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
这幅画是以蓝色为主色调, 大力渲染出的废墟、天空给人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阴冷的画面有种莫名的力量感和仪式感。
这种蓝色是用一种很稀有珍贵的矿石研磨制成的, 加上画机器人娃娃用的带有若隐若现漂亮光泽的白，这两种颜料不仅昂贵还带有毒素。
陶慈在上世也是个画家, 对这方面的东西算是比较了解的, 更别说后来她大肆收集钻研过一些特殊诡异的颜料, 药材、鲜血、染色虫、肌肉组织、动物皮脂, 以及木乃伊残骸。
所以她能看出来这幅画的作者绝对也用了特殊的颜料，这幅画——是杀人画。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柏原鸣见陶慈变了脸色，回头望了一眼车厢上挂着的画。
“也没什么, 只是发现，如果人类长时间与这画待在一起，不死也疯。”陶慈收回视线, 轻描淡写道，“不过放在这列车上问题不大，至少不会致命。”
“哦？那就有趣了, 我听说这位画家最出名的一幅被人送进了皇室，第一位收藏人就是大皇子, 不久后便传出大皇子意外猝死，再过了一段时间，又传出这位大皇子的胞妹四公主精神错乱产生了人格分裂。”柏原鸣讶然道,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奇妙, “团长竟然在无意中侦破了一桩陈年旧案、皇室辛秘, 果然厉害。”
陶慈瞅了对方一眼, 冷哼一声，不语。
周围同样竖着耳朵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可惜陶慈没有具体说清楚里面的缘由。
虽然说了他们也不一定听得懂就是了。
“四公主，就是去年新生中的寒蝉同学，在她身边跟着的梨白是上将黎真的儿子。”
夏扬州说道，当初他第一眼见面就认出来了，还奇怪他们为什么跑来11区的齐圣学院上学。
“没感觉到寒蝉有精神病啊，看着挺正常的。”纪焰华瞟了夏扬州一眼。
“现在的联邦第一人就是四公主柳寒蝉，只不过她自称为柳时灯。”接话的人换成了傅君，“我没记错的话，柳时灯这个名字就是曾经的大皇子。”
“……那还真有病。”纪焰华呐呐道。
“不管是柳时灯还是柳寒蝉，都是这次天才榜竞争的强力对手，联邦推出的所谓人类最强，一定有她的厉害所在。”
唐威在脑中回想了下他重生前的记忆，那时并没有听说过联邦有这号大人物，去年相处也没发现对方是重生者，莫非是蝴蝶翅膀造成的影响？
纪三月唏嘘道：“我查了一些星网上人们最看好的参赛者的资料，柳寒蝉、梨白两人都排在前十位，不过还有一位需要格外注意的，是排第九的一个名叫一造物的女生，关于她的资料记录的非常少，有的也比较隐晦，然而她能排上第九，其中绝对有联邦为她造势的手笔。”
“这个名字好奇怪，是称号吗？”一直听着众人谈话的林堔沉声道。
“不清楚，连样貌都没露出来，可能是为了保持神秘吧。”纪三月想了想回答道。
夏扬州：“这次的天才榜大赛已经跟以前的不一样的，要求变得宽泛，原本苛刻的限制条件也修改了，于是参赛者人数多了不止十倍。”
唐威：“末世造就了天演者。”
“战场成就了英雄。”纪焰华用唐威的语气跟着皮了下，换来对方一个白眼。
“联邦不是宣扬幸存下来的全都是新人类吗？说到底如今每个人都是进化者。”柏原鸣轻笑一声接话道，这次的天才榜放宽了条件，并且也没有具体列出足够详细的比赛要求，到时候绝对有人会趁机钻空子。
“哇哦，第6区作为蔷薇国最大的一个枢纽站，聚集的人真不少啊，感觉像回到了末世前。”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下了车，纪焰华跟在陶慈身旁用手抵在额前做了个眺望的动作。
不仅有当地接待的人员，还有许多从其他区来的熟面孔，这么一晃眼的功夫，纪焰华就瞧见了星网上排行榜靠前的几位大佬。
“现在已经是混元纪了，各个区域都在重建，6区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夏扬州称赞道。
“那个是百兽国的牧承吧，网上评定的最受欢迎的人，还有个‘光辉美貌的巅峰’称号。”
纪三月同样在第一时间观察四周，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这个牧承了。
实力暂且不说，至少放在人群中，人们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颜值对得起这夸张的称号，特别是在对方格外精心的装扮下，整个人简直要闪闪发光了。
唐威：“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个自恋的人。”
“那头金发真亮眼，跟西界的人很像。”柏原鸣做了点评。
陶慈回头道：“你跟西界的人长得也很像。”
从当初见面时，她就觉得柏原鸣长得有些像现代的混血儿，轮廓比起东界的人要深一些，加上高高的个子，磁性的声音，显得非常成熟，随时随地荷尔蒙爆棚的那种。
“哦？是这样吗，那你觉得好不好看？慈宝贝。”柏原鸣突然凑近，故意压低了声音。
