颊抽搐,最后喊道:“来人,来人,将他们给本王统统杀了,都杀了!”
门口的人都朝着里面逼近,凌墨风哼了几声,说道:“杀我们?劝你最好还是先为自己找条后路吧!”
“不,不,我是皇上,本王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惜将所有的子嗣都赔进去,本王会是最后的胜者,你们,你们将会统统……”
听着他失魂落魄的话语,莫良辰撇着嘴,抬头冷漠的看着四周,最后低声说道:
“朕劝你们最好放下武器投降,说不定朕会留你们一条性命,若是不然,到时候可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门外那群效忠于靠山王的禁军有些迟疑的相互看了几眼,靠山王此时有些恼怒的顺手将阮汀煜的尸身丢在地上,对着他们吼道:
“杀,杀了他们……如今藩王的军队已经进了盛京,他们插翅也难逃了!”
“呵呵,靠山王,你儿子都死了,朕劝你还是早点下去陪他吧!”莫良辰继续毒舌的说着。
脸颊跳动了几下,而后大声喊道:“莫良辰,我告诉你,我没有败,你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可是本王还有孙子在,就算本王以后没有儿子了,也还有孙子……”
“嗤嗤,靠山王,你想得还真美,不过,本宫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说的孙子,可是这位?”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笑靥。
众人侧目,眼见着一女子在这已经显得诡异的皇宫之中,竟然被人八抬大轿放在金銮殿下,有人搀扶着她下轿,那雍容华贵的一面,看上去与此时的皇宫显得格格不入。
随着女子那清丽脱俗的容貌摇曳生姿,身侧的一个被人用锁链拴着,浑身全是已经黑污的血痂,让人看不清容貌的人佝偻着身躯缩在囚笼之中,一只耳朵早已不知去向。
靠山王嘴角抽动了几下,看了几眼羽蜜,而后满眼的色欲,撇着嘴说道:“倒是个狐狸精,怪不得他这装了半辈子的假阉狗也破了荤腥了!”
“呵呵,靠山王,本宫可是在问你,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孙子吗?”
靠山王瞟了一眼,嗤鼻冷笑:“那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他可不是东西!他是禁军统领……霍斌!”
听到最后两个字,靠山王的脸色终于有了阴晴不定的变化,抬眸看着那像一条畜生一般被人锁在那里的人,抖着嗓音说道:“霍斌?霍……”
似乎是太久没听到有人用这样激动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霍斌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那一头银发的老者,忽然也跟着激动起来,大声喊道:“祖父,祖父……是我,是我啊!”
靠山王如今是彻底傻眼,颤巍巍的伸手说道:“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靠山王是想说,本宫不是快死了吗?”眼见着靠山王点着头。
羽蜜却轻笑出声,伸出手指俏皮的摆摆手说道:“靠山王这话说的不对,你都没死……本宫又岂能那么早早的就离开呢?”
这话一出口,靠山王差点被气得当场吐了血,伸手指着羽蜜,又转身看着莫良辰,再指向凌墨风,几人嗤嗤一笑,凌墨风说道:
“靠山王啊,为了将你引出来,本王可真是当真当了一把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你们,你们这是,你们这是故意的?你们,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识破本王的计谋,这可是本王煞费苦心,努力经营了一辈子的……”
“哟哟,一辈子?靠山王,听你这么说,本宫都替你悲哀,你这一辈子,为了让文帝不怀疑人,就纵容萧玉祁杀了你其他的子嗣,你以为剩下一个天阉,文帝便不会再将你如何……
只不过你没想到的是,萧玉祁罪犯滔天,惹得天怒人怨,你川蜀之地到头来还是被文帝收入囊中……再后来,你谋划这天下,只可惜你是永远屈居人后,
转了一大圈,你以为你将会得到最后的一切,却不想其实我们早已将一切看在眼中,你以为的藩王……当真以为我们就会惧怕不成了?”
“你,你这个贱人,你,呵呵,哈哈哈……对,对,本王手中还有最后一颗棋子,劝你们最好现在就投降,不然,到时候藩王的军队踏进皇宫,本王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藩王?……靠山王,你听,是这个声音吗?”
羽蜜含笑着拢起耳朵,众人听着,外面似乎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此时的靠山王脸颊抽搐,不知是惊喜还是激动,脸上老迈的松垮垮的皮肉不停的跳动着。
“呵呵,哈!你们听,你们听……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哈哈哈哈……你们完了,你们全都完了,我还是最后的胜家,呵呵,儿子没有又怎样?孙子没了又如何?
只要我还活着,这天下就是我的,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本王的,你们,还有你们,你们都是要对本王俯首称臣的……你们都是本王的手下败将!”
看着已经激动地好像有点疯狂的靠山王,羽蜜嗤嗤一笑,而后又转身扯扯囚车里面的铁链子,最后笑眯眯的靠近了霍斌那早已遭受酷刑,面目全非的面孔,冷笑着说道:
“霍统领,还是你告诉你祖父,劝他不要在痴人说梦了吧?”
霍斌嗓音沙哑,目光呆滞,在看到羽蜜笑脸的那一刻,吓得惊魂未定的抖了几下身子,最后低声说道:“饶命,饶命……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说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羽蜜盯着他的眼睛,最后哧的一声讥笑,顺手将铁链松开,挑眉站在那里,冷漠的说道:
“本宫没说不发你一条生路啊!可是眼下本宫看着你那已经疯癫的祖父,劝你还是早点让他清醒过来吧!”
霍斌看着靠山王那眉飞色舞,有些狂乱的神情,最后低声说道:“祖父,祖父……那,那想必不是藩王入京,而是,而是……而应该是……”
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惹得靠山王恼怒的大声吼道:“你闭嘴,不许叫我祖父,你就跟你爹一样都是废物,早知道你这般无用,老夫根本也不必留着你们父子到了如今!”
听着靠山王的话语,霍斌双眸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盯着靠山王,而后伸手摇晃着囚车,大声喊道:“祖父,祖父……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祖父……我是你唯一的孙儿了!”
“哧,等到我登上皇位,想要几个孙儿不成?”
“你,你……”霍斌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似乎像是发疯了一般,猛烈的摇晃着囚笼,大声喊道:“老狗,我们父子为你劳心劳力,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
“你这个小杂种,你竟敢骂我?活该你倒霉,你废物才会被那个女人抓住,你以为我会用到手的江山来跟你换?他们都是做梦,都是做梦,这天下是我的了,哈哈哈!”
看着靠山王仰天大笑,最后被呛得直咳嗽,羽蜜嘲讽的看着囚笼里面的霍斌,最后再次说道:“霍斌,本宫要你现在就告诉他,他的白日梦也该到头了!”
听着羽蜜的话语,霍斌突然苍凉的大笑出声,而后伸手指着靠山王吼道:
“老东西,你以为外面是你的人?哈哈哈,你这个老废物,实话告诉你吧……外面的可不是你的人,不是……”
脸色大变,冷声怒吼道:“你说什么?”
羽蜜无聊的掏掏耳朵,看着靠山王不停的喘着粗气,而后讥讽的轻启朱唇:
“哟,看来靠山王是真的老了,这都老眼昏花,耳朵聋了是不是?刚刚他说,外面的人不是你的什么狗屁藩王军队,你听不见是不是?”
“你胡说,妖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乖乖跪下来,说不定本王还能留你一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