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尘仆仆地走进病房。
曾右右觉得沈寒貌似挺闲的?
这么一个国家级人物,居然在一天内来回飞了两趟斯加州。
今早他才来过学校呢!
沈寒看她面色苍白,眉目微微一皱,原本严肃又清冷的脸,显得越发威严。
“好些了么?”
曾右右点头,“好多了。你不用这么麻烦的,你那么忙,还大老远来两趟。”
来了两趟?
啥意思?
封老来回看他们两人,疑惑。
难道这两人私底下已经见过面儿了?
封老转了转眼珠子,最后主动让出陪护椅,问沈寒:“你今晚上确定没事?你要真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哦,实在不中用。”
曾右右斜眼看说瞎话的老人家。
刚才是谁坚决地要陪夜的?
沈寒道:“我今晚有空,爷爷,您回去吧,这里有我。”
封老立刻笑眯眯,“好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老实说,反正辛辛苦苦养的小白菜都要被老猪拱,还不如被沈寒这老猪拱。
不是他埋汰自个儿的孙子,比起封霄,他觉得沈寒这人靠谱多了,至少沈寒除了几个莫名其妙死去的未婚妻,感情经历一片空白。
即使养大的小姑娘已经被孙子拱了,但只要沈寒不介意,把蛮蛮交给沈寒,封老那是绝对的放心。
说起来,蛮蛮能算是沈寒的初恋吧?
正美滋滋想着的封老忽然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地问:“我刚电话里说的话,你有认真考虑过了?”
“我考虑过了。”沈寒说,“您说的那些都不担心。”
曾右右以为是她和沈寒订婚的事儿,忙说:“太爷爷……”
“你好好休息,太爷爷先回去了。”封老一副慈爱样儿。
她张嘴还要说自个儿的想法,结果,老人家迅速离开,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沈寒两人,好尴尬。
曾右右觉得,还是有必要坚定地,必须地再拒绝他一次。
“太爷爷打电话给你,应该和你说了我的情况,说不清哪天我忽然暴毙,你长这么帅,身份地位那么高,堂堂好男儿总不能才结婚没多久就成了鳏夫吧?不,估计咱俩订婚没多久,我就一命呜呼了。”
她语气轻松,可听在沈寒耳里,却脑补出了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厌世的悲观态度。
他坐在陪护椅上,态度认真而郑重,“你这几次发病都是因为封霄,你为什么不试着和我在一起?或许我就是你的良药,我会让你活得比我久。”
我去!
这二次元世界的男人,无论是禁欲的,邪魅的,老干部的,都有一个共同技能点,那就是甜言蜜语!
最后那句告白多动听啊,比那些直接说我爱你,我喜欢你等等让人心动多了。
尤其是沈寒这人,一本正经地说情话,简直比蜜糖还甜。
说实话,曾右右不感动是假的。
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对他这么认真地说过这种话。她抓着被子,渐渐捏紧,真心道:“沈寒,你别这么和我说这种话,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一份感情是对等的,难道我一辈子不喜欢你,你也不介意?或许你现在不介意,可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厌烦,你
就会觉得现在这个决定是多么不值得……”
“乔忆。”沈寒叫了她一声,“我从来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这是我的原则。”
“你……你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沈寒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掌心里摩挲着,“但你也得给我一个机会。”
掌心里痒痒的,曾右右看着沈寒的认真的眼睛,一下愣住没抽手。
这男人口才真的是太好了,关键是他这么一个大人物,纡尊降贵地求给机会,说得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于是乎,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沈寒扬了一下嘴角,微笑。
曾右右再一次迷失在男人迷人的笑容里。
几秒后,她忽然又反应过来。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会答应沈寒?好像这男人就是有一种魔力,你不答应他,他就一直释放男人的魅力,让你晕晕乎乎不得不答应。
这种魔力,搞得和狐狸精似的。
一种男狐狸精是像封霄这样的,一股子邪魅爆棚,如同侏罗纪时代的血族,浑身都透着一触即燃的野性,侵略性无处不在,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坏。
而另一种男狐狸精就是像沈寒这样的,浑身散发着清冷的禁欲,一本正经地勾引你,不动声色地诱惑你。
唉,颜控狗没救了。
这一夜,沈寒作陪。
而曾右右早早地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蹭,然后蹭到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她。
起先她以为是沈寒,可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儿了。
明明她意识不清晰,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她感觉身体都燃烧起来了。
这种极具占有和侵略的气息,烧得她浑身不适。
是封霄……他是封霄!
怎么会是他?
沈寒人呢?
以封霄狠厉的为人处世,难道沈寒被他……
曾右右挣扎起来,可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封霄一贯尾音上挑的嗓音传来,“蛮蛮,我说过,你要是再和沈寒有瓜葛,我就会挖了你的眼睛,让你永远看不到其他男人。”
曾右右一下睁开眼睛,首先对上的是封霄那双极其阴鸷和愤怒的眼眸,然后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所以,沈寒这是离开了?
不过,封霄这是恶人先告状!
他都和池盼盼搞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管她和哪个男人有瓜葛?
还挖她眼睛,挖吧挖吧,最好流血而死,一了百了回现实世界!
曾右右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惜他纹丝不动,依然紧紧地抱着,让她浑身都透着不舒服。
“你松开!我喘不上气来了!”曾右右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天哪,你喝了多少酒?”封霄味儿眯起眼睛,看着女孩儿嫌弃的脸,冷笑一声,“我在他飞机上按了炸弹,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