“反正看着不像是医生，你可以去学学萨克斯，然后换上一身绅士西装，风流花心音乐家的设定怎么样？”陶慈很认真地建议道。
“哈哈，就算是风流音乐家，我也愿意为了团长片叶不沾身，我可是很专一的。”
“老大！”唐威猛地放大声音打断了柏原鸣与陶慈的单独交流，“老大我还是觉得你更加好看。”
嘴唇翕动了下，柏原鸣瞟了眼总喜欢找存在感的唐威，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争宠什么的，太掉价了。
压下心中一瞬间涌出的某种情绪，柏原鸣绝对不承认自己有不爽。一手插^进外套口袋，另一只手抓了下头发，把视线放在了远处。
“哼哼，眼光很正嘛，对方毕竟也是百兽国的王子，不过，光辉美貌的巅峰吗，那我肯定就是光明神王的降临了。”陶慈露出了唐威熟悉的那种骄傲近乎傲慢的表情，挥了挥手，“他旁边交谈的那位是不是与他齐名分庭抗衡的风玫瑰？人间的娇花果然不能与日月光辉相比，站在牧承身边，整个人都黯淡了不少。”
“嗯嗯，她自己好像也发现了，脸笑得那么僵硬。”还穿着一身红裙，果然没女神好看。
唐威的嘴角扬了起来，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与有荣焉一般。网上那群人太没眼光了，他们家老大只是没有长开而已，女王哪里不如御姐了。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个时间正好碰上其他的参赛者，蔷薇国前几区的人也过来了，现在的6区确实很热闹。”
傅君在看到一直以来显得游刃有余的柏原鸣难得有机会露出如此吃瘪的神情，让前世吃了不少暗亏的他有种扳回一局的暗爽感。
傅君忍不住靠过去小声道：“柏原当家的，这次混得不行啊。”
柏原鸣：“呵呵。”
不远处，低调的穿着一身黑色外套的少年用肩膀撞了撞他旁边的同伴，调侃道：“你在望什么？阿让……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妹子啊……”
“不是。”闵山让不理会巫屠疑问的眼神，皱了皱眉，目光在陶慈与队伍其他人身上转了转，“那些人实力很强。”
“噢？你看出来啦，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我百事通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不同于闵山让理智冷淡的表情，巫屠的脸上一直挂着稍显活泼的笑容，在注意到对方意动的瞬间，他的眼里划过一抹狭促。
“你认识他们？”闵山让问。
巫屠：“额，不认识不认识，哪有机会认识，我仅仅只是知道而已，你刚才看的那个妹子是他们的领头，去年在网上可火了，只不过这半年比较低调而已。”
闵山让：“是谁？很出名吗？”
巫屠解释道：“蔷薇国11区的陶慈，第一个提出异能与咒术结合的人，别看星网上大家讳莫如深、闭嘴不谈的样子，不少人心里门清着呢。就算是之后新崛起的人才也知道她，头一批最早出名的天演者，关键是在她身边还围着一群同样属于天之骄子的小弟，如今沉淀了半年，实力肯定更强了。”
闵山让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大家会闭嘴不谈，里面有什么内幕他不在乎，他只需知道这是个很强的人就可以了。
“闵山阿让，你果然是从山旮旯角出来的，竟然什么都不清楚。”巫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闵山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哼，我倒是听我们族长说起过巫上山的。”
闵山让刚说完，巫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哎呀，被看穿老底了，原本还想装个城里人的。”耸耸肩，巫屠露出一个和语气完全不同的洒脱笑容，“没错，其实我也是从某个山旮旯角出来的，兄弟，看在咱俩都是农村人，人艰不拆啊。”
闵山让不再开口，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了。
“那个人在看我们。”纪三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这不奇怪，我们看着也很强者范儿，再瞧瞧我们统一的战服，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夏扬州无奈，就比如他，几乎从没穿过这般鲜艳的衣服。
“闵山……”夏芙苏顺着纪三月的方向看过去，不禁小声惊呼，面似感叹。
“你知道他？”夏扬州偏头疑问。
“嗯，偶然一次在网上见过关于他的消息而已，闵山的阿让，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人物。”夏芙苏掩饰道，额头上的七星痣，这么明显的标志，她想认不出都难。
纪三月用余光扫了一眼夏芙苏，莫名觉得身体传来一阵凉意，他用空余的时间将所有参赛者的名字都在星网上搜索了一遍，可没见过这个人，除非是主办方没有邀请到的。
