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顿时大乱,有人报了警,酒吧的工作人员也迅速冲了过来拉架。不少人围在旁边看热闹,对这骤然惊起的变故震骇不已。
唯有琦月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一幕,只觉得彻底的心凉。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用力握紧了拳,她的生活,不应该会变成这样的?
眼里滑过一抹强烈的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绝望和无力。她痛苦的闭了眼睛,她琦月可是琦家风光无限的千金小姐啊。为什么,却让自己过得乱七八糟。她受不了,受不了?
“啊……”
女人扯着自己的发,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这样悲愤而绝望的喊叫,在眼下这一出闹哄哄的场面中,并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也没有一个人理睬她此刻的悲伤与痛苦。
回去的路上,顾容琛拨通了凌天的电话。以前,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考虑太久。但这一次,他却权衡了许久,才最终打出了这个电话。
“凌天,你去查一下,我在伦敦养伤那段时间,夫人大概都做了些什么。”男人声音很轻,语气迟缓,带着难以言说的,那样压抑的情绪。
琦月说的话,并没有触到他分毫。她给自己看得照片,了没有让他觉得有多生气。但是,傅云均的话,却让他感到心惊。
他不知道自己在伦敦养伤的那段时间,苏简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给自己打过电话,而他也间接的误导了她,成功的阻止了她来英国找自己。
但是之后的事情,他并没有知道全部。那段时间,他养伤的同时还得戒备着厉家,并与厉圣婕周旋,暗中筹谋。国内的很多事情,他便一时没有顾得上。
现在,傅云均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这让他感到心疼,也有说不出的自责和难受。他的女人,他终究还是没有护她周全,让她承受过那样的委屈,哪怕并非他所愿。
话筒那端,接到这个电话的凌天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是,总裁!”顿了一下,见顾容琛没再说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又问了一句,“总裁,您还有别的交待吗?”
顾容琛眸光微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没有了。”
他说着,掐断了电话。望着车窗暗沉的夜色,一如他眼里深浓,透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力改变,但他也必须要清楚的知道,知道自己曾让她受过怎样的委屈,才能决定好他以后如何加倍的补偿给她,不是吗?
回到家里,才不过十点多一点。他出去一趟,来回也不过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推开门进去,卧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女人由于怀孕嗜睡,便早早的就睡了。小脸埋在枕被间,她睡得沉,眉眼那样柔和。似乎,曾经所受过的伤害,在她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痕迹。
所以,他才会这么粗心的,自打结束伦敦那边的事情之后。一直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却丝毫没有想过,她之前都承受了什么。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眼底滑过一抹心疼。他低下头,忍不住深情而眷恋的吻了女人的眉心,握住了她搁在薄被外面的那只手,微微用力的攥在了掌心。
“阿琛?”女人似乎被惊醒,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模模糊糊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在!”顾容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立刻沉声应了一句。
女人眉眼一松,安心的再度睡去。似乎只要能感觉到他在身边,她就可以那样安心到,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她无意中表露出来的信赖与依恋,让顾容琛的心里,此刻柔软的一踏糊涂。
轻轻摩挲着女人睡着的小脸,男人眼底溢出一抹柔情,心底发出一声轻叹。
睡吧,小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两天后,顾容琛收到了来自英国那边的消息。厉圣婕被人保释出狱了。而保她出来的人会是谁,不用刻意去查顾容琛都能想得到。厉家自厉以南出事后早已大厦将倾,名下圣华集团进行了改革重组。
即使厉以南的大女儿厉圣雅手中持有过半的股份,身后又有闻羽凡的支持。但厉家其他人,仍是不满她一介女流能执掌厉氏旗下的产业,内讧的相当厉害。
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花大手笔将厉圣婕保释出来的,也便只有闻羽凡——厉圣婕的前未婚夫,现在的未来姐夫。
毕竟,厉圣雅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大好年华将在牢里度过。
不过,这些都是厉家的人的事情,顾容琛并不关心。收到这个消息后的他,只作出了一人安排,那就是派人暗是中盯紧厉圣婕的行踪。
他有极强烈的预感,这个女人一定会回国,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她首先会针对的是谁,是他和苏简妩,还是厉圣雅和闻羽凡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眼下,他还没有那个时间腾出手谋划,该怎么对付她。毕竟,国内和国外的情形是不一样的。就算厉圣婕在国外有案底,可一旦回国,她的身份就是英国藉华人了。
何况……男人微微沉吟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瞥了一眼旁边的日历。
离他和苏简妩举行婚礼的日子,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他不想生出任何枝节。男人脸色微沉,这也是他暂且按捺着,没有对琦家出手的缘故。
一切,都等婚礼过后再说吧!
有电话打了进来,是苏简妩打过来的,男人面色一柔,很快接起了电话,“小妩?”
声音清朗和低沉,他从办公桌后的转椅上起身,站在身后明视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城市的风景,就着她的声音,感觉到心旷神怡。
“阿琛,我觉得有点紧张。”她说,声音轻轻盈盈,带着些许不安,可又分明有些期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