但真要是没有邀请到自愿来挑战的参赛者，夏芙苏又是怎么得到对方信息的？一直以来都神神秘秘的。
纪三月曾委婉地跟夏扬州打探过夏芙苏的情况，可惜两人虽说是堂兄妹，因为旁分支的关系，并不算非常亲密。
令纪三月慎重的是，陶慈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咦嘿嘿。”当了半天背景板的余下找存在般的笑了两声，嘴角扬起一个近乎邪恶的弧度，恶意满满，不知是在暗讽什么。
蒲公子抖了抖，是他的错觉吗？感觉小鱼虾笑了一下后，引来了更多的目光，果然变态才是最瞩目的。
站在蒲公子旁边的塔屿往季沼的方向靠了靠，见此季沼下意识地挺胸，让自己显得更加强壮挺拔。
沿着自动扶梯一路而下，这栋建筑一共有七楼，出口在三楼的位置，陈坚强在安排自己的小弟们先行离开准备后，自己便向陶慈寻问是否现在就去休息的地方。
“你准备的倒挺齐全的。”陶慈似是而非道，这种看似平凡的小人物，在末世中恰巧是最容易存活的。
陈坚强目光闪烁，礼貌地赔笑。
陶慈走出了出口，站在满地星光中，迎着风眺望远处一览无余的城市，这才发现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算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光俯瞰点。
“哇，这可真是……特别。”纪焰华惊叹出声，找了个符合自己内心想法的形容词。
是的，特别。
整个城区的建筑大大小小拼凑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搭建的机械模型，显得十分虚幻不真实，巨大的金属齿轮、长长的机械链条纵横交错，高空架起的车道路，湖面两边移动折叠的机械桥梁，城区中央还矗立着一个高大的银白色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同陶慈在列车上见过的那幅画中是一模一样的。
“果然是中三区，统治区建设风格都充满了科技的味道。”
“是不是太浮夸了点，我看着总感觉特别不舒服。”
“那些齿轮和机器是做什么的？它们一直在转动。”
“应该称之为机械城，6区的人民生活在这里肯定很规律。”
“6区的大部分居民不就是手工业、技术型职业的人嘛。”
陈坚强指着机器人对陶慈解说道：“那是我们统治区的标志，有人说这是我们的守护神，象征着曾经的辉煌和以后的动力。”
陶慈默默无语，什么守护神，看上去更像是冷酷凶残的巨大机械怪兽，惨淡的银白色，透着灼灼光亮的眼珠子，还有牵引着的总控机关，整个城区就像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巨大加工厂，住在里面的人就是流水线的提线木偶。
须臾，旁边的几声喧闹感叹让陶慈回过了神来。
“庆祝咱们顺利来到蔷薇国，这里就是我们征服世界的起点了，哈哈。”
“天下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陶慈：“……”
类似的话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那感觉真是羞耻度破表，当然了，陶慈自认为这种中二语录放在一些歪瓜裂枣的混子口中那就是做白日梦、吹牛逼。
如果放在像她这种一看就是主角命的人身上，那就是预言、誓言、豪言。
一众人沿着路标一路往前走，对面宽阔的街边停着大巴一样的车子，不过车头是向外凸出来的，旁边的栏杆处有另一行人排队上车。
“诶，我还是没看出这齿轮到底什么原理，这么大一个，怎么固定在建筑一侧的，又有什么作用。”蒲公子白皙的皮肤上因为兴奋和好奇泛起微微的红意。
“老大，前面那队人像是在等我们过去，那个带护额的男人感觉不是很友好。”唐威忽然戒备道。
陶慈点头：“赛前有明确禁止比斗的规定，没事，最多是放放嘴炮罢了。”
果然，在陶慈他们走近，对方剩下没上车的人员全都等在原地。
“你就是11区的陶慈？”唐威口中的护额男人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嗯，叫住本大王何事？”陶慈态度大方。
护额男人打量着陶慈，目光很放肆。
陶慈也不生气，等待他回答，对方森森地笑了下，压低嗓门说道：“我等着与你在台上见的机会，所有参赛者中，你是我最看重的对手了，所以，在这之前可千万别输了。”
“哼哼，约架啊。”陶慈不以为然，“那你祈祷着我们能对上再说吧，走了。”
陶慈说完直接错身离开，迈向后面的车子，唐威看了他一眼，用相同的语气放话道：“我也期望着能在台子上遇见你。”
“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说两句？”蒲公子拽住傅君的袖子，小声问道。
傅君：“……不用。”
上了车，陈坚强的态度越发谨慎，带着礼貌的笑意，眼神也不乱瞟了，藏不住问题的纪焰华磨蹭了下，挠挠腮肉，忍不住问道：“老大，刚才那人看着气场好大啊，虽然没说什么讨人厌的话，但看着对方的脸就喜欢不起来。”
夏扬州跟着说道：“没错，而且团长竟然没有生气，这样心平气和，真是难得啊。”
陶慈微笑：“我不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内心，总的来讲，演技十分到位，足够以假乱真，值得赞扬。”
“演技？什么意思？”纪焰华懵逼道，其他人也望向陶慈，不理解她为何这么说。
听到这话的夏复苏不自然地皱了下眉，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内心，那老大你现在听得到我在想什么吗？”唐威也凑了过去。
“你在想，女王大人真是威武霸气，英明神武，令人折服！”陶慈用一种清晰霸道的语气说道。
“啊哈哈哈。”唐威没说话，蒲公子就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陶慈开始尝试着在脑海中描绘勾勒出整个统治区的平面地图，仅凭刚才俯瞰的记忆。
她没有外放精神力和系统能力，毕竟目前这个区域中有不少特殊的存在，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就比如刚才那位。
……
蔷薇国1区的星辰学院。
“难得你还记得来看看我这位老朋友。”桐和裕转身对着来人，咧了咧嘴，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夸张一些。
朝生名望着许久不见的对头，作为星辰学院的院长桐和裕，依旧是熟悉的黑西装与白衬衫，再加一条黑色条纹的窄领带，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朝生名忽然觉得自己的拳头很痒，眉梢带上了严肃，“要是可以，我也不想记住你这张脸。”
“我这脸怎么了？影响到区容了吗？朝生名，你还是这么死板，端着架子不累吗？也就能唬唬你的那群学生。”桐和裕翘起了腿，后背悠闲地靠在了座椅上，比起规矩站着的朝生名，吊儿郎当的他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的学生，不用唬，他们自己就够自觉，齐圣学院不需要那些条条款款的规矩。”朝生名暗讽星辰学院看着管理严明，但尽出些问题学生。
桐和裕挑眉：“这不是故意讲究规矩的问题，而是养成学生们的一种习惯，为何军队中会要求遵守纪律，为何中州岛会采取全套的军事化管理，这都是为了塑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和氛围。”
“你说的这种比较适合一般的人才，天才学生却不应该用那些固定的模式去硬性要求他们，这样只会阻挠他们的成长而已，我们要因材施教，对症下药。”朝生名反驳道。
这就是一区的生存模式，连人带物都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失去了本身的特色。
“呵，阻挠他们成长？朝院长，哪怕是天才，如果不好好引导，放任他们的后果就是浪费资质，浪费天赋，然后逐渐沦为平庸！我们作为老师，不正是为了纠正这些错误吗？否则我们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发糖表扬的慈善老人吗？”
朝生名怒极反笑：“所以你是在暗喻我只会发糖表扬，放任我的学生成为废物？桐院长，我们的教学理念不同，教学方针也不一样，也许还跟我们生活的统治区环境挂钩。我不管星辰学院的学生们如何，那是你的学生。至于齐圣学院，我明确的表示，我们训练的不是一支军队，不是一溜的流水线产品，我们是在创造天才，在创造奇迹。”
“奇迹？”桐和裕嗤之以鼻，“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然后呢？奇迹出现了吗？况且现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我们需要的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你瞧见一区的护卫队了吗？你瞧见一区的超级兵了吗？甚至是我们的英雄机甲战士们，那才是真正的天才，而你的奇迹在哪里？”
“我们学院的奇迹已经出现了。”朝生名冷静了下来。
桐和裕摊手，笑道：“噢，是谁？”
“陶慈，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天才，一个将在未来创造无数奇迹的领袖，她是年轻一辈的统领者。”朝生名的声音庄严肃穆。
“你在表明这个陶慈是预言之子。”桐和裕双手交叉。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朝生名斩钉截铁道。
“我的老朋友，我尊重你相信自己学生的心情，不过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只有一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的这位天才学生只怕是与预言之子失之交臂了，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奇迹’，NO.1，绝无仅有！”桐和裕展开双臂，做了个托举的姿势。
